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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仟盯了他一会儿，又将眸子错开，“殿下，本官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沈家听命于皇后。”
顾珩起身走到桌边，“本宫要问的是，你是否能知道沈相与皇后娘娘的联系？”
林仟勾唇，笑得无奈，“殿下莫非对沈家也起疑了么？”
顾珩神色不变，“若沈家如你所说，听命于皇后，那此事就该另当别论了。”
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沈家人站在皇后一营，而非东宫一派，那便好办。
顾珩无奈叹气道，“已有无数人为此事牺牲，若本宫不能当断决断，岂不是对不住那些无辜牺牲的人？”
林仟点头，“成大事者必有破釜沉舟之决心，殿下能如此思考，本官自然是为此感到高兴的。眼下四境作乱，确乎不能出了内乱，否则无异于打开城门，自迎敌寇。”
顾珩朝他伸出手去，“这也是本宫请你协助的原因。”
“若是让皇后得手，那一帮人势必要搅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况且，以其他皇子之能，必不能挽救将倾之厦。”
顾珩说这话时面色凝重，“林大人初入朝廷之时，选择做御史，想必所愿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大人在位期间克己奉公两袖清风，冤假错案几乎不曾逃过大人的眼睛。”
“本宫清楚，大人毕生所愿都是做一名好的御史，若大人肯助我一臂之力，好处定会有你的。”
林仟笑道，“殿下当真是将本官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但，执着于御史一职，还有另一层原因。”
“慕娆的父亲，也即本官的姑爷，他曾任左都御史一职，本官乃是被他引上了御史之路，之后所为也是遵从他的教导。”
顾珩自然对这段历史知晓得一清二楚。
他点了点头，“本宫便当大人认可了。”
说罢，他便伸出拳来，置于林仟面前。
林仟犹豫了一瞬，亦是伸出拳头与他一抵。
顾珩见此行目的已达到，便起身道，“那本宫也不卖关子，便将现下所知告与大人。”
“方才之所以会问大人是否能够监视沈家，是因为沈家眼下在参与私盐一事，不知大人可有耳闻？”
“沈家参与贩卖私盐一事？”林仟摇了摇头，“沈相于朝廷之内德高望重，官俸与赏赐也是不在话下，为何要行此凶险之事？”
“眼下事他的外甥沈贤樾家中藏有盐窖，并且，参与此事的并非是沈家，而是赵家。对，就是那个叛国的赵镜。”
顾珩继续道，“至于当朝宰相自然不必亲自做这等危险的事情，毕竟一旦被查出，牵连甚广，代价太大。”
“赵镜贩卖私盐一事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眼下他迟迟不归，仍在胡境，难以寻到，只能将他家中亲眷尽数关入了天牢之中。”
“他本是效忠于皇后，怎会好端端地叛变呢？”顾珩在窗前徘徊了一阵，“不知林大人可有想过此事。”
林仟沉吟片刻道，“也许是出了什么岔子，让赵镜逃向胡境，受到崖都的保护才安全。”
“若当真如此，还需寻到赵镜本人问个究竟才行，”顾珩坐到桌前，“你可有什么寻到赵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