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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秦淮茹的变化(第1/2页)
科里的日子按部就班。
孙伟和王娟也逐渐熟悉了很多业务,周大河乐得清闲,整日端着大茶缸子,指挥若定,颇有几分老同志的派头。
陈锋则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审核各路段上报的安全隐患报告和参与处内决策上。
这天,陈锋正在审核一份关于春季线路巡检的报告,李科长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小陈,你先停一下手头的工作。刚接到紧急通知,京通线K183+500处发生边坡滑塌,虽然没砸到列车,但掩埋了部分线路,中断行车。局里要求我们处立刻派人去现场,核查情况,评估风险,督促抢险和后续整改。”
陈锋立刻站起身:“情况严重吗?”
“不算特大事故,但影响不小。关键是得搞清楚是自然灾害还是前期防护不到位。你带队去,带上孙伟,年轻人得多跑跑现场。周大河留在家里看家。”李科长快速交代,“运输处和工务处的人也去,你们做好安全监督和记录,独立评估。”
“明白。”陈锋应下,转头对孙伟道,“小孙,准备一下,带上相机、记录本和相关规程文件,马上出发。”
孙伟推了推眼镜,略显紧张但迅速应道:“是,陈科长!”
吉普车颠簸了快两个小时才赶到事发地点。
远远就看见山坡上一大片新鲜的黄土裸露着,碎石和泥土倾泻下来,埋没了小半截铁轨。
几台推土机和上百号工人正在紧张清理,号子声、机器轰鸣声混杂一片。
运输处和工务处的人已经到了,正和现场抢险的负责人指着滑坡体争论着什么。
看见陈锋他们下车,工务处一个姓张的科长迎上来,脸上堆着笑:“陈科长,辛苦了辛苦了!这点小意外,还劳驾你们检查科跑一趟。”
陈锋和他握了下手,没寒暄,直接问:“张科长,初步判断是什么原因?最近降水量不大,这边坡也做过加固吧?”
张科长笑容僵了一下:“这个…初步看是土层内部有裂隙,雨水渗进去,导致突然失稳…属于突发性地质病害…”
“上次全面巡检是什么时候?记录我看一下。”陈锋打断他。
张科长身后一个技术员模样的人赶紧递过一本巡检记录。陈锋翻到对应区段,手指点着上面的记录:“三个月前的巡检记录显示,‘边坡未见明显位移,排水设施通畅’。这才多久?‘突发’也得有个积累过程吧?”
技术员额头冒汗,眼神躲闪。
孙伟已经拿着相机开始对着滑坡体、防护结构、排水沟等关键部位拍照,尤其仔细拍了那些从泥土里露出来的、明显有些年头的简易支护结构的残骸。
工务处张科长赶紧解释:“陈科长,你也知道,全局线路这么长,养护经费就那么多,只能优先保证重点地段…这种偏远区段,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顾及不到?”陈锋看向他,“K183这段是弯道,下行重车方向,一旦出事就是大事。‘顾及不到’四个字,能跟行车安全讲价钱?”
运输处带队的是个老油条,在一旁打圆场:“老张他们也不容易…天灾嘛,难免…现在关键是尽快抢通线路…”
“抢通当然要紧。”陈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但原因必须查清,责任必须明确,后续整改必须到位。否则今天这里抢通了,明天别处又滑了,我们监察科负不起这个责。”
陈锋不再理会他们的扯皮,带着孙伟爬上旁边的山坡,仔细勘察滑坡断面的土层结构、支护桩的深度和状态、排水沟的实际走向和淤塞情况。
孙伟一边记录一边测量,不时提出一些专业问题。
“陈科,您看这里的锚杆,”孙伟指着一段裸露出来的、已经锈蚀严重的金属杆,“这深度和间距,好像达不到设计标准…”
陈锋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抹开土层看了看连接处,脸色沉了下来:“不是好像,是肯定达不到。而且这锈蚀程度,绝不是三年五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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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让孙伟详细拍照取证,自己则在记录本上快速勾勒示意图并标注问题。
下到山下,工务处和运输处的人还在那扯皮推诿,试图把定性往“不可抗力”上引。
陈锋直接走到现场抢险总指挥——一位局里分管的副局长面前,简要汇报了勘察到的几个关键问题:支护结构偷工减料、排水系统长期疏于维护、巡检记录流于形式。
“局长,根据我们现场核实,这起事故,天灾是诱因,但人祸是主因。建议局里不仅要督促抢通,更要彻查养护责任,并举一反三,对类似地质条件的区段进行全线排查。”陈锋语气沉稳,证据清晰。
分管副局长听着,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重重哼了一声,瞪了工务处张科长一眼:“听到没有?立刻组织人手,按照安监处同志的要求,彻底排查!该谁的责任,谁也跑不了!”
张科长脸都白了,连连点头。
回去的车上,孙伟显得有些兴奋:“陈科长,您刚才太厉害了!他们一开始还想糊弄…”
“干咱们这行,证据比嘴皮子管用。”陈锋看着窗外,“现场不会说谎。以后多跑多看,自然就能看出门道。”
孙伟用力点头:“嗯!记住了!”
几天后,局里的事故通报下来了,认定工务部门管理不力、巡检不到位、维护投入不足是主责,要求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并限期对全线边坡进行排查整改。
监察科的独立报告得到了局领导的认可。
李科长在处务会上特意表扬了陈锋和孙伟:“这次现场处理得很到位,有理有据,既没越权,也没退缩,维护了安全监察的严肃性。”
周大河拍着孙伟的肩膀:“小子,跟着陈头儿学了吧?这才是咱监察科的硬骨头!”
……
周末,陈锋回了四合院。院里似乎渐渐习惯了没有棒梗闹腾日子,有种疲惫的平静。
秦淮茹看起来更加憔悴,但眼神里多了点认命后的麻木。她接了更多糊纸盒的零活,小当和槐花也学着帮忙,娘仨经常在门口就着昏暗的光线做到很晚。
傻柱时不时端碗菜粥或者两个窝头过去,放在旁边,也不多话。
贾张氏依旧坐在床上,偶尔能听见屋里传来她含糊不清的咒骂,但中气明显不足了。
阎埠贵经过上次偷砖事件后,也老实了很多,见了人也不太抬头。
刘海中家倒是消停,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经过上次教训,暂时没敢再惹事。
这天傍晚,陈锋正拿着暖壶去接水,看见小当和槐花在院子角落跳格子,笑声微弱却清脆。秦淮茹坐在门口小凳上糊纸盒,偶尔抬头看一眼孩子,眼神空洞。
傻柱叼着烟卷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条不大的鱼。看见秦淮茹,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鱼递过去:“秦姐,刚买的,给孩子们熬点汤喝吧。”
秦淮茹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柱子…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傻柱硬塞过去,“我跟人凑份子买的,没花几个钱。”他说完,不等秦淮茹再推辞,转身就回了自家屋。
秦淮茹拿着那条鱼,站在原地,眼眶有点红,最终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像叹息。
陈锋接满水,往回走。经过中院时,听见贾张氏在屋里嘶哑地骂:“…傻柱那点心思…谁不知道…沾腥的猫…没安好心…”
秦淮茹像是没听见,只是低头加快了糊纸盒的速度。
陈锋没停留,径直回了后院。
屋里有些冷清。他坐下,拿出稿纸,开始起草一份关于加强对偏远区段线路设施安全投入及监督管理的建议报告。
桌上的搪瓷缸子已没水,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