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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琛站在洗手台前,抬头时,视野里多了一个艳丽奔放的女子。
“景琛哥。”安若昔站在他侧后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裴景琛似是没听见一般,垂下眼皮关上水龙头,从墙壁上的塑料盒里抽出两张纸细致地擦手。
安若昔安静地看着他擦手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弧。
“完全没想到吧?”她笑吟吟地说,字里行间竟渗着一股子凉意。
“……”裴景琛没没做理会,丢掉用过的纸巾,转身与她擦肩而过。带起的空气拂起了她腮边的发丝,那一瞬,她笑容僵硬,深深的瞳孔有些许震颤。
周遭地空气死一般的安静下来,裴景琛彻底走远了。安若昔忍住内心被无视的酸楚,双手攥起了拳头,因为用力过度,骨节泛起森森的白。
安若昔回到高尔夫球场上,视线里,裴景琛神采飞扬,潇洒挥杆,举手投足永远都那么帅气迷人。曾经,她爱惨了这个男人,现在,她只想亲手毁掉他。
当安若昔走到他们身边时,裴景琛脸上那丁点的笑意都消失了,变的兴致缺缺,转身把球杆递给了球童。
薄暮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不打了?”
裴景琛接过另外一个球童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他说,“累了。”
说完,也不去看薄暮的表情,径自往长椅处走去。
薄暮看着裴景琛冷漠的背影不禁眯了眯眸子,扭头对一旁的安若昔笑了一下,他说,“别理他。”
安若昔挽着嘴角微微一笑,一副温柔大方的模样,“我跟景琛哥之间存在一些误会。刚刚我想跟他解释清楚,可惜他没有给我机会。”
薄暮抬起手,将她挡在腮边的碎发别到而后,露出一整张白皙靓丽的面颊来。安慰她说,“没关系。景琛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如果真的是误会一场,他早晚会明白的。”
安若昔莞尔,点了一下头。
薄暮拉住她一只手,娇软细小,特别像是个小孩子的手,不禁让人有种握住就不想再松手的感觉。
“你会打高尔夫吗?”薄暮问她。
安若昔摇头,“初级水平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
“那我教你。”薄暮深深地凝着她,一双眼眸里写满了迷恋。
安若昔一副欣喜的样子,“好啊。”
薄暮把她圈在怀里,手把手教她挥杆。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可,事实上,安若昔的注意力,一多半都放在坐在不远处的裴景琛的身上。明媚的阳光里,男人就像是误落凡尘的谪仙一般,闲适脱俗地坐在那儿,一举一动尽透着高华与矜贵。
安若昔不禁眯了眯眼,也不知是今天的阳光太足了,还是阳光下的男人太耀眼了。
……
“……今天的课程内容就这些,回家之后还需要再好好练习一番。”
“谢谢教练!教练辛苦了!”
下了课,喻意到浴室洗澡。脱衣服时,她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这件事你尽快处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语调十分强势,像是一个上级在对下级下达命令。
而且,这人的声音喻意很熟悉,就是她的柔道教练,何教练。
何教练从换衣间的里侧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与她几步之遥的喻意。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对喻意点了一下头,表情礼貌而疏离。
喻意回过神来,忙摆了摆手,“教练再见!”
何教练没说什么就走了。
喻意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不过到最后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只隐隐觉得这个何教练貌似不简单。
……
喻意拎着包下楼的时候,裴景琛的车已经停在了柔道馆外面。她兴冲冲地跑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车上除了裴景琛,还有另外两个人。
“嗨,喻意!”安若昔笑容甜美地冲喻意打了个招呼。
喻意在心里对她充满反感,但良好的修养令她暂时隐忍,并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好久不见!”
薄暮这时叫了她一声嫂子。
她点头,“你好,薄暮。”
她一时间也弄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在裴景琛的车上。
上车坐到副驾驶位上,系安全带时侧头向裴景琛递了个疑问的神色。可裴景琛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随后便把视线投向车前。
喻意隐隐觉得裴景琛心情不好,便忍着心中的疑问,什么都没问。
车一路开到一家西餐厅。
四个人,一个包间,一桌美食。
喻意上了两个小时的柔道课,此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索性这里也没有外人,她便顾不得什么餐桌礼仪,大快朵颐,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与之相比,安若昔就显得斯文优雅多了,身姿端地四平八稳,脊背绷直,刀叉切肉时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手肘紧紧地夹在身体两侧,吃东西的时候面带微笑,细嚼慢咽,像是从英国中世纪穿越过来的修女。
薄暮的目光在喻意和安若昔之间来回游走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安若昔才更胜一筹,不觉嘴角上扬。
薄暮放下刀叉,转而端起酒杯,他说,“景琛哥,我敬你跟嫂子一杯!”
闻言,裴景琛跟喻意都端起了各自的酒杯。
在干杯之前,薄暮说,“首先,感谢景琛哥对昔昔不娶之恩;其二,我祝你们夫妻俩白头偕老。”
喻意眉心轻皱,侧头看了一眼裴景琛,随即看向薄暮,“……你这话什么意思?”
薄暮放下酒杯,揽过了安若昔的腰,笑吟吟地说,“嫂子还不知道?”
喻意的余光看着裴景琛,他放下酒杯,表情平静,沉默无言。她对薄暮摇了摇头。
薄暮解释说,“景琛哥的父母和昔昔的父母在生前给他们定国娃娃亲。”
喻意吃了一惊,疑问地看向裴景琛,“是真的吗?”
裴景琛与她对视了一眼,轻应了一声。
薄暮这时继续说,“但不幸的是,双方家长在他们两个成年之前就亡故了,因此也就没人帮他们主持这档子婚事,婚约也就作废了。后来再提起来,大家也只是当做一种饭后茶余的谈资而已。”
话说到这儿,安若昔唇角的笑容透露出几分不自然,“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了,暮哥哥就不要再提了。”
薄暮把俊脸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笑眯眯地凝着她,“也对。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再说其他的也没什么意义。”
安若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喻意的视线在薄暮和安若昔两人的脸上停顿,眸一秒,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梢。之后,不再言语,低下头继续用餐。
……
吃完饭后,薄暮和安若昔要去商场,跟喻意裴景琛夫妻俩不顺路,于是就没再搭车。
回家的路上,喻意一直保持安静。
裴景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生气了?”
“啊?”喻意转过头去看他,表情有些许茫然和无辜。
“因为,我跟安若昔小时候有婚约的事,你感到生气了?”
喻意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是在想一件事。”
“什么?”
“安若昔怎么突然跟薄暮在一起了?”人人都知道薄暮刚刚回国,安若昔这么快就搭上他这条豪华游轮,动作还真是迅速呢。思及此,喻意眯了眯眼眸。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两种东西。”裴景琛意味深长的说。
“哪两种?”
“你是女人,你应该很懂。”
喻意想了想,“钱,或者爱情。”
安若昔到底为什么和薄暮在一起,答案其实很明显。
喻意沉默了一会儿,“但无论是男欢女爱,还是男盗女娼,归根结底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而他们俩,一个想要,一个想给,那是他们俩的事。旁观者最好什么都别说。但是……”
裴景琛瞄了她一眼,“怎么了?”
喻意端起手臂,一本正经地说,“出于女人的直觉,安若昔接近薄暮还另有目的。”
安若昔一直给她一种复杂难对付的感觉,明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美人脸,却会做出一些令人厌恶之至的龌龊的勾当。这种巨大的反差,令人细思极恐。
裴景琛边开车边说,“薄暮不笨,我相信就算安若昔藏匿着坏心,他也一定能发现并及时阻止的。”
喻意点头,轻嗯了一声。
……
下午裴景琛没什么事要忙,就留在家里陪专心陪喻意。
而,喻意却把他当做“靶子”来练。
何教练给她留的作业是回家之后把课堂上学的动作再仔细复习几遍,裴景琛在家,她便不愁没有练手的。
两人换好了柔道服,在别墅五层的健身房展开训练。
其中一个动作,喻意是要先虚晃一招,然后迅速绕到他背后,再用脚别住他的腿,继而将他绊倒。
正式较量之前,喻意脑补的画面很美好——她用娇小的身躯四两拨千斤,然后骑在他身上狠狠地揍,左一拳右一拳,直揍的他鼻青脸肿嗷嗷求饶,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用智商碾压他。
“来吧!”裴景琛面带轻松的微笑,冲她招了招手。
“冲鸭!”喻意大喊一声,给自己加油打气,结果,还没绕到他背后,就被他伸出的一条手臂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