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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回到办公室，内部通讯的小头像闪个不停。
“谢谢啦！”外加一个调皮的笑脸，是亚妮。
小米回一个，“我这张口就来的瞎话是不是让人挺害怕啊。”也一个笑脸。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哈哈，干活了。”
小米默默笑了，眼睛又放在那不到五百个字的方案上来。
庆春拿着本子过来了：“晓丹、小米，行长叫。”
俩人跟着庆春上楼，苏浩的门开着，估计刚进门。
“晓丹做的不错，大功一件。”苏浩从来不吝对别人的表扬。
“都说说进展吧，明天上午去见董事长。”
晓丹没说话，毕竟不是自己的项目，没有那么上心。
“我打听了一下，天达原来有一个很硬的关系在办证中心，一直走上层路线，所以其实对我同学他们这种小喽啰有点疏于打理。去年底他们这个对接人给双规了，所以同学他们有点有意拖延，新换的这个负责人好像也挺轴。”庆春说。
苏浩乐了，“还有这种事。真是阎王好办，小鬼难缠哈。”
“是。他们您也知道，随便找个什么数据不完整发回来一整改就是半个月。”
庆春说。
“我们要是过问能帮到什么地步?”
“不好说，现在排队的特别多，因为调控的消息放出来了。所以全南城的开发商可能都在行动，我同学说真要办事还是得找他们这个新负责人。姓郝，叫郝璐。”
“知道了，我知道这个人，估计有门。”
“小米呢？”
小米脸红到脖子，“还—还没，……”
“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就一定帮他们卖多少房子，还不如先见到孙董事长……”庆春见到小米的窘态，想帮着说句话。
“不行，空着手去不合适。就按照十套加上月底帮他们办下预售证的底来说。先用预售证拖着，如果能谈下来哪怕他们比比价我们参与一下，也有很大胜算。”
“行长，我真的不敢保证能卖出去那个多房子，我们说帮他们宣传可以吗？”
“不行。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我自己先领5套，一会把数据兑给你，庆春你领着他俩把剩下的数据汇总一下。”
“小米，其实客户在咱行有多少钱不代表总资产的，我们要从综合数据里找。比方去年暖气费缴纳如果超过一万块钱的，住别墅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还有咱们对公客户的董事长和总监们，有能力买别墅的也不少。”晓丹说。
“没错。真要做一定可以，胆子大一点，别心里老想着卖东西，把这个当成一个和高端客户联络的好噱头也不错。一下省出百十万，再加上天达的口碑和地段。我上午去了趟私人银行部，他们愿意专门做一个私人行沙龙帮我们介入一下。”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之前思维太局限了。我马上准备，三点前给您拿过来。”小米说。
“不用那么急，晚一点也没关系。”苏浩说。
“行，那我们分头行动吧。我要去找人估摸一下预售证的底，庆春剩下几个客户你下午拜访一圈吧，单子小李知道。”
“好的。”
三人又一起下了楼，出门前，苏浩交代让琳琳上来一下，说是要准备一下明天的见面礼。
下午，庆春分了工，三人各自从自己的角度梳理名单，估算能联系上多少大富翁。
小米对晓丹佩服的很，真心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晓丹没巴拉自己的客户，这些体力活由小米来做。她约了自己车友会的负责人，去喝下午茶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一会跟她接完头我直接打电话回来。”
办公室只剩下她和琳琳。
琳琳打了五六个礼品公司的电话，要样品清单，边打边叹气，“奶奶的，老娘自己给自己买东西都没这么费心过。”
就她俩在，自然是说给小米听的。小米笑她，“你不是喜欢购物，不花自己的钱过过买东西的瘾，多好的事。”
“也是哈。”琳琳笑着，“不过你说然我猜测应该给这些成功男人们买些什么，也真是难为我了。”
“买点装饰的东西呗，能摆的，我看好多客户都放。就是个意思呗，你还想怎么着。”
小米也不懂，瞎说一通。她才知道买东西也这么愁人。
琳琳挂了苏浩最后一个电话，高兴极了。“终于搞定了，我在网上查了查这位孙董事长的相貌爱好，弄了一个琉璃的摆件，写着上善若水。水不是代表财吗，老大终于同意了。”
“难为你了，这么痛苦的购物。”小米边干活，边喝琳琳聊天。
“你今天进账了吗，我要统计业绩了。”琳琳问小米。
“才三点钟，急什么。”小米问。
“三点钟还没来得，也就差不多了，免得加班。我今天就开了一张卡，还没进钱，唉。”
“我两张卡，个人存款105万。对公一会查查再跟你说。”小米回答。
“哇，你进了一百多万啊，厉害啊。我快愁死了。”
“我任务多啊，杯水车薪这个。”
小米边说，边把方案打出来，拿着笔一个个改错字。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电脑上总是很难发现问题。
小米的方案抬头是《天达集团南城银行薇尼诗项目合作计划》，从自己行的优势到之前的合作案例智慧工地项目，小米都认真做了介绍。她还记得上次苏浩交代的，项目可以很厚，代表专业，但是第一页一定要有摘要。
第一页小米只写了三点，我行优势，和审批部门建立了良好的互动关系，在审批环节可以实现快速通过。二是保底帮助天达带来十套销量，可以帮助天达节约房屋销售佣金多少钱。数字用客户基数和成交量做了对比分析，让人觉得可以信任。最后写了之前合作的成功案例即智慧工地的科技创新。
改了两遍，庆春帮忙看过后，小米等着晓丹的电话。
六点钟，四个人开了个碰头会，琳琳的礼品也等过来。最后，苏浩看看小米欲言又止，“小米，明天我先带着晓丹过去，你和庆春在家忙别的。”
“好的。”小米脸忽然热了起来，心里觉得有些尴尬，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老大，这是小米的业务，我就不过去了吧。”晓丹也觉得不好。
“没事，这个业务做下来对大家都好，就别在意小节了。我是考虑到孙董事长是老爷子约的，你去了可能能寒暄一下。小米这里还要考虑王总，万一这个事王总不高兴了，小米就说不知道我们过去了，到王总那里诉诉苦也不至于太难看。毕竟我们越过王总去找孙董事长是有点忌讳，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行，那听您安排吧。”晓丹说，“不过小米，业务成不成都是你的，你别介意哈。”
“喔不不不，哪能。”小米不知道说什么，苏浩也没有多说。
“成，那就分头准备一下去吧。我下午也和郝处接上头了，晚上约了他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交代好集合时间，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小米跟晓丹交代方案的内容，还有之前智慧工地的事情，怕聊起来不知道。
晓丹倒是很从容，“放心吧，人家给我们们十分钟就不错了，他们哪有功夫听我们聊细节。我就是个备胎，老大是主角。”
庆春笑了，“晓丹你真是个人精。”
三人哈哈大笑，“没办法，不过也可能是我瞎想，跟老爷子学的。老爷子都让人家搞垮了，我这成不成也得看运气啦。”
“不过今天和我那车友会主席聊得挺好，他一口气给我介绍了10个保时捷车主唉，明儿回来我就一个个把他们搂过来。”
“晓丹，你真厉害。”小米用崇拜的眼神说。
晓丹和庆春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小米你别吓我，还是用你小刺猬的语气说话我比较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