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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撕掉斗篷，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脸上密布着黑色的血管，双眼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白色。
“我确实在孕育魔胎。但她就是我的爱人，我要让她以最强大的形态重生！”
斗篷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他的身形也开始变化，四肢逐渐拉长，指甲变成了锋利的爪子。
周阳握紧桃木剑，金光在剑身上闪烁。“原来你也不是人了。”
“人？”斗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我早就超越人类了。为了她，我甘愿放弃一切！”
他猛然扑向周阳，速度快得惊人。尖锐的爪子在空中划出几道残影，直取周阳要害。
周阳横剑格挡，金光与黑气撞击，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被震退了几步。
这家伙的实力比刚才强了不止一倍！
珠子里传来轻微的咔嚓声，裂纹已经布满整个表面。一只纤细的手从中伸出，皮肤白得透明，指甲修长如刀。
凌霄看得心惊胆战。“这玩意儿马上就要出来了！”
斗篷人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痴迷。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血柱突然暴涨，整个洞穴都被染成了深红色。那些怨灵发出更加凄厉的叫声，纷纷朝血柱扑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一样。
周阳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恶气息正在苏醒。他知道，一旦让那个魔胎完全出世，后果将不堪设想。
凌霄转身那一刻，祭坛上的微光忽然暴涨。
周阳下意识后退半步，符纸在指间颤抖。他察觉到一股陌生的能量正从石碑深处涌出，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不对劲。”斗篷人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祭坛中央，那道一直潜伏的影子开始缓慢移动。它不再是单纯的阴影，而是逐渐凝实成某种形体。空气中弥漫起一种腐朽的味道，仿佛千年古墓被骤然开启。
凌霄瞳孔微缩。他刚才触碰石碑时感受到的召唤，原来是这个东西发出的。
“我们被骗了。”周阳咬牙切齿，手中符纸瞬间燃起金光，“这根本不是什么封印，而是某种仪式。”
影子的轮廓越发清晰，竟然是个身穿古代官服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苍白如纸，双眼却闪烁着诡异的红芒。最令人不安的是，他胸前有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还在不断滴落。
斗篷人猛然抬头，语气急促：“这是怨尸！而且至少积怨千年！”
周阳心中一紧。作为道士，他当然知道怨尸意味着什么。死者生前遭受极大冤屈，死后怨气不散，最终形成的恶灵实体。这种东西一旦成型，杀伤力堪比顶级妖魔。
怨尸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当视线落在周阳身上时，它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
“道士.……”它的声音沙哑刺耳，就像锈蚀的铁片摩擦，“终于又有道士来了。”
周阳浑身汗毛倒竖。这话里的仇恨简直要溢出来。
凌霄额头渗出冷汗：“它认识道士？”
“不只是认识。”斗篷人声音发颤，“看它的表情，应该是被道士害死的。”
怨尸仰天长啸，声音尖锐刺耳。祭坛四周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整个石室都在轻微震动。
周阳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咬破舌尖，鲜血滴在符纸上，金光瞬间大盛。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符纸化作一道金龙，直扑怨尸而去。
怨尸不闪不避，任由金龙撞在身上。预想中的消散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金龙在接触的瞬间就被黑气吞噬。
“不可能！”周阳脸色大变。
他这道符可是师父亲手所制，对付一般的邪祟绰绰有余。但眼前这怨尸竟然毫发无伤？
怨尸桀桀怪笑：“小道士，你的道法还嫩得很呢。当年那个老道士比你厉害多了，最后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周阳心中震撼。这怨尸居然杀过道士？而且听语气，还不止一个。
斗篷人忽然出手，双掌推出一团灰雾。灰雾接触到怨尸，立刻发出嗤嗤声响，像是硫酸腐蚀金属。
怨尸终于露出痛苦表情，身形稍有后退。
“有用！”凌霄眼前一亮。
但好景不长，怨尸很快适应了这种攻击。它深吸一口气，竟然将灰雾全部吞入腹中。
“这些年我见过的奇门异术多了去了。”怨尸舔舔嘴唇，“都成了我的养料。”
斗篷人脸色难看：“它在吸收我们的攻击，变得更强。”
局面瞬间变得极其危险。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怨灵，而是一个经验丰富、实力强悍的千年怨尸。
周阳脑中快速思考对策。正面硬拼显然不行，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忽然开口询问。
怨尸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有人问这种问题。
“当然是为了复仇。”它咬牙切齿，“那群道士毁了我的一生，我要让所有道士都付出代价！”
周阳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复仇？那你知道害死你的道士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知道！”怨尸怒吼，“为首的那个老道士叫什么.……叫什么.……”
它忽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凌霄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它记不起来了？”
周阳暗喜。果然如他所料，怨尸虽然实力强大，但千年下来记忆已经模糊。这就是他的机会。
“连仇人的名字都忘了，还谈什么复仇？”周阳冷笑，“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怨尸，只是个普通的孤魂野鬼罢了。”
“我不是！”怨尸暴怒，“我是被冤枉的！我是清白的！”
“那你说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怨尸张口欲答，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它捂着脑袋，表情痛苦万分。
周阳趁机继续攻心：“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
“我……我.……”怨尸的身形开始不稳，黑雾不断从体内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