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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父子之间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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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今天,林孚迎来了一位中年男人,林孚邀请其坐下来,听其道来:
    “我还记得这样的事情,我儿子在考上大学时,与我夫妻说闲话中。提到上大学时的费用。他忽然说道:
    ‘爸妈,其实从我上初中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用自己的钱缴的学费。’
    我和妻子听到他的话以后,都大吃一惊。我们平常的时候活得又忙碌又糊涂,从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我就赶忙问他:
    ‘你哪来的钱?’
    ‘那都是我平时的零花钱,还有以前过年时亲戚朋友给的压岁钱,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我们又不是交不起你的学费,你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钱呢?’我油然不解。
    他听到我的话以后,久久没有言语。事后妻子告诉我,她给我说过儿子的原话: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不过就是要像爸爸那样,一切事情能靠自己的都靠自己而已。’
    经过此事,我对他肃然起敬,并感到他这一下子长大了。原来那个曾经整天和我一起踢球、较量、打闹并被我深深爱着的、并时常被其捉弄着的男孩儿已然倏忽远去。人长大的那一刻,不是身体的放大,不是唇上出现的软髭和颈下凸起的喉结,而是一种成熟,一种独立人格的出现。
    但究竟他是经过怎样的事情,才会怎样不声不响、不落痕迹地渐渐成长的呢,就这么忽然一天这样在我们还未察觉的长大的呢,他的成长叫我惊讶,同时也叫我很陌生!
    是不是我的眼睛大多数的时候,多数只关注于人生的季节和社会的时令,关注那每一朵嫩苞一节枯枝一块阴影和一片亮光,关注笔尖下每一个细节的真实和每一个词语的准确,却因而忽略了那个日日跟在我的身边,却早已经悄悄地发生变化的儿子?
    我把这种感觉告诉给我的朋友的时候,朋友们全都不自觉地笑了,原来在所有的父亲心目里,儿子永远都是夹生的,想让他们成熟,那就只能呵呵了。
    对于天下的男人们,做父亲的经历各不一样,做父亲的感觉却大致都是相同的。
    这种的感觉一半来自父子之间的天性,一半来自古往今来的传统。
    犹记得在2008年大地震发生的那夜,我是睡在地铺那里。就在地动山摇的那一瞬间,我身体犹如本能地一跃而起,扑向了房间西角位置那里,因为我儿子的床就在那里,我把他给紧紧拥在我自己的怀里,任凭我自己的双腿全被那些乱砖烂瓦砸伤。
    事后我逢人便说我自己在那一夜,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捍卫了我的儿子,那份得意,那份神气,那份莫名的英雄感,其实是不管是对别人炫耀,还是对自己,那都是一种自享受。
    这种享受是一种做父亲应尽天职的快乐。父亲,天经地义是家庭和子女的保护神。天职就是天性。
    至于这种来自传统的做父亲的感觉,其实便是长者的尊严,作为教导者的身份,以居高临下的视角与特有姿态……每一代人都能够从自己的长辈那里感受到专属于这种对于自己父亲的专利,一旦他自己做了父亲就将这种专利原原本本地继承了下来。
    这是一种‘传统感觉’,也是一种属于华夏本身特有的‘父亲文化’。
    我们就是在这种一半天性一半传统中,在美滋滋的时候,又在糊里糊涂地做着父亲。我们会自以为自己会对儿子了如指掌,会将他们的一切一切,都能尽收眼底,可是等到儿子一旦长大成人之时,我们才会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最熟悉的人在这一天,也会变为最陌生的朋友,最近的人在此时宛如站到了最远,对话忽然中断,交流出现阻隔。弄不好还可能会在这一刻失去他的心。
    人们总会把这个弄不明白的问题,一律都推给‘代沟’这个字眼儿,却丝毫不清楚:
    每个父亲都会在这个时候,面临重新与儿子相处的问题。
    我还曾经想起,我的儿子自小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把自己的同学领到自己这狭小的家里来玩儿,生怕打扰我工作,我到现在还有点愧疚,为什么曾经我不把这看做是他对我工作的一种理解与尊重呢?
    他从也没有翻动过我桌上的那任何一片写字的纸,我为什么没有看到文学、图画、工程还有动漫等等能够在图纸上显现的知识,在他心里也同样的神圣?
    我由此还想起,照看过他的一位老妇人说,他从来没有拉过别人的抽屉,即是便对别人的东西产生过好奇与眼羡……当我把这些以前的时候,不曾留意的许多小事的细节,与他中学时就自己给自己缴学费的事情以串联一起,我的心便开始一点点向他走近。
    他早就在自己的心里,构建了属于一个专属自己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边有很多发光的事物。直到今天我才探进头来。
    被理解是一种幸福,理解人同样也是一种幸福。
    当我看到了他独立的世界和他已经慢慢独立起来的人格,我也就因此而有了与他相处的方式。对于一个正在逐渐走向成年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把他去当做孩子,而是应该要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男人。
    我从这个时候开始尽量不向他讲什么道理,哪怕这些道理都千真万确的,都是名言,我也只是把这道理作为一种体会,以一种另外的方式再表达出来而已。
    他呢,也只是在我希望他能够介入我所做的事情之时,他才会自动的介入进来。
    我们平常的时候,对彼此之间的世界,从来不互相打扰,也不会不请自来的闯入,不对对方的世界进行指手画脚,这才是男人间正确的做法。
    我深知他不喜欢用语言来张扬自己的情感,崇尚行动本身;他已经习惯于克制激动,同时把这激动用自己的隐藏方式给保留起来。
    儿子,只是他们在孩提时代是一种含意。但是在长大成人后就彻底变了,除去在血缘上的父子关系之外,又像是朋友,像是一个忘年交。而只有这种真正成为这种互为知己的忘年交之后,我们才获得圆满的做父子的幸福,才拥有了实实在在又温馨完美的人生。”
    林孚听后,久久不语,让人将其引去之后,看着古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起了些什么,或许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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