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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郭长达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机,听到里面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时,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冷汗冒出,把全身的衣服都打透了。
“你敢诓老子?”
裴景琛咬牙切齿,一双寒眸像是无数把尖锐的刀子,能活活将人剐了。他一手握住刀柄,猛地把匕首拔了出来。
郭长达痛不可支,惨叫连连,拼命地扭曲着身体,企图用双手捂住正汩汩地往外冒血的大腿。
可,下一秒,裴景琛就在他另一条大腿上狠狠地扎上了一道。这一次,郭长达连疼带怕,一下子昏了过去。
……
烂尾楼区。
“阿嚏——阿嚏——”喻意穿上了男人的衣服还一直打喷嚏,并且浑身发抖。她摸了摸额头,很烫,她发烧了。
“你把我这件也穿上。”男人利落地脱下身上的毛衣,准备给喻意再套上一件。
“不用了。你把手机给我。阿嚏——”喻意说着话,又打了个喷嚏。
男人从裤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喻意在拨打电话之前看了男人一眼,她说,“我不会报警的。”
男人讷讷地点点头。
她就算报警他也觉得无所谓,因为,她是他的糖果。而她的糖果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他都会给,都会奉陪。
喻意按了两下手机,“……怎么不亮啊?”
“我看看……好像,没电了。”
喻意,“……”身为一个绑匪,敬业一点好伐?手机一格电都没有,那还怎么跟雇主和人质的家属联系啊?
男人清了清喉咙,有些难为情地说,“第……第一次干这个,缺……缺乏经验!”
喻意,“……”
“我这就去给手机充电,马上就能用了。这手机功能贼溜,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
喻意,“……”
喻意没等他把手机充上电就走了,不过她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喻意站在路边打车,他就站在她身后,隔着不远的距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喻意受不了被人一只从身后死定着的感觉,回过头去,对他说,“你干嘛还一直跟我?不都已经说要放了我吗?”
男人艰涩地扯了扯嘴角,“糖果,爸……我是想保护你。”
喻意拧了拧眉心,“对我来说,最危险的人就是你。你想保护我,那就离我远一点。”
男人的脸上划过一抹痛楚,“我……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做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了。”他竖起三指,郑重其事地说。
喻意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收回视线,伸手拦车。
一辆空车停在她面前。
她拉开后门坐进去。
男人往前迈了两步,跃跃欲试,似乎也想上车。但喻意把车门关上了,并吩咐司机赶紧开车。
男人的手指都还没碰到车门,车就撅起一阵烟尘开远了。他独自站在寒冷的北风里咳嗽。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喻意一眼,“姑娘,您这是逃婚吧?”
此时,喻意的身上不光穿着男人的衣服,还穿着华丽的婚纱,不过也都脏了,破了,现在她的可没有一点幸福的新娘子的样子。
喻意抬起手腕压了压隐隐作痛的额头,“师傅,您就别问了,赶紧就近给我找个医院,我现在烧的厉害。”
“好嘞。”司机又把油门往下踩了一些,加快速度。
喻意拍了拍双颊,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想到裴景琛现在肯定还在为她着急,于是,向司机师傅提了出不情之请。
“师傅,您能帮我给我的家人打个电话吗?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很着急。”
“诶,行。”司机很大方的答应了,“你说几号……”
“177****8888。”
“嘟——”
……
一辆黑色的宝马从某酒店的地下车库开出,刚驶上马路,车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东西”被丢下了车,“咕咚”一声砸在了路边。
“什么呀?”路人懵逼。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而且满身是血。
“啊——”有人尖叫。
“快拍,快拍……”也有人用手机拍照片,和视频。
“喂,120吗?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有人拨打急救电话。
……
“叮——”
裴景琛闭着眼睛,脖子向后仰靠在靠背上,紧促的眉心说明他现在一点都不放松。突然,手机响了。
他猛地睁开眼,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十分疲惫,却又炯炯有神。
“喂?”
“请问……”
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开场白十分客套。
裴景琛神色凝重,“你是谁?”
司机师傅从倒车镜里看了后座一眼,此时,喻意已经“睡着”了,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红润。
“女士,女士……”
司机叫了她两声,但她没有反应。
司机只得跟裴景琛说,“呐个,我就是个司机,刚刚上车的新娘子让我给您打个电话……”
闻言,裴景琛浑身一震,“新娘子……你们在哪儿?”
“……正要去医院。”
“别挂断,保持通话,我这就赶过去!”裴景琛的呼吸因为情绪激动而十分急促,对前方正开车的夏杰说,“调头……”
……
各个媒体平台纷纷刊登宝马车街头“丢人”一事。吃瓜群众对消息中附带的打了马赛克的图片产生无数联想。
有网友说,这一定是来自每个伤心欲绝的女人的报复,并且还yy了一个当代陈世美的凄美的爱情故事。
也有网友说,八成这男的是惹上了不法黑贷,还不起钱,最后被人剥光了丢在大街上,以儆效尤。
还有网友说,这男的八成就是个“变态”,为了“一脱成名”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现在的人为了能红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当然,也有人认出图片中的男人就是郭长达的,比如,身为裴家主事儿的裴大姑奶奶。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珠子都快从眼眶掉出来了,又惊又吓,满脸惨白。
“他怎么成这样了?”裴大姑奶奶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即她对秘书说,“你赶紧给先生打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裴总是怕……”女秘书的话只说了一半,但裴大已经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了,于是谨慎地点点头。
“我明白。”秘书说完,拨打贾卫东的电话。
“嘟——”一声后接通。
“喂?”
“贾总!”
“什么事?”
“裴总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在筵席上误吃了相克的食物,呕吐头晕,您能过来接一趟吗?我也喝了酒,开不了车。”
“好。我很快就到。”
“那麻烦您了,再见!”
通话结束。
秘书转身看向裴大姑奶奶,“裴总,看来并不是先生。”
如果裴大姑奶奶和郭长达的奸情真的被贾卫东知道了,那么,贾卫东不会放过郭长达,同样,也不会轻易饶了裴。
可在通话中,贾卫东的语气听言辞,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见,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自然也就没有诛杀之心。
裴大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几秒之后,她才稍有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难道是他?”
“裴总指的是?”
“裴,景,琛。”裴大说完,浑身打了个寒颤。实在是,细思极恐。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裴景琛做的,那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露馅了。
“他这是,杀鸡给猴看。”裴大抽着冷气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秘书说,“快!给那个人打电话,就说是我让他放人。”
“裴总……”秘书似是有些不解。
“如果不放人,下一个被丢在大街上的人,就是我。”
“是。我这就打。”
不过,没等秘书把电话打出去呢,手机就响了。
“谁?”裴大满脸戒备地问。
秘书盯着屏幕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了三个字,“那个人。”
“快接。”裴大说。
秘书接通了手机,并开启免提。
“是我。”手机里传来沙哑低沉的男子声音,有些冰冷,还有些玩世不恭。
“这桩买卖我不做了。”男人说,“人我已经放了。”
裴大和秘书听了都吃了一惊。
裴大微微吸了口气,对秘书小声说,“告诉他,中途毁约可以,但是钱,他一分也拿不到。”
秘书照原话传达给男人。
男人哼了一声,“无所谓。”
他说完就挂了。
“裴总,需要我找人把他……”后面的话秘书没有说出来,但她在脖子处比了个“杀”的手势。
裴大摆了摆手指,“先别再节外生枝。他突然反悔放人,反倒对我们没有坏处。我们手上还握有他的把柄,相信他也不敢乱来。先不用管了。”
秘书颔首,“是。”
“可,有些奇怪啊。怎么的?这绑匪是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竟然自作主张把人给放了……”裴大有些纳闷。
“他们这种人做事只讲钱,不讲原则的,他会放人,一定是因为喻意答应给他更多的钱。”秘书说。
裴大沉吟地点点头,“有可能。”
……
皇宫酒店。
崔晓宁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夏杰打来的。
“喂,有消息了吗?”崔晓宁心情忐忑地说。
“人找到了。”
崔晓宁浑身一震,“真的?先在在哪儿?她有没有受伤?”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听我说,你先别激动。太太她没什么大碍,有点皮外伤,另外有些发烧。现在正在医院。”
“好,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没问题。”
崔晓宁挂断电话时已经泪流满面,嘴里一直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她没事,太好了……”
“晓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有人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喻意的消息,她……她不会是……”苏玛丽盯着崔晓宁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默默地往下坠去。
崔晓宁哭着摇头,“不,她没事,她没事……呜……”
闻言,苏玛丽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崔晓宁,崔瑾然,还有苏玛丽贾盛铭夫妇一起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