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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代军那边有多少人。”周开山等诸将铁甲加身,跟随在赵立宽身后,穿梭各军各营之间逐一检查准备情况。
赵立宽不想有一点疏忽,他比谁都重视此次大战。
“多少人又有什么关系,西南叛军比我们多...
赵立宽深知,局势已如绷紧的弓弦,稍有松懈便可能崩裂。他没有再迟疑,当夜便召集林子昂、张翼与孔三人密议于府中书房。
“如今延州虽暂得喘息,但敌军不会善罢甘休。”赵立宽语气低沉,“西夏残部北逃,必然寻求援兵;而京城方面,皇后与卫王暗中勾结,势必另有动作。”
林子昂道:“将军所言极是。属下以为,我们应早作打算,若能在京中布下眼线,或许能提前察觉他们的阴谋。”
赵立宽点头:“正是此意。我已命人秘密联络宫中旧识,设法安插一人入宫,伺机查探皇后与卫王之间的往来证据。只是此事风险极大,必须慎之又慎。”
张翼皱眉:“可若不尽快掌握确凿证据,即便上奏朝廷,皇上也未必相信。”
赵立宽目光一凝:“所以,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
孔沉思片刻,忽然开口:“将军,属下有一计。”
众人皆望向他。
孔缓缓道:“李崇安既是皇后亲信太监郑德昌的义子,又是卫王府幕僚,此人身份极为关键。若能将他引出京城,加以擒获,或可逼其吐露实情。”
赵立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的意思是……诱敌?”
孔点头:“不错。我们可以放出风声,称延州藏有前朝遗失的秘卷,价值连城,足以改写国运。卫王野心勃勃,必会动心,届时定会派遣李崇安前来打探虚实。”
林子昂闻言,微微皱眉:“可若李崇安不上钩呢?”
孔冷笑道:“他若不上钩,那说明他并不知情,反倒是我们的线索出了问题。若他果然前来,则正中下怀。”
赵立宽思索片刻,缓缓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此事必须极度隐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异常。”
林子昂立刻领命:“属下这就安排人手,放出消息,并在沿途布控,一旦李崇安离开京城,便立即行动。”
赵立宽叮嘱道:“切记,务必活捉,我要亲自审问此人。”
……
数日后,一则流言悄然在京中传开??
“据说,前朝遗留的‘龙渊策’藏于延州某处古庙之中,乃是一本记载天下兵势、山川地理、奇门遁甲的秘典,得之者可统御四方。”
起初,这则传言并未引起太大关注,但随着街头巷尾的议论渐多,甚至传入了皇宫大内,终于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卫王府书房内,赵安国听完手下密探的回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赵立宽果然不甘寂寞,竟想用这种手段引我上钩。”
身旁谋士低声问道:“殿下,您打算如何应对?”
赵安国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京城,声音低沉:“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他转身对密探下令:“即刻通知李崇安,让他以巡视边境为由,前往延州一行,务必查明此事真假。”
密探拱手应命,悄然离去。
……
与此同时,延州城外,一处偏僻山谷之中。
赵立宽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正在操练的士兵。他们身披轻甲,手持短刃,动作迅捷,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是他亲手训练的一支影卫,专门用于执行隐秘任务。
林子昂走来,低声禀报:“将军,京城方面已有动静,李崇安已接令,将于三日后启程南下,目标直指延州。”
赵立宽嘴角微扬:“很好。传令下去,准备迎接这位贵客。”
……
三日后,李崇安果然乔装打扮,带着几名随从,悄悄离开京城,沿官道南下。
一路之上,他小心翼翼,时刻提防有人跟踪。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踏出京城的那一刻起,便已被赵立宽派出的眼线盯上。
第五日黄昏,李崇安一行人抵达延州附近一座名为“青云驿”的驿站,准备在此歇脚过夜。
就在他们进入驿站不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数十名黑衣蒙面之人破门而入,刀光闪烁,瞬间斩杀数名随从。
李崇安惊骇欲绝,拔腿便想逃,却被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拦腰抱住,重重摔在地上。
“李大人,别来无恙?”男子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林子昂。
李崇安脸色惨白:“你……你们要干什么?”
林子昂冷冷一笑:“李大人,我们将军请你去做客,请您务必赏脸。”
话音未落,几个黑衣人上前,将李崇安五花大绑,押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
翌日凌晨,赵立宽在府中书房亲自审讯李崇安。
李崇安被五花大绑地推入房内,见到赵立宽,顿时怒斥道:“赵立宽,你胆敢劫持朝廷命官,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赵立宽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李大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究竟是谁的人?”
李崇安冷哼一声:“我乃户部官员,自然是皇上的臣子。”
赵立宽淡淡一笑:“那你为何会成为郑德昌的义子?又为何频繁出入卫王府?”
李崇安脸色一变,但仍强作镇定:“这些事……都是私交,与朝政无关。”
赵立宽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语气陡然转冷:“李大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奉卫王之命,多次潜入延州,刺探军情,煽动叛乱。更甚者,你还参与策划了此次西夏入侵之事。”
李崇安脸色煞白:“你……你胡说!”
赵立宽冷声道:“我手中已有确凿证据,包括你在卫王府内的书信往来、与西夏密使的交易记录,还有你在雁门关外传递情报的密报副本。”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李大人,你若继续负隅顽抗,只会死路一条。但若你愿意合作,如实交代一切,我倒是可以考虑保你一命。”
李崇安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赵立宽,你赢了。”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不错,我确实是郑德昌的义子,也是卫王的心腹。此次西夏入侵,的确是我从中牵线搭桥,联络阿古拉,提供延州布防图,甚至协助他们制定进攻路线。”
赵立宽静静听着,脸上并无半分得意之色。
李崇安继续道:“但我告诉你,皇后娘娘才是真正幕后之人。她与卫王联手已久,目的便是扶持赵安国登上太子之位,进而掌控整个大梁。”
赵立宽眼神微动:“皇后为何要这么做?”
李崇安苦笑:“因为她明白,当今圣上年事已高,储君之争迫在眉睫。而太子赵承睿仁厚软弱,若继位,必然会受制于权臣。唯有赵安国,才有可能重振朝纲。”
赵立宽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他挥手示意,两名侍卫上前,将李崇安押下。
待房门关闭后,林子昂低声问道:“将军,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此人?”
赵立宽淡淡道:“先关押起来,待时机成熟,便可作为呈堂证供,送至御前。”
林子昂点头:“属下明白了。”
赵立宽望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洒落在庭院之中,映照出一片金色光辉。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赵立宽深知,李崇安的供词虽已揭露皇后与卫王的阴谋,但若无确凿证据呈于御前,皇上未必会信。更可怕的是,一旦风声走漏,皇后与卫王必会销毁所有罪证,甚至反咬一口,将他定为叛逆。
因此,必须一击致命。
翌日清晨,赵立宽召集林子昂、张翼、孔三人,密议对策。
“如今延州局势已稳,敌军短期内无法再犯。”赵立宽沉声道,“但我们不能坐等他们再次出手。我决定亲自进京,面见皇上,揭露皇后与卫王的阴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林子昂率先开口:“将军,此举太过冒险。京城乃卫王根基之地,若他得知您意图告发,恐怕会设下重重阻碍,甚至暗中加害。”
张翼也皱眉道:“属下以为,不如先派人将李崇安的供词秘密送入宫中,由内廷可信之人转呈圣上,待皇上震怒之时,再顺势出击,或许更为稳妥。”
孔却摇头:“不可。若仅凭一封供词,皇上未必相信,反倒可能被皇后驳回,甚至引来杀身之祸。唯有将军亲赴京城,以战功赫赫之名,当面向皇上陈述,方能震慑群臣。”
赵立宽目光微沉,缓缓点头:“孔所言极是。皇上素知我忠心耿耿,且此次延州大捷,亦是我立下的战功。若我能将李崇安押解入京,并当场对质,便可一举扳倒皇后与卫王。”
林子昂仍有些担忧:“可将军一离延州,若敌军趁虚而入……”
赵立宽打断道:“正因如此,我才要你们三人留守延州,务必确保城防稳固。我会带上李崇安,轻装简行,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最终齐齐抱拳:“属下遵命!”
……
三日后,赵立宽率领一支精锐护卫队,带着李崇安,悄然离开延州,直奔京城。
一路上,他们避开官道,专挑山间小径,以防被人跟踪。即便如此,赵立宽仍察觉到数次可疑踪迹,显然是有人在暗中监视。
“看来,我们的行踪已被盯上。”林子昂低声提醒。
赵立宽神色冷峻:“无妨。让他们盯着便是。只要我们不暴露真正目的,他们便无法阻止我们进京。”
……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卫王府书房内。
赵安国端坐案前,手中拿着一封刚送达的情报,脸色阴沉如水。
“赵立宽果然动了。”他冷笑一声,“竟敢带李崇安入京,看来他是想孤注一掷。”
身旁谋士低声问道:“殿下,是否需要提前设伏,截杀他们?”
赵安国缓缓摇头:“不必。赵立宽此人谨慎多疑,若贸然动手,反而打草惊蛇。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抵达京城后,再让他自投罗网。”
谋士迟疑道:“可若他真的将李崇安带到皇上面前,岂非对我们极为不利?”
赵安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皇上会轻易相信一个贪官污吏的供词吗?更何况,李崇安如今已是阶下囚,他的任何供述,都可能被视为屈打成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让郑德昌在宫中安排好,一旦赵立宽入宫,便立刻放出流言,称他挟持朝廷重臣,意图胁迫天子。届时,朝堂之上,自然有人站出来弹劾他。”
谋士闻言,心中一凛:“属下这就去安排。”
赵安国望向窗外夜色,喃喃自语:“赵立宽,你以为你赢了吗?殊不知,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
七日后,赵立宽一行终于抵达京城郊外。
他并未直接入城,而是先派人联络宫中旧识??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文远。
高文远曾是先帝旧臣,为人公正廉明,深受皇上信任。更重要的是,他与皇后并无私交,甚至对卫王的野心早有警惕。
赵立宽将李崇安的供词副本交予高文远,并附上一封信,请求他尽快安排自己入宫面圣。
翌日清晨,高文远果然传来了消息:皇上已准许赵立宽入宫觐见,时间定在今日午时。
赵立宽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
他换上正式朝服,带着李崇安,在禁军护送下,踏入皇宫。
此刻,朝堂之上,早已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