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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见她久不开口,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接着问她:“你愿意成为朕的女人吗?”
师然浑身哆嗦了下,若是没有旁的办法,那么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愿意!”
师然说完这话,也不知自己心里是喜是悲,是欢是凄。自己的一生,或许也就这样了,
圣上听见她应允后喜不自胜,立时起身拉过她的胳膊,“朕会好好待你的!”又吩咐刘宦官,“明儿早上去传旨,朕封师然是师采女!”
刘宦官领了令,见圣上的眼神已经是意乱情迷,于是赶紧转身关上了房门,想着去找旁的大臣拟圣旨去。
玄澈紧赶慢赶,总算是来到御前,碰巧见刘宦官从里面出来,喘了口气上前问他:“父皇这是接见哪个大臣呢?”
刘宦官赶紧拉他到一旁,“太子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又往殿里看了一眼,“哪里是什么大臣啊,圣上才刚封了个师采女呢!这么晚了,不知太子爷所来何事?”
“师采女?”玄澈自然自语道,“看来她还是选择走了这一步,也罢,只要她不会后悔就好了!”
玄澈拜别了刘宦官,“既然如此,我明日再过来吧!”
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见圣上在里面召唤,刘宦官赶紧开门进去服侍,玄澈趁着那一瞬间透过门缝往里瞧了一眼,见父皇正拉着师然往里面走去。
玄澈竟然看不出师然的情绪,她好像只是安安静静等待命运安排的少女一般,不吵不闹,宠辱不惊。
翌日起来,师然正服侍圣上穿衣,忽然听见他问:“你打算怎么派人进宰相府去?”
师然早就想好了法子,此时便说:“不如圣上给宰相的三公子指婚,新娘子嫁进宰相府后,安排她的下人暗中搜集证据!”
圣上根本不信赵秉洲会做出那等事情,不过听她说起赐婚,想想他劳苦功高一辈子是该为他的儿子挑个好人家姑娘,自从他最喜欢的小儿子问斩后,就只剩三公子最让他上心了。
圣上捏着她的脸蛋,“就依你的主意去办,回头朕选了哪家的姑娘就给他赐婚,到时你安排好人手一起跟进去就好了!”
师然感恩戴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忽然听见圣上念叨一句:“玄澈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师然怔了怔,他不是说自己是一个无名小卒吗?无名小辈竟能劳动圣上操心他的婚事?管他呢,反正眼下有望查出证据来了,大姐姐也无需再担心了。
师然送走了圣上去上早朝,便请刘宦官帮她选个宫人去程府传话。
玄澈于昨晚便派人递了消息进去,一行人早就知道了她的消息,竟不知该不该替她高兴。等到宫人传了那消息进去,林小乐起身道:“就由我来跟着新妇进府吧!”
金慕言头一个起身就要反对,可是想想林小乐的脾气秉性,既然是她认定的事情只怕自己是劝不回来的,可是又实在担心她的安危,“要是你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林小乐故作轻松,“不会有事的,之前我不是还潜入过陈府偷账簿嘛,不是也没什么事?!”
金慕言忽然灵光一现,“既然新妇可以带丫鬟进府,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带家丁呢?”
林小乐一副“你搞什么”的样子,“一下子带两个人容易被发现的!”
金慕言则回了她一个“我就是要去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宰相府的人又不知情况,况且有圣上安排,他们即使不情愿也不敢不让咱们进去。至于危险,难道两个人的危险不是要比一个人小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
林小乐正要继续往下说,忽然被师琴打断了,“你们不要争来争去的了,你们都是围着诚如的事情操心,要说去我是该我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怎么好让你们以身犯险?”
林小乐道:“此时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搜集证据我有经验,你去也许反而不如我。何况,有金慕言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师琴和金慕言对视一眼,根本不知道她那句话从何而来。只是师琴听她的前半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跪下去给两人叩了个头,“你们的大恩我和诚如永生不忘。”
林小乐和金慕言赶紧扶她起来,“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前老板嘛,自己的人出了事当然要管的!”
“这话就见外了,诚如也是我兄弟啊,况且我主要是怕小乐有危险!”
一句话,逗得师琴和林小乐掩面而笑。
话说圣上下了早朝便命大臣将各自府上未嫁出去的闺女名字呈报上来,挑来选去一下午,终于选了一个满意的何氏。
那何氏也是出身名门,祖辈也曾做过宰相一职,如今家道稍微逊色,其父却也是位列一品大员的巡抚。
何氏一族虽比不上赵秉洲官至宰相,可教育儿女却是京城里出名的,传闻何家的男子各个谦逊有礼,学富五车;女儿家知书达理,孝敬父母,更是做得一手好女红。
圣上满心欢喜,觉得这是最美满的一段姻缘,也是对赵秉洲尽心朝政的嘉奖。启料,消息传至宰相府时,三公主赵政却是极力抗拒。赵秉洲一问才知,原来赵政早就看上了一直侍候自己的丫鬟阿棠。赵政心里只有阿棠,只想娶她做自己的正妻,此外不会再对任何女子动心。
赵秉洲可吓坏了,圣上赐婚谁敢说不愿意?!况且,让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怎么自己儿子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呢?
赵秉洲好说歹说,软硬兼施,赵政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觉得自己父亲是为了前途至自己的婚姻大事于不顾,起得他自己都笑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找阿棠做说客。
阿棠原本也不情愿,奈何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与其任由赵政胡闹,不如自己听话一劝,或许还能在赵秉洲面买个好。
阿棠劝了两日终于劝得他同意了婚事,此时圣上的赐婚圣旨下来,赵政便按照吩咐去何家提亲去了。
何府与赵府结了亲家,两家人定完了亲后,按照圣上给选定的吉日成了亲,林小乐和金慕言作为陪嫁的家奴一起进了赵府。
成亲前林小乐就进了何府,与何氏朝夕相处了几日下来,她觉得何氏简直是个完美人妻,模样生得漂亮不说,性子也是温文尔雅,不争不抢,可是她要嫁进去的是宰相府,林小乐心里不免担忧。
果然,新婚第一夜,赵政就撇下何氏去了阿棠房里,林小乐守在何氏身边,心里忿忿地为她鸣不平,没想到她却心如止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第二日照常和府上众人谈笑自如。但是阿棠,几次三番在她面前提起昨晚的事,林小乐都快气不过了,但何氏却仍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弄得阿棠灰头土脸的。
如此过了几日,林小乐慢慢发现出了端倪。赵秉洲名义上是让这些陪嫁的家丁侍候何氏并且可以在府里随意走动,可实际上他又拨了一拨人来何氏房里,并且无论她们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美名其曰“陪着”,怕自己在府里不熟悉。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别说是找证据了,眼下就是想单独和金慕言说几句话都很困难。
好不容易等到夜班三更,府里众人都睡了,林小乐偷偷溜出房间,和金慕言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分头行动了多日,却都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金慕言想了半天,出了个主意,“赵秉洲最宠的就是赵政,这些事自然不会瞒着他,而阿棠是赵政的心肝,那么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内情,如果咱们能撬开她的嘴那就再好办不过了!”
林小乐面露难色,“可是咱们怎么能和阿棠套上关系?且不说她会不会吐口,就是咱们如今行动都是不便!”
金慕言道:“咱们不是还有何氏呢?”
林小乐反应了片刻,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赵政能把感情转移到何氏的身上,那么阿棠没准因爱生恨,继而把所有内情都公之于众,让他来个身败名裂!只是赵政一门心思都在阿棠身上,何氏又不肯争取,想要离间他们的感情实属不易啊!”
金慕言道:“男人最怕女人闹,一旦阿棠开始撒泼,他也许就会看见何氏的好了!”
林小乐心道: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正欲开口,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于是赶紧和金慕言分开各自回去。
林小乐才走到门口,见和她一个屋子睡的丫鬟正现在那里四处张望,见了她赶紧问:“这么晚你去哪了?”
果然是看得够紧,连睡觉都不放过。林小乐假装打了个哈气,做出一副睡眼蓬松的模样,“茅房啊!”
那丫鬟这才放心,转身回房继续睡了。林小乐却再也睡不着觉,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阿棠醋意大发呢?她思来想去,最后想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