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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府医商议一下。”
玉萦有孕在身,赵玄祐固然想日日跟玉萦在一起,但一切计划都得以她和孩子为重。
“兵部知会你了吗?”
“还没有,应该明日就会有消息。”
玉萦伸手抓着赵玄祐,心里有些难受。
之前他进宫当差,早出晚归那会儿,玉萦就已经很舍不得了。
那时还能早晚见一面,若她不能跟着赵玄祐回禹州,等到她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岂不是要一年都见不到赵玄祐了?
她想做个识大体的贤妻,可想到要分开那么久,鼻子就忍不住发酸。
温槊一进屋,瞧见他们夫妻拥坐在窗前,又退了出去。
“阿槊,进来吧。”玉萦说着,坐直了身体。
温槊重新进屋,先喊了声“姐夫”,坐到夫妻俩的对面。
“之前跟你说过阿槊厨艺极好,今晚他下厨,你有口福了。”
当下秋月和春杏摆好了杯盘酒菜就退了出去。
三人落座后,没再说朝堂上的事,只专心吃菜。
温槊做的都是家常菜,蒸鱼、炒羊羔肉、咸肉玉兰片还有一道参鸡汤,正合一家人吃饭的口味。
有佳肴和家人在身边,玉萦那股难受的劲儿渐渐压了下去。
玉萦许久没跟温槊一块儿吃饭了,便没让他吃完饭就走,等丫鬟撤去碗碟,又摆上了果酒和甜汤。
正说着闲话,元缁走上前来,说明铣卫副统领沈峤给赵玄祐的书信到了。
赵玄祐回京这些时日,军中事务一应都由沈峤打理。
他并未避讳玉萦和温槊,直接拆了书信。
趁赵玄祐看信的时候,玉萦拿筷子去他的杯子里,想蘸果酒想尝个味道。
筷子还没碰到酒杯,便被另一双筷子夹住了。
玉萦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温槊。
温槊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看着玉萦,坚决不许她蘸酒。
玉萦无奈,只好把筷子缩了回去。
她不爱饮酒,酒量不好,也不知道为何过了孕期头三月之后突然变得很馋,连从前一点都不沾的酒都想尝尝。
可惜被温槊抓包了。
玉萦怏怏放下筷子,抬眼瞟向赵玄祐,却见他神情十分古怪。
他看到自己想尝酒了?
不对,他在看信。
莫非有敌人侵扰禹州?赵玄祐身为主帅,自是责无旁贷。
“夫君,禹州出事了吗?”
赵玄祐眸光颇为复杂地看向玉萦,又看向温槊,并未言语。
玉萦从他眼中感觉到惊讶,但他的反应不太像外敌入侵。
“你看看。”赵玄祐竟把信递给了温槊。
温槊有点意外,没想到赵玄祐不回答玉萦的话,反而把信给了自己。
他接过信,一看到信中内容,愕然抬起头,看看赵玄祐,又看看玉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见他们俩都这般模样,玉萦起身要去温槊手中抢信。
因她起得急,赵玄祐怕她磕到碰到,赶忙把扶住,拉到自己身边来。
“沈峤在信里说,他想……”
赵玄祐支支吾吾没说下去,温槊亦眼神躲闪左瞟右看。
玉萦快被逼疯,就差拍桌子了,恼怒道:“快说!”
赵玄祐朝温槊使了个眼色。
温槊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沈将军在信里说,想求娶娘亲。”
“谁?谁想娶我娘?”
玉萦这下也露出跟他们俩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
赵玄祐干咳一声:“沈峤,明铣卫的副统领,之前你见过他的。”
玉萦在书房帮他处理军务那些时日,沈峤经常过来跟赵玄祐汇报军务,跟玉萦也见过几次,玉萦当然认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玉萦的目光立刻凶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他对我娘有这心思?”
“我怎么会知道?”
赵玄祐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玉萦一直很孝顺,当初离开禹州的时候,她想让温槊留下来保护丁闻昔的,是赵玄祐觉得京城更凶险,所以让温槊随他们回京。
为了让玉萦安心,赵玄祐特意叮嘱沈峤多关照一下独自留在禹州的丁闻昔。
谁知道沈峤居然要关照成他岳父了?
沈峤比赵玄祐大十岁,是老侯爷带出来的兵,对赵玄祐而言,不像不暇,更像是一位大哥,所以赵玄祐才放心请沈峤帮忙。
谁知照顾了半年,沈峤居然对岳母动了心,这跟被自己人偷家有什么分别?
倘若沈峤此时在他眼前,赵玄祐一刀结果了他的心情都有。
偏生沈峤远在千里之外,身边的玉萦却是能刀了他。
温槊也沉浸在震惊之中,看到他们俩因此吵嘴,忽而开口道:“娘是不是也喜欢他?”
这话一出,赵玄祐和玉萦都沉默了。
以他们对沈峤的了解,显然对方不是霸王硬上弓的那种人。
他都写信过来说要提亲了,丁闻昔不可能不知情。
温槊是想帮赵玄祐解围,没想到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更尴尬了。
染冬端着燕窝羹进来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这古怪的氛围。
她把汤盅摆在玉萦跟前,小心道:“刚老侯爷派人来传话,说请侯爷明儿一早去他那边用早膳。”
赵玄祐挥手示意染冬退下去。
染冬被屋子里的气氛吓到了,低着头飞快退了出去。
赵玄祐今日被喊去平王府的事爹应该都知道了,爹应该要找他商议此事。
比起朝廷里的事,显然是岳母的事对赵玄祐来说更棘手。
静默许久,还是温槊开口缓缓道:“沈将军相貌堂堂,武功高强,人品也不错,或许当真是两情相悦。”
玉萦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瞥他一眼,温槊神情一僵,不敢再说下去。
赵玄祐知道温槊在帮忙说话,也来了精神:“阿槊说得有理,我猜岳母大人也相中了沈峤。”
“你见过崔令渊,我娘喜欢的是美男子。”
赵玄祐没见过崔令渊年轻时的风采,不过看着玉萦的脸蛋,不难想象二十年前的崔令渊是何等风采。
年轻时的崔令渊站在裴拓身边应该也不会逊色,才会让岳母甘愿沉沦。
沈峤就算相貌堂堂,定然比不过崔令渊的。
但赵玄祐觉得温槊猜测得有理:“以前喜欢美男子栽了跟头,现在知道还是人品最要紧。”
玉萦轻哼一声:“我娘跟我说过很多次,她喜欢读书人,不喜欢武将。”
赵玄祐本来还想辩驳,忽而察觉出岳母的话是针对他的,一时有些憋闷。
他也不难猜出,岳母的话是在给玉萦点评他和裴拓的时候说出来的。
“说我的?”赵玄祐酸溜溜地问。
“不然呢?”
温槊见他们夫妻话越扯越偏,一时无言,后悔今天没带面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