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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葛龙怎么了？”
陈清河整个人晃了晃，冷汗直冒。
桑启年心里大爽，嘴上说道：“证据确凿？”
“确凿！”
桑启年慢条斯理地走到办公室中央的沙发前坐下，甚至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他欣赏着陈清河失魂落魄的样子，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就在刚才，陈主任忙着指挥执法大队去封光华电子大门的时候。”
秦林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葛龙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滥用职权，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以及生活作风问题，被县纪委正式调查。”
陈清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葛龙那个蠢货！他早就提醒过，现金不能留！不能留！
“不……不可能！”陈清河辩解道，“葛龙同志在电力系统工作多年，劳苦功高！他一向廉洁自律，怎么可能……”
“廉洁自律？”秦林嗤笑道，“现场搜出来至少一千万！对了，听说陈主任和葛龙是老乡，关系很好。”
陈清河哆嗦着：“那……那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同志间的……”
“正常交流？”秦林眼神复杂。
嗡！
完了！全完了！
葛龙完了，拔出萝卜带出泥，下一个会是谁？
桑启年默默看着陈清河眼中灰败和绝望，想到刚才他张扬跋扈，恨不得马上把他扔进纪委。
可……
桑启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河同志。”
这一声“同志”，让陈清河浑身一颤，茫然地看向桑启年。
“葛龙的问题，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这充分暴露了我们某些领域、某些干部，在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上的巨大漏洞！”
“县委的态度是明确的，坚决的！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无论涉及到谁，不管他背景有多深，关系有多硬，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一律严惩不贷！”
“在此，我代表县委。”
桑启年目光扫过秦林，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陈清河身上，“要求全县各级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必须深刻反思，引以为戒！
要坚决和葛龙这类腐败分子划清界限！要旗帜鲜明地支持纪委的工作！全力配合调查！”
划清界限！
陈清河眼睛一亮：“桑书记！我检讨！我深刻检讨！我……我一时糊涂！被葛龙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孔蒙蔽了！
我……我坚决拥护县委的决定！坚决支持纪委对葛龙的调查！他……他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前两天还一起吃饭的老乡团成员，此时仿佛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陈清河在此表态，绝对和他划清界限！彻彻底底划清界限！我……我请求县委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戴罪立功！
光华电子的事情，我亲自去处理！立刻解封！恢复生产！银行那边，我去协调贷款！
供水供电，我保证畅通无阻！一定把影响降到最低！一定让工人们安心！”
眼巴巴地望着桑启年，陈清河再也傲气。
桑启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桑启年道：“秦林同志。”
“桑书记。”秦林立刻站起身，姿态恭敬。
“光华电子的事情，影响很大，后续的安抚、协调工作千头万绪。
那，具体的联络、跟进和督促落实工作，就由你全权负责，项目办本来也有为落地项目提供服务的职责嘛。”
“是！请桑书记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确保落实到位！”
陈清河的心猛地一沉。
心里大骂葛龙。
这样一来，秦林的手就伸进了经济开发区。
这个时候，他能说一个不字吗？
他敢说吗？
“桑书记……那……那我马上去处理光华电子的事情？”陈清河试探着，声音干涩。
桑启年点点头。
陈清河如蒙大赦，狼狈而走。
陈清河一走，桑启年换了一副面孔，笑容可掬道：“秦林，这次你又立功了。”‘
“为人下属，这不是应该做的吗？再说，我只是动动嘴，主要还是桑书记英明领导，县纪委公安局同志精诚合作的结果。”
秦林嘴里说着官场套话。
桑启年心情很好，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秦林道：“书记，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桑启年目光赞赏地看了一眼秦林。
秦林开门出去，正好郭兰进来汇报。
两个人快速交流了一下眼神，郭兰进了办公室。
秦林知道桑启年终究不愿牵扯太广。
秦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白雅悄悄跟了进来。
“主任，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林白雅笑嘻嘻道。
秦林板着脸道：“严肃点，这里是办公室。”
“是，主任。”林白雅嘟了嘟嘴，却不以为然，还是一副笑嘻嘻的，“主任，你昨天是怎么发现葛龙藏着赃款的，你是不是背后藏着锦衣卫啊。”
秦林哭笑不得：“少看点电视剧，多用心工作，让你跟着莫春雨主任，你得用心学习。”
林白雅端正了态度，道：“莫主任行政方面经验丰富，我跟着她学习到了不少东西。”
“你总不能在一个部门，一个位置，以后说不定还要走向领导岗位。”
“我就跟着你。”
秦林一脸无语，他在林家的时候，林白雅见了他就烦。
可自己离婚之后，林白雅却表现出了亲昵。
真不知道这个丫头想什么。
“主任，手机打算怎么处理葛龙，会不会牵扯到背后的人？”
秦林想着心事，几乎脱口而出一些套话，可触及到林白雅认真的眼神，心里一动，道：“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
“我就是好奇，问问，你就满足我一下好奇心嘛。”
说着，林白雅上前，双手抓住秦林的手臂，晃来晃去。
自己的手臂还把含苞待放的胸脯挤出一个可爱的弧度。
“松开，像什么样子！”
秦林呵斥了一句，甩开林白雅的手臂，身体本能朝后重重一靠，忽然目光一闪，心里生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