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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陌生男子冲进了病房。
其中有个帅大叔行为非常过分,进来之后还没自报家门呢,就对她性骚扰,摸她,抱她,甚至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她……
“啪——”
她毫不留情地将一记耳光甩在了帅大叔的脸上,手都打麻了。
此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受辱这件事上,羞愤难当。丝毫没有留意到周围那些人的脸上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的表情。
她双手挡在胸前,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泫然欲泣,瞪着刚刚对她动手动脚的“臭”男人,“你谁呀?仗着自己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怎么她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了?
男人错愕地看着她,“你……”后面的话,悉数卡在了喉咙里,眼神沉沉得看向院长。
院长看着喻意,脸上原有的喜悦被一抹焦虑取代,轻轻地吁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裴太太很有可能是失忆了。”
男人、喻意,and众人,“……”
院长办公室。
院长安慰裴景琛,“裴总,其实,从目前来看,裴太太的情况已经算是非常乐观了。”
想想看,她当初可是被医学专家团队下了“判决书”的——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
但如今,她居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而且检查报告上的数据显示,她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一切正常!
裴景琛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眸里隐隐是哀伤的气息。
院长叹了口气,接着又说,“毕竟,裴太太昏迷了五年之多。而且,当初她得就是头部。所以,会‘忘记’也很正常。”
院长的话并没有说全。
喻意她并不是全部忘记,而是部分忘记。也就是所谓的选择性失忆症。
她出事之前两三年的事她几乎全都不记得,但是更早些年头儿的事情,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裴景琛之所以难过就难过在这儿——她把他从记忆中抹掉了。
这便意味着,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发生的那些事,苦涩的也好,甜蜜的也罢,变得全然与她无关。
就仿似她曾经只是陪他演了一场戏,如今对她而言,戏已经落幕了,她便可以潇潇洒洒地抽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他……
灯光已熄,他却还留在原地、戏中,画地为牢,苦守着一段古老的折子戏。
“现在,最重要的是裴太太她已经醒过来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对医学界来说,也是一大奇迹。”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地说。
裴景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吁出。“她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院长收敛了笑色,道,“在医学临床上,失忆的例子有很多,很多人都像裴太太一样,经历过头部受到创伤。轻一点的,可能几天或者几个月就能想起来了,有的或许需要几年,不过还有一些……”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
裴景琛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什么?五年?”病房中,喻意一脸惊诧地瞪着崔晓宁。
崔晓宁一接到消息就赶来的医院,到这儿之后就被告知喻意她丢失了一段记忆。幸运的是,她们一起上大学的那段记忆还在。
此刻,崔晓宁坐在病床边,紧紧地握着喻意的双手,表情严肃地说,“确切地说,你是昏迷了五年三个月零八天。”
喻意听了,沉默良久。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为什么会昏迷?我之前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崔晓宁咂咂嘴,“简单来说,你当初是被铁锹砸破了头。”
“啊?!”喻意一脸衰相。顿了两秒,她又问,“那我为什么会被人用铁锹砸破了头?”
“这个说起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你被你老公的仇家给绑了,然后……”
“等等!”
喻意瞪着崔晓宁,眼观鼻,鼻观心。
一脸茫然地道,“你说……我,老,公?”
“呃……是。”崔晓宁呐呐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看来,我得从long long ago讲起了……”
喻意,“……”
崔晓宁走出病房,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她微吸一口气,朝他走过去。
“怎么一直待在这儿?”
裴景琛回头看到崔晓宁,下意识地把指间的香烟掐灭。落寞的俊脸上,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弧,“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崔晓宁抿了抿唇角,“我懂!”
纵然他心中爱如潮水,但面对一个记忆中完全没有他的人,也会感到深深的无力,还有挫败感吧。
一时间内,两人都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崔晓宁唇角扬起一抹笑弧,安慰他说,“不管怎样,现在最值得庆祝的是小意已经醒了。反正你们两个是夫妻,感情还能再重新培养嘛。”
裴景琛点点头,“你说的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却不这么觉得。他想,她之所以会选择性地有关他的那段记忆忘掉,一定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由。
喻意闭眼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到了开门声。于是,猛地睁开眼。
四目相对。
是那个被她打了一个光的帅大叔。
她不禁小脸一红。
崔晓宁已经向她讲述了一些有关他的事。他叫裴景琛,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年富力强,是九亿少女的梦。却偏偏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她与他,是夫妻。
“你……”喻意张了张嘴,却又词穷。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结婚多年,并且据崔晓宁说,他们两个还一起生了个女儿。可是,现在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不怎么了解的陌生人。
“你如果太累,可以不避说话。”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为难,于是这样说。
她咬唇,闭嘴。靠在床头,目光时不时地瞥他一眼。
还是太奇怪了啊。
明明很陌生,却还要像夫妻一样与他共处一室。
浑身很不自在。
裴景琛坐了下来,左手拿起苹果右手拿起刀,正准备削皮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