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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大汉的手势,心下俱是有数,立刻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只等大汉彻底走回他们这边,几人便一拥而上,势要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死在这里。
眼看再有三两步的距离,大汉就要彻底回到人群中了,却不想,沈端和冷漠的声音在此时竟是突然响起。
“我兄长是读书人,自然心善。但我不过是个习武的刀客,我的心就和我手中的这把刀一样。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了两回,那我可就不知道,你们的脑袋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待在你们的脖子上了。”
大汉被沈端和的话给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明明是很普通的话,他却觉得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了。低着头的大汉没有看到,就站在自己对面的兄弟们,有几人已经是被吓得要站不住脚了。
那几个护院看着沈端和如同虎狼一般的眼神,甚至是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是被架上了一把无形的刀。莫大的恐惧从他们的心底渐渐蔓延至全身。
‘真的会死!他真的会杀了我们!’
“好了,小弟,别生那么大的气。这几位大哥是不会对我们兄弟两人动武的。”李啸叶状似亲昵地拍了拍沈端和的肩膀,沈端和也顺势是将自己满身的杀意给收了回去。乍一看,倒还真像是一个对兄长唯命是从的乖弟弟。
李啸叶上前几步,对着几个护院微微拱手行礼道:“几位护院大哥莫要见怪,舍弟自幼习武,性子颇是刚硬了一些,方才还真是多有得罪,还请诸位见谅,见谅。”
这时几个护院几乎是要被沈端和给吓掉了魂,哪里还敢生生受李啸叶这一礼,没见着对方的弟弟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几人看吗?立刻摆手称道,“不敢,不敢。”
李啸叶见此似是长舒了一口气,彻底安心了的样子,继续说道:“今日我们兄弟二人来南山书院,是为求学一事,却是没有想到路遇小人,口出恶言。舍弟脾气不好,动了手,小惩大诫地打掉了对方两颗牙齿。”
“这其实也是希望断齿之痛可以让那个小兄弟记住自己的过错,下次莫要再犯。却是没有想到小人先告状,引来了这么一场的误会。幸而,诸位大哥心胸宽广,不同我们兄弟二人计较,这才是化解了这桩误会啊。”
李啸叶嘴唇上下一碰,便是将今日的过错都归结到了那个小书童的身上,然后又在众位护院的身上扣了一顶高帽子。这下谁都不好再拿这件事情来说嘴了,不然非是要落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来。
李啸叶露出了一个温和地笑容说道:“方才误会诸多,幸好都以化解。不知哪位大哥能做个引路人,带我们兄弟二人去见见掌院呢?”
护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那位为首的大汉站出来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掌院,只是你们两个也要知道,掌院他老人家不见寻常人。”
李啸叶和沈端和二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大汉的后半句话一般,面色依旧如常。
李啸叶笑着说道:“那就有劳这位大哥带路了。”
南山书院风景雅致,步步成景,到处都是透着一股书卷气,看上去倒还真的是像一个一心只为读圣贤书的好地方。
只是这么一个清雅的地方,却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读书声,闻不到一点一滴墨香味。一路走来,这南山书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李啸叶同沈端和两人已经是在心中有了数。
掌院的房间就在南山书院的深处,这里的景致比书院别处地方多了几分的奢靡之气,想必已经是被人改动过了。
“两位小兄弟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先进去通禀掌院一声。”大汉低声说完这句话,便推门而入。
“这人不简单。掌院很信任他。”沈端和低声说道。
李啸叶也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李啸叶和沈端和两人大约是等了半刻钟的时间,这才看到那大汉从掌院的房间里出来了。
“进来吧,掌院说是要见你们。”
一迈入室内,李啸叶同沈端和便是同时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臭味。在看那个掌院此时迷瞪着个眼睛,也是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手中摩挲着一柄玉如意,看样子是喜欢得不了。
李啸叶率先行了一礼,而沈端和则是抱着剑一脸冷漠地站在李啸叶的身旁,丝毫没有想要行礼的样子。
“学生李啸叶见过掌院。”李啸叶的礼仪几乎让人找不出半点的疏漏,掌院看了李啸叶行礼之后,眼中十分的轻慢,倒也是减去了一两分。
“嗯,你们两个都是要进南山书院念书的吗?”掌院将自己手中的玉如意放在到了一旁,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李啸叶和沈端和二人问道。
“不,要来念书的只有学生一人。舍弟乃是习武之人,此次来南山书院,也是因为担忧学生的安危。”李啸叶解释道。
掌院盯着李啸叶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半天都没有说话。半晌过去,掌院终于是开了尊口,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一开口就是给李啸叶和沈端和来那个人下了逐客令。
“南山书院有南山书院的规矩,这里不收什么杂七杂八的人。你们走吧,这里不会收你做学生的。”说完,掌院又是拿起了自己的那柄玉如意细细的抚摸了起来。
李啸叶装作有些急切地说道:“可是掌院,您还没有……”
李啸叶的话尚未说完,便是被沈端和拉住胳膊打断,她对着李啸叶微微摇了摇头。这一幕倒是被掌院看在眼中,不由是笑了一声,“亏得你小子还是一个读书人呢,竟然还没有你习武的弟弟看得明白。”掌院的眼中是满满的嘲弄。
“你要怎样才肯收我兄长入学?”沈端和冷声问道。
“要么你们的父亲是朝中权贵,要么十万两白银。”掌院懒洋洋地说道。
“若是两样都没有的话,那就趁早是从南山书院滚出去。这样你我都不耽误时间。小子们,这世道早就在十年前变了,今日的南山书院和往昔大不相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