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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看看这石门上的符文，磨损成什么样子了？再看看你们身上的怨气，如果只是几十年，怎么可能积累到这种程度？”
怨魂们开始窃窃私语，显然被周阳的话动摇了。
斗篷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小道士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跟一群恶鬼讲道理？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怨魂居然真的在听！
“就算仇人死了，我们也要找他们的后代！”另一个声音愤怒地说道。
“后代？“几百年传承下来，血脉早就稀释了。而且说不定你们仇人的后代反而成了好人，为社会做贡献。你们要杀好人来报几百年前的仇？”
这话一出，怨魂们陷入了沉默。它们虽然愤怒，但毕竟生前都是人，多少还保留着一些理智和道德观念。
周阳见状，趁热打铁：“各位既然能聚合成如此强大的怨气团，说明都是有怨屈在身的。但怨屈已成过往，何不放下执念，去投胎转世？”
“投胎？”有怨魂嗤笑，“我们早就错过了投胎的时机。现在这副样子，阴间哪里还要我们？”
这倒是个问题。周阳皱眉思考，确实，这些怨魂聚合太久，怨气太重，正常的轮回渠道肯定是走不通了。
“那……各位愿不愿意听我一个建议？”周阳试探性地问道。
黑雾中静悄悄的，所有怨魂都在等待。
“现世虽然仇人不在了，但依然有很多恶人作祟。”周阳眼珠一转，“各位何不化怨气为正义，专门对付那些为恶之人？连凌霄都愣住了。这小道士想干什么？要把这群怨魂收编成打手？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除恶？”一个声音带着疑惑。
“不是帮我。“是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无辜之人。各位生前受过冤屈，应该最能理解被人欺凌的痛苦。”
怨魂们开始议论纷纷。这个建议确实有些吸引力，既能发泄怨气，又能行善积德。
“可是我们这副模样，怎么辨别善恶？”有怨魂担忧地问。
周阳笑了：“这个简单。我可以教各位一些基础的观气之法，能看出人身上的善恶之气。恶人身上必有黑气，善人身上有白光，一看便知。”
说着，周阳掏出一张符纸，在上面快速画了几笔。符纸瞬间化作点点星光，飘向黑雾。
星光接触到怨魂的瞬间，它们的视野似乎发生了变化。再看向周阳三人时，能清楚地看到三人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尤其是周阳，白光最为浓郁。
“这……这是什么法术？”怨魂们惊讶不已。
“观气术的简化版。”周阳解释道，“有了这个能力，各位就能准确判断善恶了。”
凌霄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观气术？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小道士又在搞什么名堂？
斗篷人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周阳。这个年轻人的手段，似乎比他想象中要高明得多。
“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一个怨魂问道。
周阳想了想：“我现在在警局工作，经常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有些罪犯手段狡猾，证据不足，法律拿他们没办法。如果各位愿意帮忙.……”
“你是警察？”怨魂们有些意外。
“算是吧。”周阳点头，“各位如果同意合作，我可以提供那些恶人的信息，你们负责.……教训他们。当然，不是要你们杀人，只是让他们受些惊吓，改邪归正。”
这个提议让怨魂们陷入了深思。被封印这么久，它们确实憋了一肚子气需要发泄。与其盲目报仇，不如找个正当理由出气，还能积点德。
“可是我们这样做，你们人类会不会害怕？”有怨魂担心道。
周阳摆摆手：“放心，我会安排的。而且你们又不会真的害人，只是吓唬吓唬那些坏蛋而已。”
黑雾开始慢慢收缩，怨魂们似乎在商议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年轻人，你的提议很有意思。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周阳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印。
“这是血誓符。”周阳举起手掌，“我以血为誓，绝不会利用各位做恶事。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符印闪烁着红光，散发出一股庄严的气息。这是道门的正式誓言，一旦许下就不能违背。
怨魂们感受到了誓言的真诚，黑雾终于完全停止了翻滚。
“好，我们答应你。”那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但有一个条件——如果发现你骗了我们，我们会立刻撕毁协议。”
“成交。”周阳露出满意的笑容。
凌霄看着眼前这一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这是什么操作？跟怨魂谈判？还真的谈成了？
斗篷人则是眼中精光闪烁。这个周阳，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在这种危机情况下想出这种解决方案，不仅化解了危险，还把敌人变成了盟友，这份心机和胆识，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黑雾开始缓缓散去，但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凝聚成了几十个半透明的人形。这些怨魂虽然还是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气息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凶戾了。
“既然要合作，总得有个联系方式。”周阳掏出一个小铃铛，“这是召魂铃，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摇响它。各位听到铃声，就知道该出动了。”
一个怨魂上前接过铃铛，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个问题。”周阳想起什么，“这里本来封印的是什么？总不会就是为了关你们这些怨魂吧？”
怨魂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当年我们被关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东西了。一个很恐怖的存在，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意思？”周阳皱眉。
“就是说，这个封印是双重的。”那个怨魂解释，“外层封印我们这些怨魂，内层封印着更危险的东西。”
周阳心中一凛。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炸开石门的时候，岂不是.……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和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