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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因为姜婠，他如今还在村里打猎维持生计，他的母亲，估计也已经不在了。
可如今，他一飞冲天，母亲安好，妹妹们和儿子都能有极好的未来，不用再受苦了。
姜婠笑道：“你救了我，报答你是应该的，而且最要紧的，还是你自己有能耐，这些可不是我给你的。”
冯善道：“但冯善，永远记得是三小姐带给我的机遇。”
姜婠无奈道：“我们就不要在这里互相说着感激的话了，你若是无事，与我走走吧。”
“是。”
俩人出了这临时挪用作总兵府的府衙，走在没什么人的街上。
因为如今这座城已经被大雍占领，虽军令严明，未曾惊扰屠戮百姓，但西陵的百姓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所以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几乎没有被别的人。
姜婠问了些冯善打仗的事情，冯善一一说了。
之后，姜婠想起一个事儿，“路上听舅父说，他手底下的彭将军瞧上了你，想把他女儿嫁给你，你拒绝了？”
冯善点头：“是。”
“为何？”
冯善道：“彭将军的女儿正是芳龄，而冯善已经不小了，家中还有一个儿子，这样会委屈彭将军的女儿。”
他已经三十出头了，自不能娶一个十几岁刚及笄的小姑娘。
姜婠点头了然，这倒是符合冯善的纯善憨厚的性子。
“那你对你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冯善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冯善一直也没想过。”
姜婠道：“那也该想了，等这次班师回朝，你便会炙手可热，加上作为凤家家将出身，想要把家中女儿嫁给你的必不会少，只要你不娶，便是不会消停，”
“而且冯大娘和莫大娘都颇有年岁，劳累不得了，你两个妹妹和儿子也需要有人教养，日后也得张罗婚事，你府里是得有一个女主人的。”
冯善闷声道：“可……可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娶一个怎样的女子才好，我不想委屈她人。”
姜婠含笑道：“你若有心，好好对人家，怎么都不会是委屈，女子嫁人，是否委屈，只看你是否能善待她尊重她，而不是旁的，”
“总归，一定要寻一个你瞧着欢喜，人家也真心嫁给你的，莫要随意，若娶错了人，两个人都过不好，那便是冤孽了。”
冯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姜婠又道：“你若是拿不定，到时候可以寻我几位舅母，让她们给你张罗，她们必会上心此事，替你掌眼物色，总能给你寻一个好女子的。”
“是。”
和冯善一番闲话后，冯善去忙了，姜婠便在青城城内随意走动。
分明城中百姓都在，却恍若一座空城。
也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她没晃悠多久，上了跟在后面的马车，去了下榻的别院。
。
凡阳城。
太后下榻的是凡阳城一处园子中，而此时的夜色下，一场厮杀正在进行。
与外面园子里的厮杀不同，紧闭门窗的屋内，一个瞧着二十多岁，形容瑰丽的女子端坐在榻上，闭着眼听着外面的杀戮之声。
似乎不为所动。
此女便是西陵太后庞如雪，出身将门，年少守寡，在摄政王裴越的帮助下，她生下的幼子登上皇位，当然，因为摄政王专权，她和她的儿子，一直形同虚设。
而就在不久前，她诛杀了摄政王裴越，接管了这里的一切。
很快，厮杀声渐渐小了，归于虚无。
一个身上染血的手下匆匆进来。
“启禀太后，已经全部诛杀，您今夜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