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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回到房间后,崩溃的一头扎进被子里。
“啊……”
烦躁地扑腾着身体,闷闷的喊声从被子里发出。
“真是不想活了!”
只要一回想起刚刚在车里经历的那幅画面,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头板上。
“太丢人了啊呜!”
“笃笃笃!”
喻意蒙在被子里的耳朵隐约听到有敲门声。
她一把掀开被子,凝神细听,蓬乱的头发像是一垛乱草堆一样堆在她的头上。
“笃笃笃!”
确实有人敲门。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坐起来,“谁呀?”
“喻小姐是我,瑾妈。”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喻意烦躁欲杀的心情平缓了一些。
“请进!”
门应声而开,瑾妈端着水和药走进来。
“喻小姐,听说您花粉过敏,所以我给您拿了药来。”瑾妈说。
喻意挽起唇角,腮颊上酒窝深陷,“瑾妈,谢谢您。”
瑾妈笑笑,摇头说,“不客气。”
“如今这个季节花朵开的最盛,家里平时也会有人花粉过敏,所以这褪敏的药是常备的。”
瑾妈说着把水和药放在床头柜子上,扭头看向喻意那张因为花粉过敏而红肿的脸蛋,“哎呦,症状不轻呢,要不还是去医院瞧一瞧吧!”
喻意摇了摇头,“不用了吧,我之前一直在打喷嚏,脸颊也很痒,但现在明显已经减轻很多了。应该只是普通的过敏而已,您不用太担心。”
瑾妈点点头,“那快把药吃了,吃两粒。”
喻意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她从药瓶里倒出两枚白色的小药片,却低头瞅着迟疑起来。
瑾妈问题,“怎么了?”
喻意难为情地抬了抬眼皮,“这药苦不苦?”
瑾妈“噗嗤”一笑,慈眉善目地凝着她,“不苦,快吃。”
喻意不是很确信地“噢”了一声,仰头把两枚药片一起丢进嘴里,可是,下一秒,她就因为嘴里苦涩难当的味道差点呕吐出来。
“喝水!”瑾妈连忙把水递过去。
喻意咕咚咕咚喝下两大口水,这才把嘴里苦涩的味道冲淡。
她幽怨地盯着瑾妈,“您刚才居然骗我,这药分明很苦。”
瑾妈温和的面容绽出欣慰而宠溺的笑容,“如果我刚才实话实说,那你还会吃吗?再者说,这良药虽然苦口但利于病。”
喻意假装生气地咬咬牙,“是,您说什么都有道理。”
“来张嘴。”瑾妈突然说,手从口袋里不知拿出了个什么东西,神秘兮兮地不给喻意看。
喻意微微一愣,“您要干嘛?”
瑾妈仍然跟她卖官司,“我让你张嘴就张嘴。”
喻意小幅度地张开嘴巴,“啊!”
随后,瑾妈迅速地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唔……”喻意无助嘴巴,一双湿润乌黑的美眸诧异地盯着瑾妈,“是……糖?”
“没错!”瑾妈噙着一抹慈母般的春风笑意,冲她点了点头。
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占据了整个口腔,而喻意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愉悦起来,眼睛弯起,“谢谢瑾妈。”
语气顿了顿,她表情有些迷惘地说,“说来好像有点奇怪。”
瑾妈正在收拾水杯和药盒,就随意地搭了句腔,“哪里奇怪?”
“我突然间觉得刚刚您往我嘴里塞糖的一幕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发生过。”喻意眉头颦蹙,努力搜刮着大脑说。
然而她一句无心的话,却令瑾妈脸上的神色大变。
瑾妈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下来,侧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是翻滚如海浪的复杂情愫,眼角微微泛起些湿润,“你……你什么时候经历过?”
“我……”喻意嘴唇动了动,目光落在瑾妈神色焦灼的脸上,不禁感到疑惑,于是岔开话题,“瑾妈,您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瑾妈眼眸微动,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些失态了。她连忙正了正神色,嘴角强自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就是……有点好奇。”
“噢。”喻意也没太在意瑾妈刚刚有些反常的表现,“似真似幻,我有些迷糊记不清,可能是曾经梦里梦到过类似的画面也不一定。”
瑾妈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觉察的失落,点点头,“哦。”
语气顿了顿,“喻小姐,您休息吧,我就不再多打扰您了。我还要去看看裴总的情况怎么样了。”
喻意诧异地拧了拧眉,“裴总怎么了?也过敏了?”
表面很关心,但心里的os其实是:好耶!活该!报应!谁叫你敢明目张胆地看我x……呃那儿……吼!
瑾妈摇了摇头,“是中暑了。刚进来的时候脸颊很红,还流鼻血了呢。”
“啊?”喻意错愕了一瞬。
突然,脑子里电光石火,她的脸顿时变的火辣辣地跟放在炉子上被火烤着似的。
她暗暗咬着牙,心说:瑾妈,您被那个臭流氓骗了,他才不是因为中暑,而是……
被蒙在鼓里的瑾妈还兀自纳闷,“说来也挺奇怪的,今天的气温也不算太高,而且裴总的身体向来挺好的,怎么就中暑了呢?”
喻意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感到无语。
……
刚刚洗过冷水澡的裴景琛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没有完全干透更显得乌黑顺滑,并以最自然的形态横散着,少了几分平日的干练霸气,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慵懒洒脱。胸口的衣襟敞开,露出一条精壮结实的胸肌,隐隐喷薄着强大的男性荷尔蒙。冷峻而完美的脸庞不苟言笑,微微颦蹙的眉心透出冰冷的气质。
“笃笃笃。”
有人敲门。
他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浴袍,冷淡地回应了句,“进来。”
瑾妈推门而入,“少爷,您的解暑汤熬好了,我还给你拿了些药来。”
裴景琛侧头看向瑾妈,略微点了下头,“放下吧。”
瑾妈恭敬颔首,把东西放下后又迅速地退出了房间,并细心地将门带好。
裴景琛颀长的身躯站起,对桌上的东西不屑一顾,迈开长腿走向衣帽间。
几分钟后,慵懒的贵公子又化身成冷清的霸道总裁,衬衫西裤,领带皮鞋,从上到下一丝不苟,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上位者会当凌绝顶的高冷霸气。
他走出房间,在经过喻意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可准备敲门的手却停在半空。
他敛了敛淡凉的目光,心下觉得这很莫名其妙——干嘛要敲她的门呢?什么时候他离开家门还需要向她报备了?
他不仅觉得这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可笑。
他抽回手,转身抬脚之际,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说话的声音,不禁脚步又停下,侧耳聆听。
“……是的,王经理,我是实打实想把房子卖掉。您放心,房子本身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之所以要卖掉,也是万不得已的,因为,我家出事了,需要一大笔资金周转。好,那就先这样,初步定价两千万,如果有心仪的买主找您,您就说价格还可以再商量。这事儿真的挺急的,麻烦您多上心……谢谢,再见!”
裴景琛冰冷的气息一沉,拔脚离开。
……
贾宅。
贾盛铭捂着被揍过的脸颊灰溜溜从侧门进去,可如此隐蔽的行踪还是被他老婆苏玛丽逮了个正着。
“站住!”
一声厉呵由上自下传来。
贾盛铭做贼心虚一般,不禁呼吸一紧,后脖子僵硬得向上抬起头,正看到一身白裙的苏玛丽用幽冷弑杀的目光死盯着他。
在贾盛铭遇到苏玛丽之前,他绝不认可“一物降一物”这句话,但他在遇到苏玛丽之后,他才发现,他再能折腾也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的小猴子,而苏玛丽就是上天派来专门收拾他的老佛爷。
贾盛铭咧了咧嘴,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小的给小主请安,请问小主有何吩咐?”
苏玛丽冷冷得绷紧一张精致如花的小脸,哼了一声,“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还偷偷摸摸的?”
一听她语气和措辞,贾盛铭就知道他如果敢不如实招供,那家里这位顶级老坛醋绝对就得摔的稀巴烂。
“老婆,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刚刚是去景琛那儿了。待了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然后就回家陪你来了嘛。”
“是吗?”苏玛丽对他的话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贾盛铭竖起三指,一本正经地发誓,“如有半句虚假,我上楼被楼梯磕死。”
他的手一拿开,脸颊上的伤就暴露无遗了。
苏玛丽眉头一紧,盯着他红肿的脸颊问,“你受伤了?”
她赶紧从楼上下来,准备仔细看个究竟。
贾盛铭心下一沉,并且感到些心虚,手指摩挲着脸颊,目光轻闪,“呃,一点小擦碰。”
苏玛丽在贾盛铭面前定住脚步,双手捧起他的脸,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一点小磕碰?贾盛铭你当我瞎吗?这分明就是被打的嘛。”
她又心疼又气愤,“说,是谁敢欺负你,我这就带人去平了他们家祖坟。”
贾盛铭连忙制止,“这可使不得。”
“你要是平了他们家祖坟,那就相当于把我们家祖坟也平了。”
苏玛丽听得丈二丈二的,“啊?”
贾盛铭泄气地摆了摆手指,说,“不瞒你说,我这脸上的伤是被裴景琛打的。”
“啊?”苏玛丽眼睛都瞪圆了,“是他?”
贾盛铭难堪地低下头,“没错,很丢人是不是?从小到大打了那么多次,我居然一次都没赢过。”
“没关系。”苏玛丽拍了拍自己不甚丰满的胸口,豪气干云地说,“老公,没关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打不过他,但现在你不是有我了吗?你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我去帮你出这口恶气。”
说着,她就抡起小拳头准备冲出家门。
不过,她又被贾盛铭给扛了回来。
“别闹了!”贾盛铭呵斥她。
苏玛丽羞愤地瞪着贾盛铭,“喂,你怕什么呀?不就是一个裴景琛么,我保证能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贾盛铭赶紧拽住她这头脱缰的小野马,“玛丽,拜托你别瞎掺和了行不行?我和景琛从小到大相爱相杀,打归打,骂归骂,但从不动真格的。你如果掺和进去,这性质可就变了。听话,别闹了,跟我回房间。”
苏玛丽不甘地咬咬牙,“我觉得你就是怂。”
贾盛铭十分认命地,“怂就怂吧,反正已经怂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