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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逃？你们觉得还能逃得掉吗？”
她轻轻挥手。洞穴的出入口瞬间被一层红色光幕封住。
周阳心中一沉。这下真的被困住了。
“小道士，你的桃木剑很有趣。”女性饶有兴致地看着周阳，“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些自以为是的道士们。”
“他们最后都怎么样了？”周阳明知故问。
“当然是死了。”女性舔了舔嘴唇，“而且死得很惨。我最喜欢看那些正义凛然的家伙绝望的表情。”
周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血柱被破坏，怨灵们也清醒过来，为什么这个女魔头还能继续凝实？
他仔细观察四周，发现那些怨灵虽然不再朝血柱飞去，但它们身上的力量还在被某种东西吸取。
顺着力量流动的方向，周阳看到了祭坛中央的那颗血红色珠子。
珠子表面布满裂纹，但核心部分依然完好。女魔头就是从这里汲取力量的。
“想到办法了吗？”女性似乎看穿了周阳的想法，“可惜晚了。”
她的身体已经凝实了大半，强大的魔气让洞穴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周阳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他猛然冲向祭坛，桃木剑直指那颗珠子。
“找死！”女性怒喝一声，伸手朝周阳抓去。
她的速度比斗篷人快了不知多少倍。周阳才跑出几步，就感觉后背传来剧痛。五道深深的血痕出现在他身上。
“啊！”周阳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前冲。
凌霄见状，抄起地上斗篷人掉落的匕首就朝女性扑去。“畜生！别伤害我兄弟！”
“蝼蚁。”女性连看都没看凌霄一眼，随手一挥。
凌霄整个人被打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他张嘴吐出一口血，然后软软滑落下来。
“凌霄！”周阳目眦欲裂。
愤怒让他忘记了疼痛，桃木剑上的金光重新亮起。这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有点意思。”女性挑了挑眉毛，“愤怒能激发你的潜能？而是全力朝珠子刺去。剑尖距离目标只有几寸之遥。女性出现在他面前。她的手轻松握住了剑身，任由金光在手掌中跳跃。
“就这点本事？”女性摇摇头，“当年封印我的那些道士比你强多了。”
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周阳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座山峰角力，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不过嘛。”女性忽然话锋一转，“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
她指了指那些怨灵。原本围攻斗篷人的怨灵们现在都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周围。
“它们居然真的清醒了。这在数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女性若有所思地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阳咬紧牙关，拼命想要抽回桃木剑。但女性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不想说？”女性耸耸肩，“也无所谓。反正你们都要死。”
她五指用力。桃木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周阳心如死灰。连师父留给他的法器都要被毁掉了吗？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大哥，别放弃。”
凌霄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嘴角还有血迹。“你忘了吗？那些怨灵现在可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周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凌霄的意思。
是啊，怨灵们已经清醒过来，不再被女魔头控制。它们对这个魔头应该也充满了仇恨才对。
“各位前辈！”周阳朝怨灵们大喊，“这个魔头才是你们真正的仇人！她利用你们数百年，现在还要继续奴役你们！”
怨灵们的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它们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被困在这里为敌人服务的。
积累了数百年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等等！”周阳忽然出声，紧紧盯着黑雾中那些扭曲的面孔。
凌霄和斗篷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可等的？
周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他仔细观察着那些怨魂的表情和动作，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道，“这些怨魂……它们不是想杀我们。”
“不是想杀我们？”凌霄简直要被气疯了，“那它们围在这里是来跳舞的吗？”
周阳摇摇头，目光依然专注地观察着黑雾。那些怨魂虽然表情扭曲，但周阳注意到一个细节——它们的眼神并非愤怒，而是带着某种……渴望？
“你们仔细听。”周阳压低声音，“它们刚才说什么？”
斗篷人皱眉回忆：“让我们出去……”
“对！”周阳拍了拍手，“它们要的不是我们的命，而是要出去报仇。问题是，被封在这里这么久，它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黑雾似乎感受到了周阳的注意，那些面孔开始朝他聚集过来。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等待着什么。向前走了一步。凌霄吓得想拉住他，却被斗篷人拦住了。在下道门周阳。”周阳朝着黑雾拱手行礼，“既然已经出世，何不听晚辈一言？”
黑雾停止了翻滚，那些怨嚎声也渐渐平息。所有怨魂都在等待周阳的下文。
“你们生前遭受冤屈，死后被困于此。但时过境迁，当年的仇人早已不知所踪。”周阳的声音平静而诚恳，“如今盲目报仇，只会徒增杀孽。”
黑雾中传来愤怒的吼声：“胡说！我们的仇人还活着！那些害死我们的恶徒一定还在逍遥法外！”
“是吗？”周阳眯起眼睛，“敢问各位是何年何月遭难？”
怨魂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有的说是明朝，有的说是清朝，甚至还有更早的朝代。周阳听得心中暗笑，这些怨魂果然被困太久，对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不清。
“明朝？那可是几百年前了。”周阳摊摊手，“就算当年二十岁的年轻人，现在也早成骨头了。各位还要找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