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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在街上走走,你不是让我多出门吗?”
温槊说着,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喝着。
在玉萦看来,他分明是心虚,在躲避自己的眼神。
“我是让你多出门,可我没让去梁府。”
“我……没有。我去梁府干什么?”
温槊那顶白面具之前落到过地上,右侧沾过一点泥灰。
玉萦在梁府的时候特意瞧过,挂在墙上那顶面具恰巧右侧也染上了褐色,可不就是温槊那一顶。
瞧温槊那么嘴硬,玉萦只能釜底抽薪:“那看来妙桐姑娘房里的那顶面具不是你的。”
见玉萦知道了面具的事,温槊干脆不吭声了。
他那神情着实有些可笑,玉萦憋了一会儿笑,又问:“那天在玉照园你们说过话了?”
“不是你让我下去救她的吗?”
“你下山去救她,然后呢?”
当时梁妙桐从山上滚下去,应该受伤了,两人居然还有机会聊天吗?
“我追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撞到树干上了,我见她腿受了伤,便想帮她点穴缓解一下痛苦。不过……”
玉萦好奇地望向温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说她天生痛感不灵,摔折了腿也没哭。”
玉萦这下明白了,为何今日到了梁府,梁妙桐不躺在床上养伤,反而兴致勃勃地坐在窗边吃点心看话本。
腿伤养起来麻烦,当初赵玄祐坠江之后虽然没喊过一声疼,但玉萦看得出他并非不疼,只是一直在隐忍。
梁妙桐从玉照园被人抬回来,按说伤口都没消肿,看精神居然一点没受影响。
原来是她痛感不灵。
“那天告诉你了,我面具被树枝挂下去了,当时被她捡到了。我怕侍卫赶过来,不敢在梅林耽搁,只跟她说了我是你的护卫,让她把面具藏好就带着那太监走了。”似乎是怕玉萦不信,温槊又补了一句,“我今日只是想偷偷去把面具拿回来。”
“大白天去拿?”
他若是不补这一句,玉萦或许信了他的话。
以温槊的轻功,趁夜潜入梁府把面具拿出来不是难事,大白天的他就算会飞也会被人看到啊。
“我想白天去看看面具在什么地方,人家是千金小姐,我总不好夜里去人家屋里搜来查去的。”
看着温槊解释到了这份上,玉萦知道自己快把他逼问急了,便道:“妙桐喜欢收集面具,她把你那顶白面具挂到闺房的墙上了,若你要去取回来,给她带一顶好看的过去挂上吧,不然那里会空一角。”
温槊以为玉萦会继续揶揄自己,听到玉萦这么说,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晚上在棠梨院吃饭。”
“你胃口恢复了?”
“我现在早上能吃三个包子呢,府医还让我克制一点,别吃太多。”
“你想吃我做的饭吗?”之前玉萦害喜的时候没胃口,府中厨娘绞尽脑汁给她做饭,温槊也试着做了些她以前爱吃的小菜,可惜她都吃不下。
玉萦闻言,顿时大喜:“想。”
自从到了禹州之后,她就没吃过温槊做的菜了。
“那我今晚做饭。”
“好啊,我之前跟赵玄祐说你厨艺了得,他还不信呢!今晚让他开开眼。”
见玉萦那么开心,温槊跟着笑了一下,便往厨房去了。
等温槊离开后,玉萦支着脑袋在桌上想事情,等到赵玄祐进门的时候,便见她这副神在在的模样。
“发什么呆?”
听到他的声音,玉萦含笑抬头,起身朝他快步走去,伸臂挂在他肩膀上。
佳人投怀送抱,温香软玉,自是美事。
赵玄祐把她提溜起来,却是皱眉把她抱回窗边的美人榻边轻轻放下。
“别整天横冲直撞的,动作且轻些缓些。”
“知道了。”
他刚从外头回来,锦袍上还挂着冷风留下的气息,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我去换衣裳。”
玉萦却攥着他的腰带不肯放,帮他解了腰带,顺着他的衣襟往里摸。
赵玄祐常年习武,腰腹处沟壑分明,精瘦紧实。
感受到她的手指在沟壑间描摹,赵玄祐神情微僵。
玉萦害喜的症状刚过,如今又换了个花样,特别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若是平常,自然正合赵玄祐的心意,可她如今怀有身孕,哪能胡来?
赵玄祐只能一边由着她动手,一边紧抿薄唇强装镇定。
眼看着玉萦没有收敛的意思,他干咳了一声,说起别的事。
“今日平王催我离京了。”
这话一出,果然吸引了玉萦的注意力,她抬眸望向赵玄祐,连连问道:“催你走?多急?宜安公主那边呢?”
“公主府递进宫的消息被俪贵妃拦下了,没往乾清宫报,派了御医过去给宜安看病。”
“她得了什么病?”
“梦魇症。”
“梦魇?”
“嗯,听说做了噩梦,醒来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玉萦愣了愣,想了好一会儿,低声问:“你吓唬她了?”
“她心里有鬼,自己吓自己。”
赵玄祐亲自出马办的事,玉萦自然放心,思忖片刻,她又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宫里的事都是俪贵妃和平王做主?”
“没到那份上。陛下的身体尚未恢复,只是繁杂的事务一应不过问。”
潘循已正式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因此赵玄祐对宫中状况十分清楚。
“这么说的话,现在只有俪贵妃和平王能见到陛下。”
“也不是,他们母子的日子没之前好过。两位相爷和潘循每日都会去乾清宫面圣。”赵玄祐说着不动声色地把玉萦的手从怀中拿出来,又道,“陛下近来让静王、庆王和睿王也都帮忙处理政务,想来是想制衡一下平王。”
玉萦听到这里,忽而明白,其实陛下并不太中意平王承袭皇位。
怪不得当初陛下迟迟没有废黜赵樽,在陛下心中,平王并不比赵樽强。
现在另外三位王爷都成家立业了,皇帝属意谁还不好说呢。
见玉萦又出了神,赵玄祐借机从她手里抽走腰带,起身去换了常服。
再回到美人榻这边时,玉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咱们几时回禹州?”
“我十日后就得动身。”
玉萦察觉到两人问话中细微的差别,顿时急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