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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场院周围的积雪瞬间凝成冰墙,将蒙古兵困在里面。他站在冰墙上,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辉,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判官,暴喝道:“你们可知,这土地下埋着的,是大唐将士的骨血?”蒙古兵之中的头领,是一个练过“铁布衫”的壮汉,他狂笑着想撞破冰墙,却被石飞扬的明玉功寒气冷凝了空道。
继而,石飞扬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将此人碾压成无数的碎片。
其他蒙古兵吓得跪地求饶,石飞扬却闭着眼挥剑斩杀这些人——他不想看他们的脸,怕想起自己那些争权夺利的子孙。老百姓不知道石飞扬的名字,只叫他“龙甲侠”。
他们偷偷在门缝里给石飞扬留食物,在石飞扬可能经过的路上撒石灰,标记蒙古兵的动向。
有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每天都在紫宸殿的槐树下等着,说要给“龙甲侠”缝补战袍。
石飞扬每次经过,都会留下些碎银子,却从不敢见这个老人家——他怕自己的眼泪,会让老婆婆想起逝去的亲人。自从石飞扬回到洛阳,蒙古兵收敛了许多,他们查不到石飞扬的行踪,但是,石飞扬要斩杀他们,却是易以反掌。
“龙甲侠”的名声逐渐在中原大地传开。
蒙古兵的将领便请江湖大帮会“无为门”、“天鹰门”帮忙查探石飞扬的行踪,还承诺只要拿到“龙甲侠”的首级,便会重金奖赏“无为门”和“天鹰门”。
洛阳城的残雪在正月里冻成了铁,紫宸殿遗址的断柱上还挂着蒙古兵的狼头旗。
石飞扬蜷缩在太庙的破供桌下,玄甲被他用烂布裹得严实,只有七星剑的剑尖偶尔刺破布层,映出檐外的惨月——这是他回到洛阳的第三个月,“龙甲侠”的威名已让元兵闻风丧胆,却也引来了江湖恶徒的觊觎。供桌外传来靴底碾雪的声响,比蒙古兵的铁靴轻,却带着兵刃特有的寒意。
石飞扬的明玉功悄然运转,肌肤泛起的玉色在暗处流转,供桌的木纹里渗出细冰——是“无为门”的人,他们的“玄阴指”修炼至第七重境界时,行走间会从脚步声中透出三阴交穴的寒气。
“那家伙就在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是无为门主公孙屠,他的“玄阴指”曾洞穿三位抗蒙义士的胸膛,指风中总是夹杂着腐肉的气味。紧接着,他低声道:“蒙古将军承诺,取得龙甲侠的首级,赏赐黄金千两,洛阳城的妓院任我们挑选。”
“门主放心,”副门主西门荞麦的毒砂掌在袖中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自信地道:“我们三百弟子将太庙围得水泄不通,他即便有翅膀也难以逃脱。”
石飞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运起明玉功,霎时间,混身结满冰晶,其中三块冰晶化作三枚菱形冰镖,而他的衣服涂有从蒙古士兵那里搜得的“化骨散”,这些冰晶镖也等于涂了“化骨散”。供桌突然被一股巨力掀翻,公孙屠的“玄阴指”带着黑气直指石飞扬心口,指风未至,地面已被腐蚀出三个黑洞。
石飞扬大吼一声:“来得好!”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如幽灵般掠至梁上。破布包裹的玄甲在月光下展开,冰纹流转,三枚冰镖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三名“无为门”弟子的咽喉。
他们的脖颈瞬间结冰,口中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血珠,坠落时已变成血冰。
“撒网!”西门荞麦的毒砂掌拍向梁柱,数十张浸有麻药的黑网从四面八方罩来。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网绳刚要触及他的玄甲,突然转向,将旁边的二十名弟子缠绕成一团。石飞扬趁机挥掌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带着冰寒气劲,凶猛的掌风扫过之处,黑网连同网中人尽皆碎裂,冰碴与血肉混杂,溅得神像满脸都是。
公孙屠惊叫一声:“这是什么邪功?”施展“玄阴指”直戳石飞扬后心,指力刚猛,竟在玄甲上留下三个白印。石飞扬的明玉功飞速运转,肌肤透明如玉,公孙屠的手指突然被一股巨力吸住——正是明玉功的真气漩涡吸力,他欲抽手时,指骨已被冰气冻裂,“咔嚓”声在大殿里格外响亮。
石飞扬冷哼一声:“玄阴指?算个屁呀!”左手蓦然扣住公孙屠的脉门,右手的冰镖抵住他的眉心,暴喝道:“当年在长安,我斩杀过比你更阴险的角色。
”他的“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冰寒目光如利刃刺入公孙屠的瞳孔。那门主惨叫一声,七窍同时喷出冰碴,整个人从眉心开始碎裂,最终化作满地冰渣,只有那枚玄阴指的铁戒指还在颤动。
西门荞麦的毒砂掌趁机拍来,掌心漆黑如墨,带着致命的剧毒。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一引,那掌力竟转向“无为门”的三长老。老者的“缠丝擒拿手”刚要锁住石飞扬的手腕,却被毒砂掌正中面门,整张脸瞬间溃烂,露出森白的颅骨。
石飞扬讥讽道:“副门主好手段!”冰镖旋出,割断西门毒的右臂。断臂喷出的血柱被他的明玉功冻成血冰,如长矛般反刺回去,贯穿了西门荞麦的胸膛。
那副门主低头看着胸口的血冰,口中涌出黑血,奇疑地道:“你……你不是人……你……你是神仙么?”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被冻成冰雕,随后轰然碎裂。
供桌上的油灯被气劲掀翻,火苗舔着残破的幔帐,映出满地的尸骸。
“无为门”的弟子们吓得刀都握不住,石飞扬的“邪血劫”应念而生,双目赤红如血。离他最近的九百五十名弟子突然捂住喉咙,“哇哇”吐血,血液顺着指缝流淌,落地时竟化作血蛭,反噬其主。
片刻后,这些人个个血尽而亡,尸体蜷缩成干瘪的猴形,堆在神像脚下。
石飞扬又喝问:“还有谁?”他的玄甲已被鲜血浸透,冰纹中的血珠在明玉功的作用下凝结成血钻,在火光中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无为门”剩下的弟子们纷纷丢下武器逃跑,却遭到他的“天蚕功”拦截——银白色的蚕丝从他掌心射出,缠绕住他们的脚踝,蚕丝深入肌肤三分,封锁了足三里穴。那些人倒在地上哀嚎,内力被蚕丝倒卷而回,震碎了心脉。
太庙的横梁突然断裂,是“无为门”的执法长老殷千盛所为,她的“铁线拳”练得刚猛无比,一拳便砸塌了半边屋顶。石飞扬腾身而起,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居高下击,横扫而出,掌风与拳劲相撞,殷千盛的右臂从肩部断裂,飞出的断臂仍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她看着自己断臂处喷出的血被冻成冰,突然凄厉地笑道:“龙甲侠,你杀得完吗?蒙古大军……啊!”
石飞扬的冰镖刺穿了她的咽喉,冰气顺着血脉蔓延,将她的五脏六腑尽数冻结。
他望着满地的尸体,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压抑——这些人虽然作恶多端,但也是父母所生,若非蒙古人的利诱,或许他们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破布包裹的玄甲下,他的手指在颤抖,这是他回到洛阳后,第一次感到杀戮如此沉重。
……
黎明前的洛阳巷弄中,积雪被血腥味染成暗红。
石飞扬正用明玉功冻住伤口的蒙古兵,突然听见巷尾传来兵器交击声。他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跃过矮墙,看见七个无为门余孽正围攻一个身穿粉色劲装的美少女。
美少女的长剑舞动如漫天落英,正是梅花帮的“落英剑法”。
她的“梅花针”从指间弹出,正中两名恶徒的双目,却被第三人的“铁布衫”挡住。
那恶徒狞笑着扑来,拳头刚要触及美少女的肩头,突然惨叫一声——他的拳头被一股无形之力引向自己的太阳穴,脑浆迸裂而亡。
美少女留意到石飞扬双掌在摆动,十分聪慧地知道石飞扬救了她,急忙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美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她的发髻已散乱,珠花掉在雪地里,露出的脸庞竟有几分郭碧玉的娇俏。
石飞扬认出她腰间的梅花令牌,知道她是江南梅花帮的人,这个门派素来以抗蒙著称,帮主梅仲阳与郭靖有过交情。
“少帮主快走!”此时,美少女的三名随从同时扑向剩余的恶徒,他们的“梅花镖”虽准,却敌不过对方的“毒砂掌”。片刻间,三人尽皆倒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嘴里吐出的血泡中还裹着内脏碎片。
美少女的长剑突然折断,是“无为门”的香主钱百通的“大力鹰爪功”所致。
钱百通的爪子撕开她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臂膀。
他调戏地道:“小美人,跟爷爷回总坛,保你快活!”他的爪子刚要抓到美少女的咽喉,却被石飞扬的冰镖钉在墙上——冰镖穿透他的手掌,将其牢牢冻在砖缝里。
紧接着,石飞扬施展“邪血劫”神功,双目赤红,钱百通突然捂住肚子,哇哇吐血,不一会,嘴里涌出的血柱越来越细,最后整个人缩成猴子大小,皮肤干瘪如树皮。
美少女看得花容失色,长剑掉在地上,颤声道:“你……你……你是龙甲侠么?”
石飞扬没有回答,只是用明玉功封住她臂膀上的伤口。
冰气侵入时,美少女疼得皱眉,却自报家门:“我叫梅栖乐,是梅花帮少帮主。”她看着满地的尸骸,突然红了眼眶,难过地道:“我爹让我来洛阳联络抗蒙义士,没想到……”
石飞扬从腰间神秘的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摸出一个小玉瓶,里面是少林炼制的著名救命丹药“少还丹”。丹药通体透明,泛着玉色。他低沉地道:“服下它,能解百毒。”
他的目光落在巷口的蒙古巡逻队,狼头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又关切地道:“此地不宜久留。”
梅栖乐接过玉瓶,却没立刻服用。
她盯着石飞扬裹着破布的玄甲,不解地问:“前辈武功如此高强,为何要遮掩身份?”她的指尖划过他破布下的冰纹,又奇疑地道:“这甲胄的纹路,倒像是……是……大唐帝国的样式。”
石飞扬的身形一僵,鼻子发酸,转身就要离去。
梅栖乐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前辈,别着急走,好么?”
石飞扬摇了摇头,轻轻分开梅栖乐的手,施展“事了拂衣去”神奇轻功,身形瞬间消失在晨雾中。
梅栖乐捡起地上的梅花针,看着玉瓶里的“少还丹”,突然握紧了拳头——她一定要找到这位龙甲侠,不仅为了报恩,更为了弄清他与大唐的关系。
梅花帮的古籍里,曾记载过一位铁血帝王,说他的玄甲能结冰,掌风能杀人。
……
洛阳城西的破庙里,蛛网挂满了佛像的眼窝。
梅栖乐正用“少还丹”疗伤,丹药的暖意刚散到丹田,庙门突然被踹开。七个穿黑色鹰纹服饰的汉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天鹰门”门主殷天威的侄子殷无福,他的“鹰爪擒拿手”在江湖上素有凶名。
殷无福骂道:“梅花帮的小丫头,倒是送上门来了。”爪子瞬间捏碎了供桌上的瓷碗,又怒骂道:“你爹杀了我三叔,今日就用你的命来偿!”他身后的六名弟子同时拔出弯刀,刀身上的鹰纹在火把下泛着红光。
梅栖乐的长剑再次出鞘,施展“落英剑法”之“万点梅花”,剑尖颤动如花海。殷无福的“鹰击长空”爪法破空而来,爪风竟将剑花尽数抓破,指尖离她的咽喉只有寸许。
梅栖乐怒斥道:“爹的仇,我自己会报,不用你们假好心!”她的“梅花针”反手射出,却被殷无福用袖子卷住。那恶徒狞笑着将针掷回,三针尽中梅栖乐的小腿,她踉跄着倒地,眼睁睁看着殷无福的爪子抓来。就在此时,破庙的横梁突然断裂,石飞扬的玄甲在火光中泛着冷辉。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开殷无福的爪子,那爪子竟反向抓进自己的肩头,深可见骨。
殷无福惨叫着后退,看着肩头的伤口瞬间结冰,寒气顺着血脉蔓延,吓得魂飞魄散。
“天鹰门”副门主殷无禄斥责石飞扬:“又是你这装神弄鬼的东西!”握着“霹雳雷火弹”掷了过来,火药的引线滋滋作响。石飞扬腾身而起,双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凶猛的掌风将火弹卷向空中,在庙顶炸出个大洞,碎石与火光倾泻而下,将两名天鹰门弟子砸成肉泥。
梅栖乐趁机射出“梅花针”,正中殷无禄的手腕。那副门主的“雷火弹”掉在地上,炸断了自己的左腿,他抱着断腿哀嚎,伤口处的血很快凝结成冰,脸色青黑如铁。
石飞扬冷哼一声,“惊目劫”神功应念而发,冰寒目光扫过剩余的四名弟子。他们突然捂住眼睛,惨叫着满地打滚,眼珠从眼眶里迸出,落地时已变成冰珠。
片刻后,四人的身体开始碎裂,从四肢到躯干,最后化作满地冰碴,只有衣物还保持着人形。
殷无福看着同伴的惨状,急忙跪地求饶:“大侠饶命!是蒙古兵让我们来的,他们说抓住梅花帮的人,就给我们天鹰门三千两银子!”他的额头磕在地上,血流满面,又颤声道:“我再也不敢了……”
石飞扬又冷哼一声:“无耻之徒,还有何颜面活在此世上?”其“邪血劫”应念而发,殷无福的七窍突然喷出黑血。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皮肤紧贴骨骸,最终缩成一个半尺长的干猴,手中仍紧握着那只抓破肩头的爪子。
梅栖乐目睹此景,胃中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没有吐出——她终于理解了为何江湖中人称“龙甲侠”为杀人如麻的修罗,这般手段,简直是来自地狱的酷刑。
破庙外传来蒙古兵的号角声,“无为门”和“天鹰门”的援军抵达。石飞扬背起梅栖乐,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极速地融入到空气之中,身后的喊杀声逐渐远去。
梅栖乐紧贴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玄甲冰纹的震动。“前辈,您究竟是谁?”梅栖乐的声音带着颤抖,又奇疑地道:“您的武艺,似乎并非中原所传。”
石飞扬的脚步停在洛水岸边,月光洒在冰面上,映照出玄甲的倒影——在那倒影中,隐约可见大唐宫阙的轮廓。他难过地道:“一个……失去了家国,却仍在守护着旧影子的人。”
梅栖乐凝视他的侧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梅花帮古籍中的插画:画中帝王身着玄甲,站在洛阳宫的城楼上,身旁是一位身着鹅黄裙裾的少女。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原来古籍中的记载并非虚构,这位龙甲侠,正是那位大唐皇帝石飞扬。
远处蒙古兵大营的火把如同繁星般闪烁。
石飞扬深知,“无为门”和“天鹰门”的覆灭只会招致更多的追杀。
然而,他怀抱着梅栖乐,紧握拳头——这一世,他或许无法守护大唐的江山,但他必须保护那些仍在抗争的人们,保护那些充满活力与热情的生命。
洛水的冰面突然裂开,这是石飞扬的明玉功所致。
他将梅栖乐安置在冰船上,并用冰镖在船上刻下“去江南找郭靖”六个字。冰船随着水流漂向东方,梅栖乐回头望去,石飞扬的玄甲在月光下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洛阳城的废墟之中。
她不知道,石飞扬正站在紫宸殿的断柱上,凝视着东方的鱼肚白。
他的玄甲上,冰纹逐渐加深,那里凝结的不仅是蒙古兵的血迹,还有他对大唐帝国的思念,对大唐帝国的悔恨,以及对这片土地的无尽守护之情。
杀戮终究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
这天夜里,石飞扬杀了一队蒙古兵,却发现他们中间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怀里揣着块汉人的平安锁。
石飞扬的七星剑停在少年的咽喉前,突然想起自己初涉江湖的模样,便怒骂道:“滚。”他收回剑,声音冷得像冰,森然地道:“告诉你们的大汗,中原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
少年连滚带爬地跑了,平安锁掉在地上,石飞扬捡起来,发现锁上刻着“长安”二字——那是他当年收复长安时,亲自定下的样式。他收起平安锁,放进腰间神秘的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
尔后,他坐在城墙上,看着天边的残月,突然觉得很累。
鹿皮袋里的珍宝还在,武功还在,可他守护的一切都没了。
他想起李瑞彤以前总说:“夫君,权力是最烈的酒,喝多了会疯。”
那时他不信,现在才明白,不仅喝酒的人会疯,连酿这酒的人,也会被反噬。
在中原大地上游荡了半年后,石飞扬的痛苦渐减,也不知不觉来到了终南山。他听说这里有座古墓,住着一对俊男美女,便想进去躲几天清净。
这天晚上,他快走到古墓时,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兵器交击的轻响。那声音不同于蒙古兵的蛮力,带着种灵动的韵律,像极了江南的丝竹。
石飞扬的好奇心被勾起,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悄无声息地靠近,躲在一棵老松树后偷看。
只见月光下,一男一女正在练剑。男子穿着件玄色长衫,握着一柄长剑,身法矫健,剑法却带着股狂傲,剑尖划过雪地,激起的雪粒在他周身形成道白虹。
石飞扬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脸上,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俊的后生”。
那男子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嘴角噙着丝不羁的笑,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寒星,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的俊美不是脂粉气的那种,而是带着江湖儿女的英气,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却比自己多了份纯粹。再看那女子,石飞扬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她穿着件素白的衣裙,裙摆扫过雪地,竟没留下半点痕迹。肌肤白得像玉,在月光下几乎透明,眉眼如画,却带着股清冷的气质,像雪山之巅的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的剑法轻盈灵动,剑尖的寒光与月色融为一体,正是小龙女的“玉女剑法”,每一招都带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过儿,这招‘花前月下’该再快些。”小龙女的声音清冷如泉,却带着对男子的温柔。她的素白裙裾旋转,与杨过的玄色长衫交缠,像一朵墨梅绽放在白雪里。
杨过的长剑突然横扫,带起的劲风将小龙女的发丝吹起,他伸手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亲昵,眼神里满是憧憬,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丝毫没有江湖的戾气。
石飞扬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与李瑞彤。当年在鸣沙山,他们也是这样并肩作战,也是这样相互牵挂。可后来呢?权力、家国、仇恨,像把钝刀,慢慢割断了他们的情丝。
而眼前这对年轻人,纯真!深情!让石飞扬既羡慕,又心痛。
“好一对璧人……”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哽咽。
杨过的俊,是未经世事打磨的锋芒,像初升的太阳;小龙女的美,是不染尘埃的纯净,像皎洁的月亮。他们的美,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相互映衬,相互成就,像剑与鞘,琴与弦,少了谁都不行。
此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正是疯疯癫癫的欧阳锋。
石飞扬躲在树后,目睹欧阳锋点倒小龙女,带走了杨过。
不一会,又见甄志丙那厮贼眉鼠眼地靠近。
当那腌臜货伸手用方巾去盖小龙女的俏脸时,石飞扬愤然地施展“移花接玉”神功,指尖虚引,正在除裤子的甄志丙的身形突然扭曲,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砰”地一声撞在三丈外的巨石上。
“哎哟!”甄志丙连声惨叫,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鼻血和眼泪糊了一脸。小龙女惊坐而起,蓦然明白了什么,愤怒地甩出玉蜂针,要钉死无耻的甄志丙,却被赶来的赵志敬用剑拨开。
石飞扬举起衣袖,抹拭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幸好!石某保护了小龙女的清白,不然,杨过这小子往后头顶上就会长出一片大草原。我这千年老妖,守护不了万里河山,守护小龙女的清白,总该行了吧?嘿嘿!从今天开始,老子再也不打江山,就当小龙女的保镖。
赵志敬那贼道拽着甄志丙逃窜时,石飞扬已隐入树影,只见杨过回来,遭到小龙女的愤怒斥责,她说若不是有人暗中救了她,她的清白就要被甄志丙玷污了。
紧接着,她扇向杨过的耳光声清脆如裂帛。
“姑姑!”杨过的呼喊中带着哭腔。小龙女却已掠出树林,素白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断线的风筝。
石飞扬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踏在落叶上,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小龙女在古墓前的石碑旁站立了三日,石飞扬就在不远处的峭壁上守望了三日。
他看着小龙女用玉蜂针在碑上刻字,字迹娟秀却带着决绝,那是留给杨过的诀别书。
当她转身离开时,石飞扬注意到她袖中露出半块玉佩——那质地竟与李瑞彤的太阳佩相似,只是上面刻着的是古墓派的玉女剑纹。
“多谢前辈那日出手相助。”小龙女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如水。她其实早已察觉有人跟踪,只是这人始终保持着三丈的距离,既无恶意,也无贪婪,反而让她生出几分好奇。
石飞扬从峭壁后走出,衣衫褴褛的模样像个丐帮长老,恭敬地道:“姑娘不必言谢,我只是看不惯那等龌龊之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玉佩上,突然想起李瑞彤总说,女子的玉佩里藏着最柔软的心事。
小龙女天生冰冷,微微颔首,转身朝襄阳方向而去。
石飞扬依旧跟在后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保护她,或许是她的清冷像极了初遇时的李瑞彤,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某种未被世俗玷污的纯净——那是他在大唐宫阙里,永远寻觅不到的东西。
小龙女紧跟着参加武林大会的赵志敬和甄志丙,石飞扬紧盯着小龙女。
三拨人相距不远,但无论甄志丙和赵志敬走得怎么快,飞得多高,小龙女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三十丈远,而石飞扬也是跟在小龙女身后的三十丈远。
甄志丙、赵志敬对小龙女的武功感到吃惊,小龙女对石飞扬的武功感到吃惊。
但是,小龙女能够感觉得出来,石飞扬对她没有恶意。
暮春的小镇飘着槐花香,这天,小龙女坐在饭馆的靠窗位置,素白裙裾垂在青石板上,像朵刚落的云。她面前的阳春面没动过筷子,玉蜂针在指间转着圈——这是她从终南山下来后,第一次见这么多人,鬓角的碎发被风拂起,露出的耳垂比羊脂玉还莹润。
十三个穿着“天缘门”服饰的恶徒踹开木门,为首的刀疤脸手里的鬼头刀在阳光下晃出寒光。他瞧见小龙女长得美若天仙,便走到小龙女身旁,调戏道:“小娘子生得这般俊,陪爷喝杯酒如何?”身后的十二个喽啰早已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摸小龙女的脸颊,袖口的“天缘”二字歪歪扭扭,沾满了油污。
小龙女的素心剑突然从腰间滑出,剑光比槐花瓣还轻,却精准地削掉刀疤脸的帽缨。
她很善良,并不伤人,但也怒斥道:“滚。”她的声音比井水还凉,剑尖挑起的帽缨飘落在面碗里,溅起的汤汁在她裙角凝成细小的冰珠——那是石飞扬的明玉功暗中相助,怕热汤污了她的衣裳。
刀疤脸的鬼头刀劈向桌面,木桌瞬间裂成两半,暴喝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施展“开山刀法”,带着腥风砍向小龙女肩头,却在离衣料半寸处突然转向,刀柄重重砸在他自己的鼻梁上,鼻血喷涌如泉。一些喽啰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大哥你咋回事?”
左边的喽啰举着铁尺上前,铁尺刚要落下,却被刀疤脸踉跄着撞歪,铁尺“当啷”砸在右边喽啰的膝盖,那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石飞扬坐在斜对面的角落,破草帽压着眉骨,袖中的手指摆动着“移花接玉”神功,桌下的青砖已结了层薄冰。
小龙女的素心剑划出三道银弧,皓腕玉剑挑飞喽啰的兵器,又冷月窥人逼得刀疤脸连连后退。她的目光扫过突然内讧的恶徒,眉头微蹙——这些人的动作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却查不出是谁在捣鬼。
她不由自主地瞟了石飞扬一眼,石飞扬回报以一笑:既然甘愿当小龙女的保镖,就得保护好她,直到杨过出现为止。
刀疤脸捂着流血的鼻子,颤声道:“点子扎手!撤!”带着残兵踉跄逃窜。他们经过石飞扬身边时,石飞扬的破衣袖轻轻一拂,刀疤脸突然脚下打滑,抱着柱子啃了满嘴木屑,引得饭馆里的食客哄堂大笑。
小龙女收剑入鞘,目光落在石飞扬身上,惊讶地问:“是前辈出手相助么?”石飞扬端起粗瓷碗喝酒,酒液在碗里凝成细小的冰碴,谦虚地道:“姑娘武功高强,哪里用得着旁人插手。”他的目光掠过她腰间的玉佩,那里的玉女剑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又劝导道:“这些人来路不正,姑娘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小龙女微微颔首,刚要起身,却见饭馆外的槐树上落满了黑羽鸦——“天缘门”的门主姜迈带着副门主姜盛、长老姜历,正堵住小镇的出口。
这三人的“锁心掌”气劲使得槐花簌簌坠落,在地上铺成层黑紫色的地毯。
姜迈远远就怒喝道:“小贱人伤我弟子,还想走?”他的玄铁杖顿在青石板上,杖头的骷髅头吐出毒烟,又威胁地道:“识相的跟我回总坛,做我第七房小妾,否则别怪老夫心狠!”他身后的姜盛已抽出软鞭,鞭梢缠着倒钩,在阳光下闪着蓝汪汪的毒光。
小龙女的素心剑再次出鞘,剑穗的白绸被毒烟熏得微微发黑,清冷地道:“我找杨过,与你们无关。”虽然清纯到有些无知,却也知道不打不行,随即一招“玉女穿梭”使出,掠过姜盛的软鞭,剑尖点向对方的手腕,却被姜历的铁爪半路截住,爪风带着腐肉的气息。
姜历的铁爪撕开小龙女的裙角,露出的小腿如白玉雕琢,戏谑地道:“不如从了我们门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铁爪带着“锁心掌”的阴寒拍向小龙女心口,掌风所过之处,槐花尽数枯萎。
石飞扬的破草帽下,眼神骤然变冷。他的明玉功在袖中运转,指缝间渗出的寒气在桌角凝成冰棱——这些人不仅好色,掌法中还掺了西域的“化骨毒”,比当年金国的“血神经”更阴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