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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z出去比奥地利站，岳正韬同样没有陪同，他得赶紧做wg的思想工作。
不知是不是受韦方平引咎辞职的影响，wg在落选赛失利之后，双双决意退役，并且决心还很坚定。由于本赛季休赛期开始之前，ky已经退役，wg这一退，就意味着中国国家队冰舞成年组没人了。
与花样滑冰的单双人比赛不同，冰舞组合基本不大可能兼顾青年组与成年组——节目要求相差太大，不说别的，青年组的三套规定舞和成年组是完全不同的，不同到没有重合之处。
这样的话，ls组合即使年龄够比世锦赛，也无法代替wg上世锦赛。
而且，就算一开始ls就是按照看齐成年组要求编的节目，他们的实力依然不能与wg相比，毕竟转冰舞还没多久。
更别说后面的wz、js了。
送wz上了飞往维也纳的飞机，从机场回来，岳正韬的心情是沉重的，一同前去送行的余汉桥努力地安慰他：“别难过了，我那会儿，冰舞也就是这个水平……”
男单因为有十多年前“三刀客”时期的辉煌，最近这些年的“衰落”才显得尤为惋惜，冰舞就没有过辉煌的历史，无所谓黯淡，也就无所谓惋惜了。
所以，岳正韬的回答是：“是啊，十几年不长进……”
就算观众不在意，领导也无视了这个花样滑冰中最透明最隐形的项目，他这个冰舞教练却不得不反思：到底是为什么？
从选材开始，冰舞就争不过其他三个项目；技术从来就是薄弱环节，中国花样滑冰选手的滑行技术普遍不怎么样，那几个耀眼的个例，不能代表整体水准；艺术表现力同理；最后训练思路也始终没有摸到门，因为冰舞这个项目，是最最为欧美国家选手量身定制的，中国选手想要练好……
“就像我们说英语说的要比英语母语国家还地道…...为什么单双人对我们来说容易，因为这三个项目有硬性指标更多一些，你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就能提高成绩，就说单人吧，单人真的是跳跃定乾坤，冰舞呢，要练的地方太多，多到不好下叉子……还有我们的表演也是个大麻烦，老岳，不是我没信心，是说心里话，这一批三对，没一对看着有希望……”
“表演是一方面，我们的脚下功夫也是差别人一截，还是一大截，也不说远的，落选赛那回，俄罗斯的那对，还有斯洛文尼亚和法国的，真是……这么说吧，只盯着他们脚底下看，也是一种享受……”
已经回到了训练基地，但是余、岳二人的相对吐槽有越演越烈越扯越没边的架势：“同样是自摸，他们摸出了性感，我们摸出了2x9摸……”余汉桥说到这里颇为愤愤不平。
可是岳正韬丝毫不给他面子：“我觉得你的确是2x9摸。”
“去你的，冰舞还想不想进新人了？”
岳正韬一直在打他女儿余婕的主意，他这个做爹的能看不出来？
为了冰舞的未来，岳正韬毫无节操地认错了：“想啊……那个，我说老余你什么时候把你那2x9摸教给那帮小孩吧，你当年好歹还有2x9摸，你看看眼下这几对选手……”
孙振辉就是个绝缘体，赵嘉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唯一看着有点表演天赋的苏志翔两次受伤，还不知道能不能练出来。
“你就不怕——有什么事吗？”余汉桥一回身，果然，孙振辉早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了。
“任叔叔他们来了，在下面冰场。”
孙振辉说的是前中国第一冰舞组合萧珊/任鹏飞，任鹏飞退役后也还在花样滑冰的圈子里，今天约好了一起回国家队跟昔日教练队友叙叙旧。孙振辉父亲祖父都是花样滑冰教练，祖父更是国家队资历最老的教练之一，所以跟许多选手都很熟悉，自然也包括xr组合。
他甚至知道xr一起约好了上北京的原因之一——岳正韬希望他们能做做wg的工作，再坚持坚持，好歹再坚持一个赛季，到ls能够上成年组。
但是，当年xr就是承受不了多年来宿命一般的挫折才选择退役的，让他们来劝wg不要放弃……
“你确定没找错人吗？”余汉桥当场吐槽。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下去了。”岳正韬丢下这句话，走了。
“也就是一场世锦赛而已，不去就不去好了……王关这状态，我看去了也白搭。”余汉桥吐槽完，将视线转到孙振辉身上，“你们下赛季可能就要上成年组啊，压力大不大？”
说来实在难以置信，就ls这对拉郎配的组合，居然就这么“上位”了，反正下赛季中国冰舞成年组没准就只有他们了，如果wg跟xr当年那样，ls没准明年不但要上成年组，还要上世锦赛……这种事儿，大概只能用“是你的就是你的”来解释了。
“还好。”
“不错，加油，不管怎么说，能去世青赛转一圈，也值了，好多选手练了一辈子，还只能在国内打转呢，你倒好，转冰舞才几年就熬出头了……”
但是孙振辉的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余叔叔，什么叫2x9摸啊？”
以漫画的表现形式，余汉桥脑门上这会正挂着一大滴汗：“这个…….这个，你可以回去问下你爸。”
在孙振辉的注视下，他真是分外心虚。
果然第二天孙廷光就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了：“你都教了些什么东西给我儿子！？”
热身准备上冰的小女单们就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教练被男单教练追得满场子乱跑，不过看上去占上风的应该是自己的教练——以孙家父子一脉相承的高大，退役之后特别容易发福的体型，怎么追得上精瘦灵活的余汉桥呢？所以这场追逐赛的结果是孙廷光自己累得再也跑不动，余汉桥反而上去拍背安抚，再然后黄慧珠也过去打圆场，这场纷争最后以余汉桥过年的时候得多喝一瓶白酒赔罪为代价，结束了。
女单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这场来得快去得快的大戏到底是怎么回事，教练们显然也不愿意解释，不过孙家班的小女单自有她们的办法，谁让国家队四个项目里都有她们的人呢？
双人ql组合一脸茫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男单易明晶惊讶无比，立马拉着王娟问个没完：“啊？孙教练追打余教练，你快说快说！”竟是比王娟还兴奋，不愧“八卦王”之称。
倒是被王娟报以期待能爆“大料”的孙振辉不痛不痒地说：“我爸容易激动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娟当然知道，孙家班的孩子们谁没挨过骂？可是本来一件“猛料”就这么熄了火……真是……她很郁闷地走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孙廷光骂起自己儿子来，从来都只有更狠，孙振辉的木讷的表情，有很大程度都是让他给骂出来的——麻木的表情，固然不讨人喜欢，但也往往不会激怒人，这是孙振辉对自己的保护。
目送王娟走远之后，孙振辉再一次走到宿舍楼后面的角落里，那里长着一棵歪脖树，不知道是什么人种的，位置不是很好，但这些年一直就这么歪着长着，没有更茂盛，但也没有枯死，就这么半死不活地捱着。他知道树底下有个蚂蚁洞，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折腾蚂蚁玩，水淹、火烤，总之不知道有多少蚂蚁挂在他手上，好在长大之后及时金盆洗手，有事没事在这里丢几块面包渣馒头屑以示忏悔。
但是今天他作恶行善都不能了，因为这里有人。
光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苏志翔和赵嘉，可惜没听清他俩在“密谋”些什么事情，不过貌似不是啥能见光的好事，因为他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俩家伙欲盖弥彰的表情和话语：“孙振辉啊，你怎么来了？”
“吃了饭走走促进消化的。”孙振辉万年不变的表情，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扯了几句闲话之后，他就上楼了，孙振辉没那个闲心思去关心他们，他更在意的是这次被父亲痛骂，起因其实不是啥了不得的事情，但父亲这一辈老古板就是容易想太多，结果适得其反，嗯，他现在不但知道什么是2x9摸了，还知道了很多2x9禁的东西，信息时代，上网一搜什么都知道了，像父亲那样堵是决计堵不住的，再说他也十九岁了，2x9禁对他早已失效。孙振辉现在需要反思的，乃是他这次的冒失，从两位教练的口气中，他早应该判断出2x9摸不会是个光明正大的词儿，所以余汉桥不能跟他直说，才让他去问自己父亲的。
像这样吃了亏还得忍着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真是让人郁闷……想到始作俑者余叔叔也在他爹手上吃了一回闷亏，孙振辉才觉得好受了些。
余下的日子如机械一班平淡而按部就班，ls的第二站是德国站，这一站的冰舞冠军为美国组合gb（戈登/布里奇斯）夺得，剩下的领奖台被俄罗斯选手占领，至于ls的成绩依然是原封不动的第12名，连三套节目的总分都与上一站差不多。岳正韬对他们的“原地踏步”和“毫不来电”几近抓狂，终于祭出了掉节操的绝招——从女单那边拉来了余汉桥，真的要对他们进行“十八摸”特训。
丝毫不知内情李思芸当然是没什么特别反应的，她最关心的还是训练内容，但话还没问出来，她身边的孙振辉就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当场抓狂：“这怎么能行！”
然后当然获得了岳正韬的呵斥：“孙振辉，你这是怎么了？”
“能不能不学这个？我不是对余教练有什么看法，但是……但是……”孙振辉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怎么？这是很……很正常的事情，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你爷爷一样老古板？”岳正韬一边耐心劝说，一边还得注意李思芸的情绪变化。
孙振辉突如其来的暴走着实吓人，因为他平时的表现是那么木木呆呆，什么事都是万年不变的一副死板脸，今天突然换了个画风，太让人不习惯，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岳正韬跟他又辩论了几句，全都不得要领，最后李思芸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暴走：“哎，你倒是说说，余教练都教些什么东西让你受不了了，啊？”
孙振辉挣扎了一下居然没摆脱，另外一边岳正韬也按住了他的肩膀：“有话好好说不行？”被四条胳膊死死按住的孙振辉只能将悲愤的眼神投向了他：“我实在学不来他的2x9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