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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512转经筒诉兴亡事冰纹映透赤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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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菌盖紫如霞,菌柄赤似火,恰好生在石念常站的位置。锦衣卫指挥使赵趋(石念新提拔的远房表亲)捧着灵芝奏报时,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此乃天降祥瑞,主我大唐有圣主临朝!”
    石念的绯红宫装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她轻抚灵芝菌盖,凤钗上的珍珠晃落,正砸在小皇帝石念云的龙靴前。“陛下,”她的声音清越如钟,颇有内涵地道:“《周易》有云‘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灵芝生在丹陛,莫非是上天示警?”
    石念云攥着龙椅扶手的手抖个不停,柳丹连忙出列,壮着胆子说道:“不过是一株野草,公主何必叫真。”她的凤冠歪了半边,珠翠碰撞的声响暴露了慌乱。
    赵清漪突然咳嗽一声,鬓边的珠花颤巍巍的,狠厉地道:“太后此言差矣。”
    她指着殿外的史官,又颇有深意地道:“乾德三年,我大唐熙宗时曾生灵芝,次年便收复燕云十六州。如今灵芝再现,怕是上天要我大唐重振河山呢。”
    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渐起,户部尚书颤巍巍出列道:“依老臣看,可请钦天监占卜。”他刚说完,就被锦衣卫的刀鞘撞了后腰——那是石念昨夜特意吩咐的“敲山震虎”,对犹豫不决者先施威慑。
    钦天监监正捧着龟甲上前时,掌心的汗浸透了龟甲纹路。
    火灼龟甲的裂纹刚显,石念的凤钗突然挑起碎片,大声解释道:“此纹形如‘女’字,旁有‘龙’盘,正是‘凤御龙’之象。”她将碎片掷在柳丹脚边,又狠毒地道:“太后以为,这预示着什么?”
    柳丹的脸色惨白如纸,嗫嚅着说不出话。
    石念云突然大哭:“朕……朕要回宫吃糖糕!”这声哭喊彻底击碎了朝堂的肃穆,石念的嘴角勾起冷笑——这便是母亲说的“上屋抽梯”,先让石念云自失威仪,再借祥瑞之名动摇人心。
    三日后,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锦衣卫的告示。上面画着灵芝祥瑞,配着“女主昌”的谶语,落款处盖着石念的私印。赵清漪坐在凤仪宫的暖阁里,看着女儿修改《起居注》,将石念云的“龙体违和”写得愈发严重,连“御膳时打翻汤碗”都记成“龙颜失德,天示惩戒”。
    赵清漪点拨道:“这是‘树上开花’,”蘸着朱砂笔,在“石念”三字旁点了点,又指点道:“借祥瑞造势,让文武百官觉得你登基是天命所归。”
    她的指尖划过兵部尚书的名字,恶毒地道:“此人是贺瑶的舅父,手握兵权,需除之。”
    石念的凤钗在名册上圈出一个“计”字,阴险地道:“女儿已让人在他家地窖藏了金国的狼旗,只等深夜‘搜出’,便是通敌铁证。”她突然压低声音道:“母亲还记得大宋的‘杯酒释兵权’吗?女儿要让洛阳的武将,都尝尝‘飞鸟尽,良弓藏’的滋味。”
    赵清漪心情颇为沉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但是,事已经至此,她又必须支持她的女儿。
    白露节气的当夜,洛阳宫的更鼓声被暴雨吞没。石念披着玄色披风站在玄武门,手里攥着锦衣卫的令牌——今夜换防的,都是她安插的亲信,盔甲内衬绣着宋室的缠枝纹。
    “公主,柳太后的寝殿已被围住。”赵趋的声音混着雨声,他手里的刀还在滴血——那是刚斩杀了柳丹贴身太监的血。石念点点头,披风下摆扫过门槛的积水,倒映出她眼中的冷光。
    柳丹的寝殿里,烛火被狂风卷得摇摇欲坠。她抱着石念云缩在床底,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哭个不停。她难过地道:“念云,娘不该让你把锦衣卫的权力交给那对狼毒母女……”
    话音未落,殿门被踹开,石念的凤钗在火光中泛着杀气。
    她森冷地道:“太后,陛下,该移驾了。”披风滴着水,身后的锦衣卫举着火把,照亮满地的尸体——都是柳丹的旧部。石念云吓得瘫在地上,龙袍的腰带松开,露出里面绣着小熊的肚兜。
    “石念!你敢弑君篡位?”柳丹突然扑上来,指甲挠向石念的脸,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她的珠翠散落一地,有颗珍珠滚到石念脚边,被她用脚碾得粉碎。
    柳丹也豁出去了,怒骂道:“我若不是同意把锦衣卫指挥大权交给你,怎会让你母女得逞!”石念蹲下身,捏住石念云的下巴,讥讽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弟弟,你可知‘禅让’二字怎么写?”她将纸笔塞进小皇帝手里,教授道:“写下‘自愿退位,传位于姊’,我便让你和太后去嵩山修道,保你们性命无忧。”
    石念云的手抖得握不住笔,墨迹在纸上晕成黑团。赵清漪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手里捧着毒酒,阴森地道:“陛下若是不肯,这杯‘牵机引’,便是大宋的‘待客之道’。”
    她晃了晃酒盏,又咬牙切齿地道:“当年李煜就是喝了这个,死得很安详。”石念的凤钗突然抵住石念云的咽喉,威胁道:“写不写?”
    刀锋般的寒意让小皇帝尖叫着点头,歪歪扭扭的字迹在纸上铺开,最后一笔划破掌心,血珠滴在“位”字上,像个丑陋的句号。
    五更的梆子敲响时,文武百官被锦衣卫押到金銮殿。
    石念已换上十二章纹的衮服,凤冠上的九凤朝阳钗映得满殿生辉。她看着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又瞥了眼被押在角落的柳丹母子,扬声道:“陛下龙体违和,自愿禅位,众卿可有异议?”
    兵部尚书刚要出列,就被赵趋的刀刺穿胸膛。鲜血溅在丹陛的灵芝祥瑞图上,石念的声音却依旧平静:“还有谁?”满殿死寂中,只有赵清漪的声音响起:“臣附议!”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臣附议”,像潮水般淹没了最后的反抗。
    石念走上龙椅时,脚下的金砖还残留着石念云的泪痕。
    她俯视着跪拜的群臣,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外公的画作里见过的汴京,想起母亲砸掉的铜镜,想起那些被锦衣卫处死的异己。凤冠的重量压在肩头,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快。
    “传朕旨意,”她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衮服的十二章纹在晨光中流转,又朗声道:“改元‘圣武’,尊赵清漪为皇太后,柳氏与石念云迁居嵩山,非诏不得回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贺瑶、郭碧玉的空座——那两位皇妃已被“请”到冷宫,罪名是“秽乱宫闱”。
    登基大典的鼓乐声震彻洛阳时,石念站在应天门上,接受万民朝拜。她的凤袍曳地,裙摆绣着的日月山河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当年武则天的紫宸殿还要威仪。
    赵清漪站在身后,看着女儿举起传国玉玺,突然想起徽宗曾说:“我赵家女儿,不输男儿。”
    锦衣卫的密探已遍布天下,凡是敢言“女主不得干政”者,轻则流放,重则灭族。石念在御书房的墙上挂了幅《武后行从图》,每日临摹武则天的笔迹,将“贞观之治”的奏章翻得卷了边。
    “陛下,吐蕃赞普遣使求亲。”赵清漪捧着国书,语气里带着欣慰地道:“他们已承认您的帝位,愿岁岁进贡。”石念的朱笔在国书上圈了圈:“许婚,但要吐蕃割让河西走廊三城。”她抬眼看向窗外,怨恨地道:“当年父亲不肯救大宋,如今朕要让天下知道,女子掌权的大唐,比男儿更懂得‘开疆拓土’。”
    赵趋突然闯入,手里捧着密报:“陛下,柳太后在嵩山病逝,石念云……自缢了。”他的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石念的笔尖顿了顿,墨滴在奏章上晕开二字:“厚葬。”她的目光没有离开地图,那里的大唐疆域正被朱笔一点点扩大。她又森冷地道:“告诉礼部,按王侯礼安葬,也算全了姐弟情分。”
    赵清漪看着女儿冷漠的侧脸,突然明白这三年的权谋已磨掉了她最后一丝柔软。
    可当石念转身,将一枚大宋的玉佩塞进她手里时,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那玉佩是徽宗赐的,如今终于能在大唐的宫阙里,重见天日。
    夜深人静时,石念常独自登上紫微宫的角楼。
    她披着玄色披风,望着洛阳城的万家灯火,凤冠放在脚边,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远处的锦衣卫衙署还亮着灯,那些卷宗里的血迹,那些被清除的异己,都成了她凤袍上的锦绣。
    “武则天能做到的,朕能做得更好。”她对着夜空低语,指尖划过腰间的大宋玉佩。风卷着她的声音穿过宫墙,惊起栖息在铜鹤上的夜鹭,那飞鸟掠过金銮殿的剪影,像极了她当年在偏廊下,望着父亲与新妃欢笑时,心中盘旋的恨意。
    如今,恨意已成过往。洛阳宫的牡丹依旧年年盛开,只是看花的人换了模样。
    石念的凤袍在风中展开,像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将大唐的天空,染成了属于女子的绯红。
    洛阳的牡丹开得比往年更艳,却总在深夜被风雨打落满地,像极了朝堂上暗涌的杀机。
    那些被石念踩在脚下的反对势力,正从宫墙的缝隙、边境的烽燧、甚至大宋旧地的残碑后,一点点露出獠牙。最先跳出来的是太宗皇帝的玄孙——襄州郡王石承煜。
    这位年近六旬的宗室亲王,手里握着襄阳军的兵权,腰牌上的“皇亲国戚”四个字的分量,比石念的凤印还要沉重。当他在襄阳城楼上竖起“清君侧”的大旗时,手中高举着太皇太爷爷石飞扬所著的《帝范》,其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指责石念“牝鸡司晨,乱我大唐”。
    “她算什么圣主?”石承煜的声讨檄文贴遍江汉,墨迹中掺杂着襄阳的朱砂,“不过是依靠毒计害死亲弟、软禁太后的妖女!先皇若在,定会亲手斩了这忤逆女!”
    他麾下的将领多是石飞扬当年的旧部,眼见石念清洗老臣时便已心怀怒火,此刻借着宗室的旗号,竟聚集了三万兵马,号称要“还政于大唐正统”。
    更棘手的是京中的宗室。
    那些被石念削去爵位的郡王、国公,藏身于洛阳的茶馆酒肆,用紫檀木牌传递消息。
    他们虽不掌兵权,却握有“宗法”这把软刀子——每逢初一十五,就带着族中老妇跪在太庙前哭祭,哭诉“列祖列宗被妖女惊扰”,引得百姓围观议论。有位七十岁的宗正寺卿,竟在金銮殿外撞柱明志,血溅在“圣武”年号的石碑上,令石念气得摔碎了三套玉盏。
    赵清漪的梳妆台总是摆放着半面铜镜——那是当年汴京破城时,她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镜背刻着“宋室永昌”。她原以为凭借大宋的血脉,能让旧部坚定不移地辅佐女儿,却未曾料到,这些旧部中潜藏着两股针锋相对的势力。
    一派是以原大宋御史中丞李之仪为首的“复宋派”。他们跟随赵清漪投奔大唐,本意是想借助石飞扬的兵力复国,如今见石念登基,竟改元“圣武”,处处以大唐正统自居,早已心怀不满。
    李之仪的门生在江南暗中联络,用当年徽宗的瘦金体撰写檄文,斥责石念“忘了祖宗,认贼作父”,甚至偷偷拥立了一位流落民间的宋室远亲,号称“宋昭帝”,在长安竖起了宋室龙旗。
    另一派是赵清漪的陪嫁旧部,却也萌生了二心。当年石念用“美人计”除掉曲诚爷孙三代时,曾许诺给这些旧部“大宋旧地的封地”,但登基后只给了些虚职。
    有位当年护送赵清漪逃到洛阳的老将军,在府中挂了一幅《清明上河图》,酒后拍桌怒骂:“我们护着的是大宋公主,不是大唐女帝!”这话传到石念耳中,老将军当夜便“暴病身亡”,这更让更多的大宋旧部心寒,暗中与李之仪的人勾结。
    石念登基后,为防军方叛乱,借着以“整顿军纪”为名,削夺了七位总兵的兵权,代之以锦衣卫出身的亲信。然而,边境的刀剑,绝非洛阳的笔墨所能驯服。
    朔方节度使秦岳,秦琼的后裔,掌握着大唐最精锐的“玄甲军”。
    当年石飞扬西征西夏,秦岳之父战死于贺兰山,石飞扬亲赐“忠勇”金匾。如今石念欲调玄甲军回洛阳“护驾”,秦岳在军帐中愤然摔下金匾,怒骂道:“女帝登基,杀戮文臣、囚禁宗室,现在竟要解除边军的武装?我秦岳宁死不做洛阳城中的笼中鸟!”
    他连夜派遣儿子携带密信前往云中节度使处,约定“共护大唐疆土,不遵从洛阳的乱命”,从此河套平原的烽火台只对金国发出警报,不再理会洛阳的诏令。
    更棘手的是岭南总督郭崇。
    他是郭碧玉的远亲,当年郭碧玉被打入冷宫,郭崇曾直言上书,被石念贬至岭南。此地虽瘴气弥漫,却盛产珍珠、香料,郭崇以“通商”为名,暗中与大理、交趾联络,甚至秘密建造战船。
    有锦衣卫密探回报,郭崇的军帐中悬挂着郭碧玉的画像,每逢节日便对着画像哭泣:“我郭家世代忠良,竟遭女帝如此羞辱,若不雪耻,枉为男儿!”
    洛阳城南的“崇文馆”,曾是石飞扬召集天下儒生编修《大唐通典》之地。
    石念登基后,将馆中三位主编贬至琼州,换上了锦衣卫中识字的酷吏,引起天下儒生的不满。
    国子监博士孔颖达,孔子的三十一世孙,掌握着天下儒生的“话语权”。他在朝堂上摔下朝笏,指着石念的凤冠斥责:“《周礼》云‘天子,男姓也’,你以女子篡夺帝位,扰乱了纲常,辱没了圣贤!”被锦衣卫拖出金銮殿时,他仍在阶下高呼:“士可杀不可辱,我孔颖达死也要做大唐的正气魂!”他的门生在洛阳城张贴《讨武曌檄》的仿作,将石念比作“吕后、武曌之流”,字字如刀,令民心动摇。
    江南的“东林社”更是热闹非凡。
    这是一群失意的举子,聚集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上,借诗词抨击朝政。
    有位名叫钱谦的举子创作了《牡丹怨》,将石念比作“夺走春光的恶花”,此诗在江南广为流传,连茶馆的说书人都将其编成唱词。
    石念派遣锦衣卫捉拿,却遭当地乡绅藏匿于祠堂神龛之后——这些儒生虽手无寸铁,却能以笔墨撼动天下人心,其影响力甚至超过边军的刀剑,令她忌惮三分。
    石念之所以能登基,锦衣卫是最锋利的刀。然而,刀用久了,难免会伤及自身。曲尚文的堂弟曲尚德,曾借助曲尚文的关系进入锦衣卫,却始终感到自己受到压制。
    他暗中联络曲诚的旧部,在锦衣卫的刑房内设立“忠义堂”,供奉着曲诚的牌位。每次用刑,他都会对着牌位念叨:“老指挥使,小的这就为您报仇。”
    他们以“查案”为名,故意放走李之仪的信使,甚至将石念清洗军方的密令,偷偷传递给秦岳的儿子。更危险的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魏忠。他是石念亲自提拔的,却在暗中与赵清漪勾结。
    赵清漪试图通过魏忠控制锦衣卫,而魏忠则想利用太后的名义,架空石念。
    有一次,石念命魏忠抄查孔颖达的家,他却故意遗漏了孔颖达的《斥女帝疏》,使得这本册子在洛阳的书坊中疯传。石念在凤仪宫摔碎了魏忠送的“忠心”玉佩,却暂时不敢对他采取行动——因为魏忠手中握有太多她登基时的血腥秘密。
    宫墙内的在“余烬”冷宫的深处,贺瑶和郭碧玉仿佛已化为灰烬,然而在暗夜中仍闪烁着微弱的火星。
    贺瑶,太极剑前掌门之女,在这冷酷的环境中依靠“太极吐纳法”维系生命,每日用发簪在墙上刻写武当心法。一位曾受贺家恩惠的小太监,借送水之机,将心法秘密传回太极剑门。
    太极剑掌门解读心法中的隐语,得知贺瑶尚存于世,遂连夜派遣弟子潜入洛阳,在冷宫外墙的石榴树下埋藏了一把匕首——那是贺瑶昔日练习太极剑时所用,剑柄上刻有“守正”二字。
    郭碧玉则更为狡猾。她在冷宫中伪装成疯癫,将珍珠钗磨成粉末,悄悄混入给柳丹的“请安信”中——尽管柳丹被软禁于嵩山,却仍能收到宫中的信件。
    珍珠粉中掺杂了“迷情散”,柳丹服用半年后,竟在嵩山道观与一名小道士发生了私情。
    这一丑闻最终被锦衣卫上报给石念,本欲借此彻底铲除柳丹的石念,未料到郭碧玉早已通过小太监将消息传至江南。江南的儒生们因此作了一首《嵩山怨》,斥责石念“连亲母都容不下,何谈容天下”,令她气愤至极。
    洛阳的雨依旧连绵,石念站在应天门上,眺望城外烽火台的火光——这次并非金国入侵,而是秦岳的玄甲军在黄河对岸高举“清君侧”的旗帜。她紧握凤冠上的九凤钗,钗尖寒光映照着她的面容,仿佛回到了当年对石念云说“我要成为武则天第二”的时刻。只是那时她未曾料到,当龙椅真正属于自己时,四面八方的刀光剑影,会比洛阳的雨更加密集、更加冰冷。
    ……
    收复吐蕃,率领众将士班师回朝的石飞扬到达贺兰山脉,下令众将士安营扎寨,歇息几天再回洛阳。
    贺兰山顶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辉。
    石飞扬的玄甲沾着冰晶,七星剑斜插在雪地里,剑穗的红绸被山风扯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崖下翻腾的云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银线破空的轻响——那声音他已记熟,是李瑞彤的“寒袖拂穴”。
    素白裙裾的美女踏雪而来,裙角扫过之处,积雪竟凝成细碎的冰花。
    她的银线在指间绕成蛛网,月光透过线网,在石飞扬的玄甲上投下斑驳的影,调侃地道:“大唐太上皇倒是好兴致,独自在此赏月。就不怕我取你性命?“
    石飞扬的明玉功悄然运转,肌肤泛起的玉色在月色中流转,也调侃地道:“你若想杀我,早在沙枣林就该动手。”说着,搂过李瑞彤入怀。
    此时,李铁牛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陛下,大事不好!”随即将石念篡位自立的消息,详细向石飞扬禀报。李瑞彤震惊的,樱桃小嘴张成了“0”字型。
    石飞扬闻讯,伤感的泪水漱漱而下,难过地道:“我活千年,浴血千年,奋战千年,却始终富不过三代。无论是移花宫,还是大唐帝国,每隔几代人,都相互残杀一次,争权夺利。为什么?为什么人性会如此?为什么?”他又仰天长啸:“苍天,为何对石某如此不公?为何?”一阵胸闷气滞,继而哇哇吐血,眼前一黑,身子前倾,直悬而下。耳边掠过李瑞彤、李铁牛和众将士的惊呼声:“陛下!”
    砰!石飞扬头下脚上,撞破冰面,直坠冰湖。
    其明玉功本能地护体,形成一座冰棺,紧紧地将石飞扬包裹其中,密不透风,密不透水。
    ……
    贺兰山脉的冰湖在百年后的惊蛰这天终于裂开。冰面的裂痕像极了石飞扬玄甲上的纹路,从湖心蔓延至岸边,“咔嚓”声震得崖壁上的积雪簌簌坠落。
    当最后一块冰碴弹起时,他破冰而出的刹那,玄甲上的冰纹突然迸发出淡金色的光——那是明玉功运转到极致的征兆,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成化石般的纹路,嵌在甲胄的龙鳞缝隙里,再也褪不去。
    “咳……咳咳……石飞扬的胸腔剧烈起伏,冰湖底的寒气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肌肤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却比当年在兴庆府时更透明,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腰间的鹿皮袋贴在皮肤上,温热的触感提醒他里面藏着的无数珍宝——大唐的传国玉玺、西夏的太阳佩、吐蕃的金铃权杖,还有李瑞彤塞给他的半根银线。
    可此刻,这些能让天下人为之疯狂的宝贝,却重得像灌了铅,坠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踉跄着爬上冰岸,七星剑从冰湖中自行飞出,剑穗的红绸上还挂着冰凌。
    他望着空荡荡的山谷,李瑞彤当年踏雪而来的痕迹早已被风雪磨平,李铁牛插在崖边的青竹杖化作了半截枯木,连当年众将士扎营的篝火坑,都成了野兔的巢穴。
    只有风穿过崖壁的呜咽声,像极了当年沙枣林里,李瑞彤银线破空的轻响。
    “百年……百年啊……石飞扬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活了太久,久到记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朝代开始征战,可每一次失去家国的痛,都像刚发生一样新鲜。
    移花宫的覆灭、第一次建立的王朝崩塌、如今的大唐……他以为自己早已炼就铁石心肠,可当“富不过三代”这五个字砸进脑海时,膝盖突然一软,重重跪倒在冰面上。
    “噗通!”玄甲与冰面相撞的闷响惊飞了崖下的水鸟。
    石飞扬捂住脸,指缝间渗出的不是泪,而是带着冰碴的血——明玉功护体百年,连眼泪都被冻成了冰晶,此刻冲破血管,才得以宣泄。
    他想起石念抓周时,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七星剑的模样,赵清漪笑着说“这丫头有帝王相”,他当时还摸着女儿的头,说“爹爹的江山,将来都是你的”。
    “我错了……我错了啊……”石飞扬突然用额头撞向冰面,玄甲上的龙纹被撞得凹陷,他仰天长啸,仰天长叹,仰天悲哭:“我不该让你学那些权谋!不该让你看武则天的传记!你是我的女儿啊……”
    冰面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映出石念的脸——幼的天真、少年的倔强、登基时的狠厉、被缢死前高喊“我是武则天第二”的疯狂。
    他猛地抬头,对着苍天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惊起的雪崩从山顶砸下,雪块擦过他的玄甲,碎成齑粉。
    “我奋战千年,浴血千年,难道就是为了看子孙相残吗?!”他的“帝天狂雷”神功不受控制地爆发,冰湖突然炸开,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无数冰箭,又齐齐射向他自己——可明玉功形成的冰甲护住了他,那些冰箭在他周身碎成雾,像场绝望的祭奠。
    发泄过后,石飞扬瘫坐在冰湖边,看着湖面倒映出的自己。十八岁的容颜,剑眉星目,玄甲虽旧却依旧威风,可那双眼睛里的疲惫,却比千年古树的年轮还要深。
    他解开鹿皮袋,倒出一堆珍宝,随手抓起块鸽卵大的夜明珠,却像扔石子一样扔进冰湖。“万里江山,亿万珍宝……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飞回洛阳时,石飞扬的玄甲上还沾着贺兰山脉的冰碴。可越靠近都城,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最后竟盖过了他甲胄上的寒气。
    当洛阳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他猛地顿住脚步——那面飘扬在城头的,不再是大唐的龙旗,而是绣着狼头的蒙古旗帜,旗帜的边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不……不可能……”石飞扬的指尖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玄甲上,瞬间被冰纹冻结。
    他像疯了一样冲向城门,守城的蒙古兵举着弯刀喝止,他却连眼都没眨,“移花接玉”神功顺势一引,弯刀纷纷转向,劈在同伴的脖颈上。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清醒——这不是梦,他的大唐,真的没了。
    城里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惨烈。朱雀大街上,蒙古兵赶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书生。
    一个蒙古百夫长夺过妇人怀里的婴儿,像扔皮球一样扔进旁边的火堆,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那妇人疯了似的扑过去,被百夫长一刀劈成两半。
    “啊——!”石飞扬的怒吼震得两旁的店铺牌匾簌簌作响。
    他的七星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剑光如银河泻地。
    百夫长的人头还没落地,石飞扬的“百胜刀法”掌风已扫过周围的蒙古兵。那些弯刀在他面前如同玩具,玄甲上的冰纹暴涨,将飞溅的血珠冻成红色的冰晶,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是……是神仙吗?”幸存的百姓跪倒在地,看着石飞扬玄甲上的龙纹,以为是大唐的神灵显灵。
    石飞扬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扫过被烧毁的店铺,其中一家正是当年郭碧玉最喜欢的胭脂铺,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墙角还堆着几具烧焦的尸体。
    他沿着朱雀大街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血水里。曾经繁华的洛阳,如今成了人间地狱:药铺被抢空,掌柜的尸体挂在门楣上;绸缎庄燃起大火,火苗舔着“胡庆余堂”的牌匾。
    最让他心痛的是,紫宸殿的方向传来蒙古兵的狂笑,他们正用石飞扬的龙椅当马槽,给战马喂草料。
    石飞扬愤怒而骂:“畜生!”其“惊目劫”神功应念而发,目光扫过紫宸殿,冰寒的视线让殿内的蒙古兵瞬间僵住。他的七星剑挑起一个蒙古千夫长,将他的尸体钉在龙椅旁的柱子上,剑穗的红绸缠在柱上的龙纹雕刻,像给巨龙系上了血带。
    他发疯般似的暴喝道:“谁再敢碰大唐的一砖一瓦,这就是下场!”可蒙古兵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的“锁喉功”带着草原的狠劲,却在靠近石飞扬三丈内就被明玉功冻结。
    石飞扬杀得兴起,玄甲上的冰纹里嵌满了碎肉和骨渣,七星剑的剑光染成了暗红色,可内心的痛苦却丝毫未减。他想起当年与李瑞彤在沙枣林并肩作战的场景,那时的杀戮是为了守护,而现在,只是为了泄愤。黄昏时,他杀到了紫微宫。
    石念被缢死的那棵槐树还在,树干上还留着绳索的勒痕,旁边的石碑刻着“逆贼石氏念伏诛处”。
    石飞扬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痛哭:“我的女儿……我的大唐……”他哀嚎着,一头撞在槐树上,玄甲与树干相撞的闷响,惊得树上的乌鸦四散而飞。
    一个放羊的孩童躲在假山后,被他的哭声惊动,怯生生地探出头。
    石飞扬抹去脸上的血和泪,招手让他过来。
    孩童手里攥着半块麦饼,哆哆嗦嗦地道:“大……大哥哥,你是……是大唐的兵吗?”
    “我是……大唐的皇帝。”石飞扬的声音沙哑。孩童的眼睛突然亮了,说道:“我爷爷说,三十年前,女皇帝被元人吊死在这棵树上,她死前还喊着要当武则天第二呢!”
    孩童指着紫微宫的方向,又难过地道:“元人说,她把大唐的兵都派去打自己人了,才让元人钻了空子……”石飞扬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他想起石念幼时的誓言,想起她拉拢势力时的狠辣,想起她登上龙椅时的得意。原来,她真的成了“武则天第二”,却也亲手毁了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仰天长啸,声音里的绝望让孩童吓得哭了起来。
    ……
    接下来的三个月,石飞扬成了洛阳城里的“鬼”。他白天躲在废墟里,取出鹿皮袋里的粮食,却常常一口也吃不下;晚上则化身修罗,专杀那些作恶多端的蒙古兵。
    他的暗杀从不拖泥带水。
    一群蒙古兵在酒楼里调戏民女,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踏破窗棂,七星剑的剑穗缠住为首者的脖颈,轻轻一勒,那人便悄无声息地倒下。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移花接玉”引着同伴的刀自相残杀。
    这天,蒙古兵在城郊抢掠村庄,将村民赶到场院里,准备用火烧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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