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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年人吗?”警厅办事人员抬头看了裴景琛一眼,脸上从刚才就是这副平波无澜的冷静,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是。”
“失踪多少小时了?”
“大概四个小时。”
裴景琛说完警察不禁又抬头瞅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透着浓浓的探究。
才离开家四个小时而已,就被他说成是失踪?
神经病吧!?
可看穿着打扮,又不太像是有病的。
“不好意思先生,国家法律明确规定,当事人超过24小时没被找着才能算是失踪,而且我们警厅警力有限。麻烦您联系一下家中其他亲友先一起帮忙找找,好吗?”
说话间,警察已经抬手朝裴景琛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
被这么客客气气地下逐客令裴景琛还是头一次碰到。
他上身俯下,双手用力撑住面前的桌子,眼观鼻鼻观心,“你是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老婆失踪了。她出门前我检查过她的手机,电量很足,可三十分钟前我打她的电话却是关机……”
“好了先生,你说的这些不足以证明您太太是否就属于失踪。麻烦您别再妨碍我们办其他事了好吗?”
“我的判断一定是准确的,我很了解她。她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的妈妈,她出门之前一定会保证自己的手机畅通,因为孩子会随时找她,而她非常爱那个孩子,相信我,警察先生,她真的是出事了,就在医院门口。”裴景琛不知道该怎么向警察解释,警察办事凭的原则和证据,不凭所谓的第六感。
“先生,请您先喝点水冷静一下……”
警察把一只接满了水的纸杯递向裴景琛。
下一秒,纸杯就被打翻了。
水淌得到处都是。
“够了。你们不管找,我自己找。”裴景琛咬咬牙,怒气冲冲地走掉。
站在办公桌前面的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每月接到的奇葩报案多的简直数不过来,类似裴景琛说的这种不下二十起,一般父母找孩子的居多,而这些失踪后被找回来后的孩子通常都是拿着父母的钱去夜店消遣的,还有就是媳妇儿找老公的,而找回来的老公基本都是出过轨的……
警力有限,重案要案一环扣一环,没有多余时间去处理鸡毛蒜皮的飞短流长和家庭纠纷。
……
崔瑾然坐在车里副驾驶位上,看到裴景琛黑着一张脸朝这边走来。他连忙把车锁解开。
裴景琛坐上来,“开车。”
崔瑾然发动引擎,“警局不肯出人帮忙吧?”
“……”
“我就说吧。这还没到24小时呢。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回家还是……”
“去医院。”
“医院?”
“她是从那儿丢的,当然要从那儿查起。”
崔瑾然耸了下肩膀,“……”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他不相信喻意是失踪。
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车来人往的医院门口,谁那么大胆子敢弄裴家的人,不要命了吗?
说不定她是故意关机一个人躲清静去了呢。
……
喻意在客厅坐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周围除了一座风格古典的石英钟其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难不成这房子的主人其实是个透明人?
喻意鼓着腮颊脑袋瓜里天马行空的。
或者,他其实是个鬼。
就坐在她对面,但她就是看不着他?
“喂,你在这儿,对吧!”她还真当他是鬼了。跟她面前的一团空气讲话。
而此时躲在二楼走廊拐角处的中年男人不禁一愣。
怎么回事?
她难道早就发现他了?
喻意继续对着空气讲话,“我知道你就在这儿,还是现出原形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
中年男人,“……”没大没小。
“我说老头儿,你是不是诚心耍我玩儿呢?啊?你是不是真觉得我特别好脾气?我可告诉你,我是看你岁数比我大我给你留了几分薄面,你可别把我的好心当成是软柿子。你要是再不出我可就走了啊……”喻意环着双臂,交叠着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尖,百无聊赖的样子。
要是房子的主人再不出来,她非憋出毛病来不可。
她这会儿已经臆想鬼怪了。
待会儿指不定还能天马行空地编出什么玩意儿来呢。
“咳!”
突然她背后楼上的方向响起了一声咳嗽。
她顿时身形一僵。
嚯。
终于肯出来了。
听声音的确是个男人,而且岁数也不小。
就是不知道长得什么样。
是圆的还是扁的?
是面善的还是脸上挂着几条疤的恶霸形象的?
会不会长了三头六臂?
有什么嗜好啊?
会不会杀人啊?
……
此刻,喻意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稀奇古怪的画面,或是血腥,或是离奇,或是扭曲。
她僵硬着脖子慢动作回头。
“呃……”
她扯了扯嘴角,却震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因为眼前这张男人的脸似曾相识。
“您是、是……”
她站起来,皱着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正朝她慢慢靠近的男人。
“初次见面,幸会!”男人开口,声如洪钟,感觉中气十足。
喻意,“……”幸会?
他是不是忘了他那些手下是怎么把她弄到这儿的?
威逼利诱!
他现在居然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与她说幸会?
幸你大爷的会!滚!当然,这些话,是她在心里说的。
明面上,她不动声色。
男人在距离喻意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侧头对跟在身后的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存在感极低的管家说了句,“去给这位小姐泡一壶咖啡来。”
管家点点头,之后像一具幽灵一样飘走了。
喻意盯着管家骨瘦如柴的背影,不禁打了个激灵。
冷。
阴森森的冷。
“小姐,坐吧。”这时,中年男人说。
喻意小心翼翼地坐在。
刚才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想怎么坐就可以怎么坐。
此时,她面前多了这么一尊阎王似的人物,简直如坐针毡,手心的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裴,单名一个前字。”男人双手交叠置于龙头拐杖纸上,语气不急不缓地说。
赔钱?
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喻意不禁腹诽了一阵。
“哦,裴叔叔好。”
裴?
他说他姓裴?
跟裴景琛一个姓!
而且他长得……
这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惊异的念头。
这人不会是裴景琛的什么亲戚吧?
怪不得她方才觉得他这张脸看着怪熟悉的,跟裴景琛有个五六分相似。
“你到底是……”
“我是你二大爷。”
喻意,“……”你二大爷。
“确切地说,我是裴景琛的二大爷。”
喻意,“……”果不其然。
她默了两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可我公公这一辈就他一个儿子,您怎么可能是……二大爷?”
“远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