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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人看出门道：“它的意识在动摇。”
凌霄也明白过来，立刻配合周阳：“对啊，一个连自己身份都忘记的东西，哪里来的资格谈论复仇？”
怨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它想起来了，自己确实已经记不清太多往事。仇恨支撑了它千年，但同时也侵蚀了它的神智。
“不……不可能.……”怨尸喃喃自语，眼中的红光开始暗淡。
周阳见机会来了，立刻掏出一张全新的符纸：“既然你已经忘记了过去，那就安心去投胎吧。”
这次他没有用攻击类符咒，而是选择了超度用的往生符。金光柔和地笼罩在怨尸身上，不再带有任何攻击性。
怨尸怔怔地看着这道金光，脸上的怨毒之色逐渐消散。
“我……我真的忘记了吗？”它的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带上了一丝茫然。
周阳点头：“忘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执迷不悟。”
怨尸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或许.……你说得对。”
它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但神情却比之前平和了许多。千年的怨恨终于开始消散，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个被冤屈困扰的可怜人。
祭坛上的黑雾渐渐散去，符文的光芒也温和了许多。整个石室的气氛不再压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但就在怨尸即将消散的那一刻，它忽然抬头看向周阳：“小道士，虽然我要走了，但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周阳心中一动：“什么事？”
“这座古墓.……不只有我一个。”怨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更深的地方……还有更可怕的东西……你们……小心……”
话音未落，怨尸彻底消散在金光中。
石室重归寂静，但三人的心情却更加沉重。怨尸临终前的警告，让他们意识到这次的探索远比预想的复杂。
周阳收起符纸，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刚才的心理战虽然成功，但消耗了他大量精神力。
“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凌霄皱眉，“会是什么？”
斗篷人缓缓摇头：“不知道，但既然连千年怨尸都说可怕，那绝对不是善茬。”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座古墓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祭坛周围的符文依然在闪烁，但光芒已经不再刺眼。周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刚才那场心理战比正面交锋还要消耗精神。
“走吧，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他收起符纸，目光扫向石室深处的通道。
凌霄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迟疑：“那怨尸说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斗篷人沉声道，“千年怨尸临死前没必要撒谎。”
三人缓缓走向石室尽头，那里有一道向下的石阶。阶梯两侧雕刻着古老的图案，在火把光芒下显得诡异莫测。
周阳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石阶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不时有冷风吹出，带着腐朽的味道。
“这里的风怎么这么怪？”凌霄皱眉捂鼻。
斗篷人若有所思：“不是风，是气流。说明下面空间很大。”
石阶比预想的要长，三人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尽头。前方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周阳举起火把仔细观察，这些符文比上面见到的更加复杂，隐约透露出一股古老的威严。
“这是什么字？”凌霄好奇地凑过来。
“不是字，是咒印。”周阳摇头，“而且不是普通的咒印，是封印术。”
斗篷人眯眼：“封印什么？”
周阳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张探测符贴在石门上。符纸瞬间燃烧，化作丝丝金光渗入符文中。
金光刚一接触符文，整道石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符文开始发出血红色的光芒，空气中响起低沉的嗡鸣声。
“不好！”周阳脸色大变，“快退！”
三人刚退开几步，石门轰然炸开。滚滚黑雾从门内涌出，伴随着阵阵怨嚎声。黑雾中似乎有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在翻滚，散发着比之前那只怨尸更加恐怖的气息。
凌霄吓得脸色发白：“这是什么东西？”
周阳紧握符纸，额头冷汗直冒：“怨气聚合体，至少有上百只怨魂融合而成。”
黑雾越聚越多，很快就填满了整个通道。那些扭曲的面孔开始变得清晰，每一张都带着极度的痛苦和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开封印……”
“我们死得好惨.……”
“让我们出去……让我们报仇.……”
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刺耳的嚎叫。三人只觉得头痛欲裂，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斗篷人强撑着掏出一个小瓶：“这是圣水，或许有用。”
他将瓶中液体洒向黑雾，圣水接触到怨气的瞬间发出嗤嗤声响，但很快就被黑雾吞没，连一点效果都没有。
“没用的。”周阳苦笑，“这东西已经超出了普通驱邪物品的范围。”
黑雾开始朝三人压过来，所过之处连石壁都开始腐蚀。周阳知道不能再犹豫，立刻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几笔。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金光再次亮起，但这次明显比之前暗淡了许多。周阳的脸色也更加苍白，显然强行施法让他的身体承受了巨大负担。
金光勉强挡住黑雾的侵蚀，但光罩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破碎。
“这样下去不行。”凌霄焦急道，“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周阳摇头：“来不及了，这些怨魂已经锁定我们。就算现在逃，它们也会追上来。”
黑雾中传来诡异的笑声，那些怨魂似乎在嘲笑三人的无助。它们被封印了太久，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些活人。周阳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周阳咬紧牙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这斗篷人的力量增长得太快了，简直不像人类能达到的程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周阳将桃木剑横在身前，金光在剑身上跳跃着，勉强抵挡住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