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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期在缅甸经营玉石,龙玉这个人你听说过吗?”裴景琛眉头轻蹙。
薄暮点点头,“当然,缅甸赫赫有名地华人女玉石商,她的大名在圈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你跟她还有交道?”
薄暮好奇地盯着裴景琛。
“几天前,龙玉忽然来国内,寻找合作商。她的人曾主动跟我联系过。”
“哦。”薄暮点点头,“所以,你想问问我龙玉这人为人怎么样是不是?”
“算是吧。其实,我对龙玉多少有些了解。当年她独身一人辗转多国,中间在东南亚发迹,后来在缅甸经营起玉石来了。江湖中对她的风评呈两级分化,有人说她很讲义气,也有人说她六亲不认。”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她是客家人,从小家庭条件就不好,又因为是女孩,所以从小就被父母忽略,同学欺负,但她这个人很聪明,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并在好心人的资助下顺利毕业。她在毕业之后辗转各地,参加的都是扶贫等慈善工作,足以见得,她这个人内心深处十分悲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开始接触古董生意,也因此赚了一大笔钱,再后来,就成了玉石商。她在鉴定古董和玉石方面十分有天赋,所以,生意一直做的很好。因为是个女商人,大家都对她充满好奇,并且巾帼不让须眉,实在令人佩服,在缅甸本地算是一传奇人物。之所以有人说她六亲不认,我想这大概跟她成长经历有关吧,小时候被家人抛弃过,一直被冷落,还遭受校园暴力……令她在感情方面始终没有成长起来,所以她这个人向来做事手腕毒辣从不讲情面。”
“看来你对她十分了解。”裴景琛眼眸微挑,瞟了一眼薄暮。
薄暮耸了下肩膀,“我喜欢研究对手,尤其是像她这样强悍的对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就是这个道理。不过……”
薄暮的话语忽然顿住了,有些微微的犹豫。
“不过什么?”裴景琛抬眼看向薄暮。
“据我所知,龙玉的玉石山已经采不出好玉了,她这次来国内大张旗鼓的寻找合作商又是为什么?”薄暮感到疑窦丛生。
默了几秒,他说,“劝你,不要着急跟龙玉合作,再好好摸一摸她的底细和目的,小心别成了冤大头。”
裴景琛勾了勾唇角,“放心。龙玉已经放弃跟我合作了。她已经跟j&z签了协议。”
“啊?”薄暮吃惊地做了个疑问的表情,“那你还问我这些做什么?”
“你难得回一次国,又转成跑来看我,我当然要准备点你感兴趣的话题。”裴景琛轻笑着道。
薄暮有些气,“无聊!还以为你们之间产生了些‘缠绵悱恻’的关联。”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叫龙玉的女玉石商。”裴景琛意味深长地说。
话音略顿,“另外,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想做玉石珠宝,所以得麻烦你帮我找点好资源。”
闻言,薄暮“噗嗤”一笑,“兄弟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么客气。只要你出的起高价,多好的玉石我都能给你捣腾来。”
“哈哈……”裴景琛舒朗大笑,“亲兄弟明算账!行,就按你说的,我出钱,你出力!”
……
明京公园。
崔晓宁坐在长椅上,手中的病历本被捏的皱巴巴的。
“嗡嗡——”身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你在哪儿?”发信人,崔瑾然。
“我过去找你。”很快,他又发过来一条。
可她现在心情乱糟糟的不想见人,尤其不想见他。当初她以为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因此原本属于两个不同平行世界里的人有了一种牢固的维系带,如今,她得知自己没有怀孕,连着跟他之间的维系带也消失了,从而心里感到空落落的。
她没有回信息,而是把手机关机了。
她呆坐了好久,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可等她回过神时,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脑袋里空白一片。
饥肠辘辘时,她起身回家。
车开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崔晓宁正准备入库时发现她的车位上停了别家的车。这让她无比恼火。本来她的心情就不好,现在无异于被火上浇油。
她下车查看,发现那辆车的主人居然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她想打电话叫人挪车都没可能。
她气急,抬起脚想往车上踹,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直接把电话拨给了小区物业。
“喂,我在地下停车场,我家的车位被陌生车辆占了……上面没有联系方式,也不知道要占用多久。请你们马上派人过来,把这辆车拖走。”
火爆地打完电话,崔晓宁就回到自己的车上,抱着手臂,眯眼等待。期间,她的心情并不平稳,眉心高高的隆起着。
物业的人很快就赶来了,将那辆不知是何人停在这儿的车用一辆带轱辘的平板车推走了。
崔晓宁重新发动引擎,把车稳稳地停进去。随后,走进电梯。
数字不断跳跃,她低头从包里翻找钥匙,叮一声后,电梯门开了,她走下去,一打眼却看到自家的防盗门开着。
崔爸崔妈住平房习惯了,白天很爱开着防盗门,所幸小区的安保做的很好,不然恐怕家里得被小偷搬得毛都不剩。
“我回来了!”崔晓宁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说。
“晓宁,你回来啦!”一道磁性而舒朗的男子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顿时浑身一震,几秒之后,慢动作抬起头,一张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俊脸撞入了她的视线。
她下意识地想逃跑,可转念一想,这里是她家,她干嘛要跑?
她装作很镇定的,硬着头皮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崔瑾然人高马大的站在她面前,一双黑眸里浮动着意味不明的神色,表情是笑着的,却隐隐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嘴巴一开一合,“你说呢?”
“……”
真是冤家路窄。
她没有回答他,拔开脚走进厨房,笑着问崔母,“妈,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崔母今天心情很好,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帮把我那把韭菜择了吧。”
“好。”
崔瑾然眯了眯眸子,“妈,我也来帮忙!”
闻言,崔晓宁浑身一僵。
妈?
他什么时候改口的?
可崔母却应地无比顺畅自然,“欸。好。我家瑾然真是又帅又懂事。”
崔瑾然笑笑,走到崔晓宁身旁。
崔晓宁没说话,仅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两人并排站在洗菜池前,崔母偶尔回头看一眼,她越看就越觉得这俩人般配的很,笑得合不拢嘴。
择好的韭菜被丢在洗菜篮里,崔晓宁发现里面有几根没被择干净的,于是又拿起来,重新择了一遍。等她择完这些,一抬头,发现洗菜篮里又多出几根没择净的。
“你这样择是不对的。”崔晓宁忍不住要提醒崔瑾然。
“啊……”
“我示范给你看。这里有一根很短的叶子,揪着它往下一拽,脏的部位就顺势脱落了,像你那样用刮来刮去的,指甲都脏了,还择不干净。”
崔瑾然站在那儿,像个小学生一样,讷讷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继续干活吧。”说完,她低下头。
从他的视角看,她静若处子,粉颈低垂,认真的样子叫人心动。出神间,他不小心抓到了崔晓宁的手指。
四目相对,顿时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下一秒,两人立即分开。
崔晓宁脸红耳赤,而崔瑾然也是心跳地发慌。
“晓宁,晓宁……”崔母叫了崔晓宁几声。
“啊?什么事妈?”
“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才答应?”崔母一脸微妙的笑容。
崔晓宁摇头窘笑,“没想什么啊。”
“我出去一趟。你们把这些菜择完之后洗干净切好,等我回来给你们包饺子吃。”崔母说。
“是去买什么东西吗?我去吧,开车快一点。”崔晓宁说。
“不是。我是去活动中心,看看你爸忙完了没有。”
崔晓宁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崔瑾然,崔母离开后,家里不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光是想想,她都感到浑身不自在。
“要不还是我去吧。”崔晓宁冲崔母使眼色。
崔母轻咳一声,把脸扭向窗子,装作没看见,“你去做什么呀,那儿一群老头儿老太太,你到那儿也会觉得没趣儿。”
“那我陪您一起去总行了吧?”崔晓宁焦灼地道。
“不用。去活动中心的路我熟。”崔母解下围裙,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妈……”崔晓宁望着崔母的背影有些可怜巴巴的。
崔母摆摆手,走得头也不回,“好好看家。”
“妈……”
“嘭!”最后回应她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
此时,崔瑾然背对着崔晓宁,笑得一脸鸡贼。他把洗干净的韭菜拿到崔晓宁面前。
他问,“接下来怎么做?”
崔晓宁幽怨地将目光从门口收回,嗓音低淡地说,“交给我吧。”
韭菜放在案板上,她拿起一把菜刀,一刀一刀地切下去,她在心里默念,“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是亲生的,不是……”
崔瑾然一旁安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突然说,“还是我来切吧。”
“嗯?”崔晓宁有些茫然地把脸转向她。
“我说,换我来切。”崔瑾然又重复了便。
“不必了。”崔晓宁拒绝道。可下一秒,她就不小心切到了手。她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疾驰而过,该死的。
崔瑾然握着她受伤的手指,一脸担忧的神色,“你跟自己的手有仇吗?上一次用热茶烫到,这一次更狠,改用刀切。”
“……”
崔晓宁窘在那里,不发一言。突然,指尖传来一股温热。
她抬头却看到他正用嘴巴含着她指腹受伤的部位,唰的脸红,并夺了夺手指。
他黑眸眯起,捏着她的力道加大,令她挣扎不过丝毫。
灵活的舌尖划过她的手指,令她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电流迅速游走全身,令她抑制不住地有了某种冲动。
她慢慢地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了漂亮的水红,“崔瑾然,我、我想……”
崔瑾然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嗓音略微沙哑,透着无比的性感,“你想什么?”
周围地温度一节节攀升。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时刻,似乎就该做点什么。
崔晓宁往前一步,往他的怀里更靠近了一些。
彼此呼吸相闻。
他的瞳孔随即微微一震,呼吸变得紧蹙。
倏地,她趁他松懈,夺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拔腿就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怀里已经空了。
崔晓宁跑回二楼的卧室,后背抵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脏跳得飞快。
她拍了拍脸颊,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箱,里面有医用酒精和创可贴。
但她包扎好伤口,转身要下楼时,却又犹豫了。
此时,崔瑾然应该就在楼下,她有点不敢去面对。在门口踟蹰了很久,她才提起勇气走出去。
下楼,到了厨房,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人呢?”
她转身去客厅,也没有人。
“崔瑾然?”她站在一楼中央喊了一声。
却没有人回应。
“真的走了吗?”她不信邪,把厨房,卫生间,书房等地方都找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他真的走了。
她的似是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对着一坨空气喃喃道,“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此时,她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失望。
她安静地躺在沙发里,清澈的眼眸漆黑无光,呆呆地望着房顶,一轮不轮。
她觉得自己真的非常矛盾,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心慌地想要逃跑,可他走了她居然又开始想他了。
对了,她还没有把自己“假怀孕”的事情解释给他……有了这个理由,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他打个电话。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开机之后拨出了他的号码。
在一声“嘟”声后,被接通了。
“那个……”她握着手机讷讷地开口。
“我有点急事,需要回家一趟。”崔瑾然说。
“哦。”崔晓宁蠕动了两下嘴唇,原本想跟他说的话又都咽了回去,“那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我打车回去。”崔瑾然在手机里说。
“哦。”
“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把我的车给拖走了。”他愤愤地道。
崔晓宁眉梢一挑,“啊?”记忆的海浪扑来,她明明白白想起来,在她回家入库的时候叫物业拖走了一辆汽车。
“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吗?”崔晓宁小心翼翼地问。
崔瑾然笃定地答,“没错。你看到了?”
“呃……没有!”崔晓宁很心虚地回答说。
崔瑾然嘴角微抽,“……”她撒谎的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点。
崔晓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把小区物业的电话给你,你可以问问他们把你的车拖到哪里去了。”
话音甫落,她心慌地挂断了电话。随后,颤抖着小手,把一串数字发给崔瑾然。
此时,崔瑾然坐在出租车上,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表情哭笑不得。
……
裴宅。
喻意回到家,独自吃过午饭后,就到书房里整理图稿。整理好后,打包发到悦馨珠宝设计部的邮箱里。
在家工作,是裴景琛给她的特权。除非情况特殊,否则她都不必去公司。
在家工作的好处很多,不必每天在上下班时间感受京北道路便秘一样的水泄不通,而且不用开车,省油省钱又环保,在家里轻松自在,不会有被人一直窥视的感觉,也不用看上级脸色。
邮件发出去后,喻意直接回卧室休息。
裴景琛不在家,若大的房间就显得冷清了很多。喻意把空调暖气调得更高了些,窝在沙发里安静地看书。
“叮……”
忽然,手机响了。喻意迅速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柔道馆的号码。
“喻女士,由于何教练后天有事,所以需要调整一下您上课的时间,您看您这两天什么时候方便?”对方用甜美礼貌的声音问。
喻意想了想,“明天上午可以吗?”
“明天上午完全可以。那就这么定了,您后天下午的课程,调到明天上午九点。待会儿我会再发一条短信过去,您千万不要忘记了。”
“好的。谢谢。”
通话结束。
喻意放下书,走到衣柜前把柔道服找出来,放进包里,以防自己晚上睡一觉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
晚饭,裴景琛也没回家吃。因为薄暮回来了,他们几个兄弟就组了个罗汉局,专门给他接风。
皇宫酒店。
偌大的包间里,坐着几位年轻高贵。
薄暮这次被安排在主位上,按照惯例被灌了许多酒。但他酒量好,两瓶伏特加喝干,才开始有一丝丝头晕。
贾盛铭揽过薄暮的肩膀,挤眉弄眼地道,“今儿我还给你准备了个大礼呢!”
牧时笙在旁边冷嘲热讽地说,“嘁!就你那个大礼,不会又是个女人吧?能不能有点新意?”
贾盛铭瞥了他一眼,“小屁孩你懂什么?人间最销魂的,莫过于床笫之事。不过,跟你这种小处男说了也是白说。”
牧时笙气噎,被贾盛铭次次用法制住,感到不忿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摸过。
他说不过,就只能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