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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点头认同。
“各自回去准备吧,还有两天,不要疏漏。”
众人拱手告退。
寻常人出趟家门还要担心漏了这少了那,带数万大军出去,要操心的东西就更多了,何止数百倍,如果手下没得力干将分档...
赵立宽步入皇宫,脚步沉稳,目光如炬。他身后的李崇安被铁链锁着双手,脸色苍白,神情颓丧。尽管已是阶下囚,但他的眼神中仍藏着几分不甘与恐惧。
午时三刻,御前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列席两侧,静候皇上驾临。赵立宽在侍卫引导下步入大殿,躬身行礼:“臣赵立宽,叩见陛下。”
“平身。”龙座之上,年过五旬的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赵立宽起身,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果然看到皇后端坐凤椅一侧,神色淡然,仿佛对今日之事早有预料。而在她身旁,卫王赵安国一身蟒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阴冷地盯着赵立宽。
“赵爱卿,你此次进京,所为何事?”皇帝问道。
赵立宽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此番入京,乃为揭发一桩惊天阴谋,事关社稷安危,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兵部尚书李廷章皱眉道:“赵将军,朝堂之上岂能信口开河?若无实据,妄言谋逆之罪,可是死罪!”
赵立宽冷笑一声:“臣自知轻重,自然不会空口白牙。请陛下准许臣呈上证据。”
皇帝微微颔首:“准。”
赵立宽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双手奉上:“此乃户部官员李崇安亲笔供词,详述其如何受命于卫王赵安国,勾结西夏密使,泄露延州军情,并策划此次入侵之事。”
话音未落,皇后猛然站起,厉声道:“放肆!李崇安乃朝廷重臣,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赵立宽,你莫非是想构陷宗室,图谋不轨!”
赵安国亦冷冷开口:“父皇,儿臣恳请彻查此事,还孩儿一个清白。”
皇帝眉头紧锁,挥手示意太监接过供词,展开细读。片刻后,他脸色愈发凝重,最终抬头看向李崇安:“李崇安,你可认得这份供词?”
李崇安低头跪地,沉默片刻,终是低声答道:“回陛下……是臣亲笔所写。”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炸响,满殿哗然。
皇后怒极反笑:“陛下,此等供词,必是屈打成招,岂能采信?”
就在此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回陛下,奴才高文远,有一事需奏明。”
高文远缓步走入殿中,手中捧着另一份卷宗:“这是李崇安与西夏密使往来的密函副本,以及他在雁门关外传递情报的记录。皆为真迹,且有押印为证。”
皇帝接过卷宗,细细翻阅,脸色愈发难看。
赵安国察觉形势不妙,立刻道:“陛下,即便李崇安有罪,也未必能牵连到儿臣身上。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赵立宽,你说李崇安受命于卫王,可有其他佐证?”
赵立宽上前一步,朗声道:“臣不敢妄言。此外,还有两封书信,一封出自郑德昌,一封出自卫王府幕僚,皆提及‘扶持赵安国登储’之事。若陛下不信,可当场传唤郑德昌对质。”
此言一出,皇后脸色骤变,赵安国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皇帝沉声道:“来人,传郑德昌入宫问话。”
不多时,郑德昌被带入殿中,见到眼前阵仗,顿时面色惨白。
皇帝当面将那封书信递给他:“你可认得这封信?”
郑德昌颤抖着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瘫软在地,喃喃道:“这……这不是真的……”
皇帝冷冷道:“朕给你机会解释。”
郑德昌咬牙跪地,磕头不止:“陛下,奴才……奴才只是听命行事,一切皆是皇后娘娘与卫王殿下安排,奴才不敢违抗啊……”
此言一出,满殿死寂。
皇后猛地起身,怒喝:“郑德昌,你竟敢污蔑本宫!”
赵安国亦厉声喝道:“父皇,此人已被赵立宽收买,言语不足为信!”
皇帝却已不再看他,而是缓缓起身,声音沉重:“来人,将卫王赵安国、皇后萧氏,暂时软禁于宫中,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定夺。”
两名御前侍卫应声而出,将皇后与赵安国带走。
赵安国挣扎怒吼:“父皇,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您的儿子啊!”
皇帝望着他,眼中满是失望:“朕的儿子,不该背叛社稷。”
……
数日后,朝堂震动,皇后与卫王被正式废黜,赵安国贬为庶人,流放边疆。郑德昌伏诛,李崇安被判斩首示众。
太子赵承睿得以稳固储君之位,而赵立宽因功勋卓著,被加封为“镇北侯”,掌管北方六镇军务,权倾一时。
然而,朝堂风云未止,新的暗流已在酝酿。
……
夜色深沉,赵立宽独自站在镇北侯府书房窗前,望着京城灯火,心绪复杂。
林子昂悄然走进,低声问道:“将军,如今皇后与卫王已除,是否可以松一口气了?”
赵立宽淡淡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朝堂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今日他们倒下了,明日又会有新的野心家冒出来。”
林子昂点头:“属下明白。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赵立宽转身,目光坚定:“延州虽稳,但北方边境仍是隐患。西夏残部尚未肃清,草原诸部蠢蠢欲动。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他顿了顿,低声道:“另外,宫中那位太子殿下,也不可小觑。他看似仁厚,实则心思缜密。若将来继位,未必会容得下我这等手握重兵之人。”
林子昂神色微变:“将军的意思是……”
赵立宽轻轻摇头:“暂且按兵不动。先稳固北方,再观朝局变化。”
林子昂抱拳:“属下明白了。”
赵立宽望向窗外,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京城的街巷在灯火映照下显得幽深而诡谲。赵立宽站在镇北侯府书房窗前,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心中思绪翻涌。
林子昂悄然走入,低声禀报:“将军,宫中传来消息,太子已正式下旨,命兵部尚书李廷章起草诏书,拟调任您为‘大梁枢密副使’,入京辅政。”
赵立宽微微一笑,语气淡然:“终于来了。”
林子昂皱眉:“将军,这明升暗降之计太过明显。若您入京,便等同于被架空军权,届时……”
“届时,我便再无威胁。”赵立宽缓缓转身,目光沉静,“但问题是,他们真以为能如此轻易地将我置于掌控之下?”
林子昂沉默片刻,低声道:“属下斗胆问一句,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赵立宽负手而立,凝视窗外良久,才缓缓开口:“延州不能无人坐镇。若我离开,必须有人接替我统御北方六镇。”
林子昂眼神一动:“将军的意思是……张翼?”
赵立宽点头:“不错。张翼忠心耿耿,且在军中有威望,足以镇住那些心怀异志之人。至于孔……”他顿了顿,语气略显复杂,“此人谋略过人,但心思太重,不可全信。”
林子昂抱拳道:“属下即刻修书,命张翼准备接手军务。”
赵立宽却摆了摆手:“不急。先让朝廷知道,我对这个任命并无异议。”
林子昂一怔:“将军是要……”
赵立宽嘴角微扬:“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妥协。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他们的戒心。”
……
三日后,朝堂之上,皇帝召见赵立宽,亲自赐座,并温言相询:“赵卿,朕有意让你入京辅政,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立宽起身跪拜:“臣感念圣恩,愿效犬马之劳。”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啊。赵卿果然忠心可嘉。”
然而,殿中众人皆心知肚明,这位镇北侯虽表面顺从,实则仍握有极大的话语权。尤其在北方六镇尚未完成权力交接之前,他仍是大梁最强大的地方将领之一。
散朝之后,兵部尚书李廷章回到府中,立即召来亲信幕僚议事。
“赵立宽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让我有些不安。”李廷章皱眉道。
幕僚低声分析:“此乃其惯用策略。越是看似顺从,越说明他在暗中布局。我们需尽快完成对北方六镇的接管,否则一旦让他缓过气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廷章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明日便启程前往延州,亲自督办此事。”
……
与此同时,镇北侯府内,赵立宽正在与林子昂、孔二人商议对策。
“李廷章必会亲自前往延州,试图夺权。”赵立宽淡淡道,“我们必须在他抵达之前,完成人事安排。”
孔轻声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李廷章?”
赵立宽目光微冷:“此人虽非敌对阵营的核心人物,但他若顺利接管延州军权,便会成为太子手中的一枚棋子。因此,必须让他知难而退。”
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属下有一计。”
林子昂皱眉:“说吧。”
孔缓缓道:“我们可以设下一局,让李廷章误以为延州军中已有变故,甚至可能爆发兵变。如此一来,他未必敢贸然进入延州城。”
赵立宽思索片刻,点头道:“可行。但必须做得逼真,不能露出破绽。”
林子昂立刻领命:“属下这就安排人手,在延州外围散布流言,并伪造几起小规模冲突,制造混乱假象。”
赵立宽叮嘱道:“务必谨慎行事,不能惊动真正的军中将领。”
林子昂应声离去。
孔却忽然开口:“将军,属下还有一事想问。”
赵立宽看向他:“说吧。”
孔神色平静:“将军是否已有长远打算?毕竟,朝廷不会容忍一位功高震主的将领长期掌握兵权。”
赵立宽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的天际,语气低沉:“我当然明白。但如今,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他回头看了孔一眼,目光锐利:“你呢?你可曾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孔微微一怔,随即低头道:“属下只求辅佐将军成就大业。”
赵立宽笑了笑,却不置可否。
他知道,孔并非真心归附,而是另有图谋。只是现在,他还需要这个人。
……
五日后,京城郊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缓缓前行。
李廷章身披官袍,坐在马车之中,眉头紧锁。
随行幕僚低声禀报:“大人,前方探子回报,延州外围已有小规模兵变迹象,不少士卒拒不服从调令,甚至有将领意图自立门户。”
李廷章脸色一沉:“赵立宽果然早有准备。”
幕僚迟疑道:“大人,是否还需继续前行?”
李廷章沉思片刻,终是长叹一声:“罢了,暂且返回京城,另作打算。”
他掀开车帘,望向远方的延州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明白,这一趟延州之行,终究还是未能撼动那位镇北侯的根基。
而这场较量,也远未结束。
……
夜色渐深,镇北侯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赵立宽静静看着手中的密报,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廷章退了。”
林子昂站在一旁,低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赵立宽缓缓合上密报,语气坚定:“等待时机。”
林子昂不解:“等待?”
赵立宽点头:“不错。朝堂之争,从来不是一场短跑,而是一场持久战。如今,我只是暂时稳住了局势。但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他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星辰闪烁,仿佛预示着未来的风云变幻。
他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之中,走得更远。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