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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祁昊还活着?怎么可能?!她是亲眼看着他入殓的啊?
简单一愣神,脚下油门一重,车子噌地一下窜了出去。
速度太快,由于惯性,威廉整个人紧紧贴在了靠椅上,感觉自己像只被挤压的壁虎。
“诶诶,我胆小,你别吓我……”
s市平日繁华,车水马龙,可到了年节,务工人员都往外涌,显出难得的清净来。
车子停在空旷的街头,简单拉上手刹,沉默地转过头注视着威廉,眼神中有股子猎豹看准猎物时的犀利和凶狠。
威廉默默咽了下口水,这小姑娘看着清清静静不吭不响的,这小眼神,气势很足啊。
威廉卖乖,清了清嗓子说道,“当年伊森走之前不是签署了遗体捐赠吗?他走的那天你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其实当时就知道他的□□有合适的受体了,这些年,他的□□一直好好地活在别人的身体里。”
简单微微皱了眉,“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移植已经是五年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想要告诉她,当时就该告诉她了,为什么突然现在跑过来告诉她这件事?难道是和被捐赠者有了什么纠纷?
威廉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问她,“你知道被捐赠者是谁吗?”
简单无声地问,谁?
威廉复杂地看着她,“那人叫olivia,中文名沈凌。”
简单像是被打了一闷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威廉,连声音都有些颤,“你说什么?!”
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沈凌的现任丈夫oscar是祁昊和威廉的亲表叔。
简单和祁昊开始环游世界之前,祁昊带着她去过一趟oscar家,把沈凌吓得叫一个魂飞魄散。
吃饭时,母女俩就面对面坐着,可连句场面式的客套句话都没有,更别提相认这件事。
即使母亲不愿意认自己,可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简单心里总归不是滋味,所以吃完午饭没多久,她就拉着祁昊离开了。
在祁昊生命最后的那一个月,沈凌出了一场车祸。
简单曾偷偷去医院看过,可母亲待的是vip病房。vip病房处在专门的隔离区,她进不去,所以并没有见到她本人。她向照顾母亲的护士打听,听说只是轻微地有些擦伤,这才放下心来,留下一束康乃馨之后走了。
现在想来,应该没这么简单,母亲当时应该是伤到眼睛了吧。
脑海里零散的碎片终于拼接成完整的回忆,简单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想通了来龙去脉。
祁昊肯定是知道母亲伤了眼睛,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突然说要遗体捐赠的。
明白了真相后,简单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什么都不告诉她,就知道自己一个人挡在前面,他知道她有多愧疚吗?她哪里值得他对她这么好了?
简单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落泪的冲动。
威廉会来找她,就说明他是知道她和母亲的关系了,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简单问的很直接,“我妈她怎么了?”
威廉一直在关注简单的脸色,看她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最后又归于平静。
“你妈病了,肺癌晚期,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简单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微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威廉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看着简单沉默,心里不免揣度她的心思。
去还是不去?她是在犹豫?内心深处她应该是恨沈凌的吧,恨她抛弃年幼的自己,多年来对她不管不顾。
oscar是他俩母亲的堂弟,威廉是从小跟着父亲长大的,所以和oscar一家接触的远没有像祁昊他这么频繁。
平心而论,威廉觉得沈凌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假如简单不去看她,那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他不会劝她去。
简单沉默,不是在犹豫去不去,而是在为沈凌考量。
那是她的亲妈妈,说不在乎她肯定是在乎的,所以当年,其实她一直通过祁昊在关注oscar一家。
心灵上的伤痛远比肉体上来的持久,母亲那么爱护她现在的那个家,那么在乎现在的丈夫,那她丈夫知道她俩的关系了吗?他会因为这件事和她妈妈产生嫌隙吗?母亲她应该也不好过吧?
简单轻轻说道,“带我去。”
威廉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
简单的思路有违常人,其实她从来没有恨过沈凌。
她的思想一贯通透,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即使沈凌是她母亲,也并不代表,她和她就得一辈子捆绑在一起,看见母亲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实际上还是为沈凌高兴的。
不过,说开了,还是伤心的。
因为在女儿和情人之间,母亲最终选择了情人。
两人回了乔家吃了午饭,威廉再休息了一下午,就载着简单离开了s市。在天空蒙蒙亮的时候,飞机出现在了瑞典上空。
简单透过窗户往下看,竟然意外看见了一座高门大院的“紫禁城”。
“紫禁城”的主人叫爱新觉罗雍琰,年近八十,靠着研发抗癌药物发家致富,如今已经是整个欧洲的首富。
雍琰的父亲是清朝晚期正儿八经的皇家王爷,排行老七,颇受慈禧宠爱。想当年,八国联军侵华,连年战乱,清朝一步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小王爷眼瞅着大清朝要完,就带着万贯家财逃到这里,重新盖起来一座小型的紫禁城。
紫禁城曾因为老王爷的豪赌卖过一次,雍琰发达后,又买了回来。
飞机落在宽阔的停车坪内,舱门一开,迎面一股冰凉的寒意,站在零下五度的空气里,简单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越发地清醒。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上来。
年约五十的中年管家不苟言笑,身子微微佝偻着,恭谨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
说是少爷,威廉却和雍琰家并没有实质性的血缘关系。
雍琰的妻子文心比他大了八岁,由于年轻时过于操劳,文心身体一直不好,两人只育有一子,名叫勤桓。勤桓成年后,娶了出身瑞典的上流社会的凯瑟琳。小两口结婚后如胶似漆,可惜在一次外出旅游时遭遇不测,只留下一个年幼女儿林宜。
雍琰中年丧女,对孙女林宜格外疼爱,他曾有意让儿媳妇凯瑟琳的外甥麦克做自己的孙女婿,可林宜自己主意大,回国上了大学后,自己看中了一个叫南泽城的男子,不仅私定了终身,还说毕业后也不会回瑞士。
雍琰霸道强势了一辈子,眼见孙女这般忤逆自己,心里也发了狠,从此和林宜一刀两断。
麦克也是出身瑞典的上流社会,他还有一个亲哥哥叫奎恩,也就是祁昊和威廉的父亲。
麦克的嫂子,也就是奎恩的妻子茱莉出身英国皇室。茱莉和奎恩,两人一个是巴黎顶级的珠宝设计师,一个是瑞士顶级腕表的继承人,追求不同,加上聚少离多,结婚不到五年,就离婚了。
哥哥奎恩和嫂子茱莉离婚,两个儿子,哥哥伊森跟着母亲定居巴黎,弟弟威廉跟着父亲定居瑞士。
虽然做不成亲家,麦克与雍琰一家的关系却一直很好
麦克没事时,会带着年幼的威廉来雍琰家做客。一来二去,威廉就在这紫禁城待熟了,不仅很讨两位老人的欢心,还学了一口的京片子。
紫禁城外面看起来古色古香,可内里却全是现代化的设备。简单跟着威廉来到了沈凌的房间。
房间处在紫禁城内专门开辟出来的一栋医疗大楼,大楼并不大,一共五层,占地三百多平,内里全是先进又高端的医疗设备。
时候还早,沈凌还处在梦乡,她的鼻子上插着导管,一旁的呼吸机发出嘀嘀的声响。
房门没有锁,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房间很安静,十五平方,一旁仪器上的指示灯忽明忽暗,角落里亮着一盏小灯,使房间不至于那么暗。
简单面无表情地望着床上困倦的女人,微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威廉看了她一眼,悄悄地出去了,他安静地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对面就是一排窗户,可以看见窗外古朴自然的风景,此时,一轮太阳正缓缓越出地平线。
简单木然地站在床前,微微皱着眉。
她真的很讨厌看见病床上躺着人,很讨厌看见这些亮着指示灯嘀嘀作响的医疗设备,也很讨厌房间里这股消毒水的味道。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父亲简泽,想起福利院的那对老夫妇,也想起祁昊,所有人都是,躺在这种相似的环境里,然后就走了。
简单缓缓地走过去,她蹲在床前,握住了沈凌消瘦枯索的手掌。
记忆中,这双手一直被保养的很好,白皙细嫩,纤长优雅。这双手拿起画笔画画的样子,更是美的举世无双。
那样光彩动人的母亲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衰败的样子了呢?
妈妈她,也要走了吗?
简单鼻子突然一酸,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氲湿了一点床单。
睡梦中的沈凌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简单掌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简单马上擦了擦眼睛,看见床上的女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沈凌看见床边的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问,“是小单吗?”
她的声音虚弱而嘶哑,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简单点了点头。
沈凌突然变得很激动,她喘着气,仰着头吃力地问,“你恨妈妈吗?”
简单平静地摇了摇头。
沈凌泪流满面,她喘着粗气,“小单,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你还投生到妈妈这里,妈妈一定当一个好妈妈……”
简单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紧紧地握着沈凌的手,“妈,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凌摇了摇头,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
沈凌自问,她是个有天赋的画家。十五年前,她重出画界,筹备了许久,画展终于在伦敦的一家博物馆顺利展开展,就是在那场博物馆里,沈凌认识了oscar。
那是一个多么睿智沉着,体贴又英俊的男人啊,沈凌一见钟情。
oscar出身英国皇室,有伯爵的爵位,名下掌管着多家房地产和证券公司。沈凌向他隐瞒了自己有夫有女的事实,两人逐渐开始交往。在oscar的助力下,沈凌逐渐打开了市场。与此同时,丈夫简泽意外去世,沈凌抛弃了简单,只身来到国外。三年后,沈凌功成名就,也为oscar生下了一个儿子爱德华。
丈夫睿智体贴,儿子乖巧懂事,自己又是个风头正劲的画家,这样的生活简直令人艳羡。
那时,沈凌做梦都会笑醒。
可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完美太幸福了,沈凌一边享受着,一边不安着。
她还有个寄养在弟弟家的女儿呢,女儿就像悬在她头顶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破坏她已经得到的一切。
因为亏心,沈凌往她留给简单的那张卡上打了越来越多的钱。
可这样的做法,丝毫不能弥补她心头的亏欠。
时光一晃过去五年,她竟然在一家旅馆里又见到了简单。
当时,表侄伊森抱着爱德华出去玩,一天都没回来,她心里不放心,就亲自出去找。
看见简单的时候她是震惊的,震惊之后就是害怕。
简单来干什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要来夺走她的一切的吗?
沈凌抱起爱德华落荒而逃。
几天之后,沈凌又见到了简单。
这回是伊森带着简单上门做客。
沈凌哪有心思招待客人?今天oscar就在家里,她可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一顿饭好不容易才吃完了,伊森带着简单离开,沈凌也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
再见到简单就是大半年后,在伊森的葬礼上。
谁能想到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走的这么早呢?
葬礼上的简单一直面无表情,葬礼结束后,她仍站在伊森的墓碑前,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入目的哀伤。
沈凌本想上前安慰的,爱德华叫了一声妈妈,将她拉回了现实,也拉走了她的悲悯。
母女俩没有说上话。
后来,沈凌惊讶地发现,捐□□给她的人竟然是伊森,心里是无限唏嘘。
此后,时间一晃就是五年了。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抱在怀里沉甸甸白胖白胖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成如此精致修长的少女。
沈凌感慨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简单心里一紧,大喊道,“来人那呐!来人呐!”
眼看着仪器显示屏上的波浪越来越平缓,简单抱着沈凌大声喊,“妈!你不能死,你听见了吗!你说过你对不起我,如果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妈……”
医生和护士涌进来拉开了简单,对沈凌实施抢救。
简单木着一张脸在一旁看着,威廉在一旁陪着,正要说点什么,一个人黑旋风似的卷了进来。
来人穿着黑色的风衣,一头黑褐色的卷发,身形高挑,五官深邃,绅士又贵气,他进来以后,和简单她俩一样,为了避免干扰抢救,就在离床不近不远的地方侯着。
一个小时后,沈凌终于在鬼门关上被拉了回来。
人群静悄悄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剩下昏睡的沈凌,以及立着的简单三人。
绅士贵气的男子径直走向简单,他说的是英语,一口纯正的英伦腔,“你有空吗,一起吃个早餐?”
男子正是沈凌现在的丈夫oscar。
简单沉默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三个人缄默着一起在餐厅里吃了早饭,仆人们安静地撤去餐具,威廉也走出了餐厅,好留给二人谈话的空间。
oscar静静地注视着面前清冷卓绝的少女,简单同样平静地注视他。
比之当年,简单成长了许多,气质也有所不同,当年她还是个脸上有着婴儿肥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了,美的高冷唯美又大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内敛和沉默,可当年看起来的状态像在自我放逐,龟缩着要拒绝世上一切的好意,而现在,显然已经是修炼好了一颗强大的内心,没有什么是能摧毁和动摇她的。
坦白说,oscar有一些欣慰。
五年前,伊森带着简单来他家里做客,两人在家里吃了午饭就走了。可当天下午,伊森去而复返,他告诉了他女孩的身世。
伊森的神情很愤慨,”oscar,像olivia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当母亲。”
不配吗?
他是皇室成员,交女朋友怎么可能不做背景调查?
他在两人交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可他欣赏她的才华,慕她的美丽和优雅,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装作不知道。
伊森见他一点都惊讶,才恍然他是早就知道的。
伊森临走前,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当真是一语成谶。
不久之后,olivia出了车祸,起先以为就是有点擦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后来才发现伤到了眼睛,再过了几天,olivia失明了。
与此同时,不要命的伊森跟着简单去潜水,高压引发了他的心脏病,已经躺在医院里两个多月了。
得知了olivia的病情,以及自己命不久矣的噩耗之后,伊森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他愿意把自己的□□捐献给olivia,前期准备完成后,伊森向医院申请了遗体捐赠和安乐死。
本来伊森可以不用走的那么匆忙的,但他说,他不希望自己熬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才死,他希望自己走的时候还能好看一些。
伊森走的那天,oscar也在。
病房里围了一堆人,简单沉默地盯着伊森的还存着余温的尸体,脑海突然一片空白,向后一倒,晕死了过去。
当天晚上,olivia接受了□□移植手术。olivia恢复地很好,在伊森葬礼的前两天,也就是五天后,她就能睁开眼了。
依伊森生前所愿,他被葬在了皇后镇。
没有别的,只因这里是他和简单开始的地方,所以他想在这里结束。
伊森举行葬礼后,简单就回国了。
olivia是去年年初被诊断出肺癌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半年前,olivia的病情已经严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只好把她转移到了这里,这里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医生,如果这里都不能治好她,oscar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到这里两个月后,olivia的病情开始慢慢好起来,可一个月前病情开始慢慢加重了。
五天前,olivia发烧说胡话,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单小单。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和他坦白了她的从前,还和他说了自己想见简单的意愿。
是啊,olivia骗他,她瞒了他整整十三年。
这十三年,他一直在等她和自己开诚布公,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还能怎么说呢?
如果有罪的话,那也是她俩一起犯下的罪,他不会怪olivia,更不会嫌弃她。
简单能来,oscar并不奇怪,中国有句话叫血浓于水。他从第一次看见简单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活的很通透很自在的孩子,因为他在她眼里看不见恨,更准确地说,他在她眼里看不见任何的欲望,这是一个对生活、对自己、对他人都没有要求的人。
oscar带着简单去了一间斗室,斗室里放着沈凌的一应画具,还有许多画作,简单粗粗撇了一眼,发现都是人物画。
oscar和她解释,“其实这些年,olivia一直很牵挂你,你看这些画,从婴儿到少女,她画的都是你。”
由于沈凌实在是画的太痴迷,身体有点受不住,oscar就把她的画具都挪到了这斗室里,这样她就不用再这么费心费神。
简单默默地看着,既然想她,为什么从来不来找她?是觉得对不起她吗?还是怕失去现在的生活呢?
大概两者都有吧,因为害怕,所以越发不敢见她。
起码,这些画让她明白了,妈妈还是在乎她的,这就够了。
“留下来吧,她需要你。”
简单轻轻地抚着其中的一张,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见了简单,发觉这些年真的亏欠她很多,所以真的很放心不下吧,沈凌憋着这一口气,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简单这一待,一连待了大半个月,直到学校开学了才走。她走的前几天,沈凌已经可以正常地下地吃东西了。
简单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她从小就不会撒娇,而沈凌因为觉得亏欠,所以处处表现的小心翼翼的,母女俩虽然不生疏了,可和寻常的母女一比,少了很多的亲密。
简单走时,沈凌恋恋不舍,“小单,好好照顾自己啊。”
简单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第二天就开学了。
简单回了乔家,乔伊拉着她说了半宿的话,第二天两人都是顶着黑眼圈去学校的。
简单以为开学后,日子又会回归到寝室教学楼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可日子总喜欢给她惊喜。
师傅潘冬浪给她打电话,问她能不能继续当电视台的实习记者。
简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相比于其他人,好像潘冬浪更看重她一点,不仅对她倾囊相授,有什么好事情也会第一个想到她。
简单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还是个学生,简单不可能大白天地出去跟踪采访,所以只有周六周日去电视台实习。
这下,金莎莉是社交骨干,平日就忙的见不着人,而付洁是个学霸,有她自己的活动圈子,寝室里的窝里蹲就剩毛琳琳一个了。
毛琳琳有点慌,一个人待在寝室里,连追剧都不安心了。
这天周六早上一睁眼,果不其然,寝室里又剩毛琳琳一个了。
毛琳琳蒙上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闭上了眼,心里却有个声音冲她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毛琳琳竟然真的坐了起来。
收拾妥当之后,毛琳琳背着空荡荡的书包来到了食堂。在食堂吃了早饭,毛琳琳开始发愁,该干点什么呢?
对了,逛街去!
周六购物中心人潮如织,毛琳琳逛的起劲,大包小包买了一堆,没多久就到了午饭的点,迎面走来一对相互依偎的恋人,那郎才女貌的,引得路人频频回望。
毛琳琳手上的冰糖葫芦一抖,差点没拿稳。
哎呦我去,她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简单正在一个发布会现场,周围乱糟糟的,手机适时添了个乱,简单接起来,毛琳琳夸张的声音传了过来,“简单你快来,有人挖你墙角了!”
简单一脑门问号,“啥?”
毛琳琳快速的说,“我看见彭冠英和一个女的搂搂抱抱的。”
“哦。”
“哦什么哦,”毛琳琳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这女的是谁?”
毛琳琳如此愤慨,简单不得不配合了一下,“谁?”
毛琳琳咬牙切齿,“金莎莉!”
哦~~简单点点头,“挺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毛琳琳突然一呆,“你和彭冠英没有在交往啊?”
简单嗤笑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在交往了?”
毛琳琳再次一呆,“哦,那没事了。”
毛琳琳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有点糗。
其实也不能怪她吧?简单和彭冠英看起来关系那么好,被误会在交往也很正常。
两人已经走远了,毛琳琳从柱子后面现出身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迎面走来,毛琳琳赶紧躲了回去。
毛琳琳咬着指甲,何少聪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毛琳琳转过身,发现何少聪正低着头含着笑看她。
毛琳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咦?
何少聪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发红,而且脸离她越来越近,毛琳琳心头突然涌起无限的旖旎。
这表情这姿势,这是要和她表白吗?!
毛琳琳心脏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
只听得那熟悉而又悦耳的声音说道,“同学,你能帮我买包卫生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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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故事,有兴趣的话详见《北辰南望》的《不问东西》前后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