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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士，你刚刚说什么？”卫凉歌眯着眼道。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杨学士顿时收住，然后对着卫凉歌拱手道。
“太后，臣是想说这可怜的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弄成了这副模样，那些伤她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卫凉歌上下打量了杨学士一眼，指着杨倩兮问，“杨学士，你就不觉得她很是面熟吗？”
杨学士眸光微闪地道。
“恕臣愚昧，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在何处见过这位姑娘了。”
“你确定？”卫凉歌再次问道。
杨学士依旧如此回答，“是，臣确定没有见过她。”
卫凉歌只觉得这个杨学士真够装的，果真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对着琴槡道。
“去，让紫萝把那个女人给带过来。”
“是。”
很快，紫萝就带着被布缠住嘴，以及被五花大绑的毓太妃给带了过来。
毓太妃一见到杨学士也在这，很明显是一惊。
杨学士看到她之后，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即就大叫着朝着毓太妃扑去！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卫凉歌盯着杨学士。
“杨学士，你可看清楚了，现在你面前的两个女子当中，谁才是你的女儿。”
杨学士指着毓太妃，“自然是她了，她就是我的倩兮啊！”
到了如今，毓太妃也终于反应过来杨学士原来与她是同一个阵营，她当即也声泪俱下，只可惜嘴巴被缠住，她最多只能发出唔唔声。
这“父女”两人就在凤藻宫，在所有人的面前抱头痛哭，只有那真正的杨倩兮，那种呆呆立着。
她是受了伤，受了惊吓，以至于神智不清，可不代表她蠢，不代表她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那个穿着学士朝服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可是这个父亲，却当着她的面，抱着其他人称呼为女儿，叫着人家倩兮。
可笑，讽刺。
卫凉歌也感觉到了此刻杨倩兮心中弥漫出的异样情绪，她突然有些心疼，有些后悔让杨倩兮面对今日的一切。
就在这时，杨学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卫凉歌面前，声嘶力竭道。
“太后娘娘，臣求求您了，饶恕了倩兮吧，她真的没有杀害过老太君，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这求饶的声音，夹杂着痛哭声传来，卫凉歌只觉得自己脑仁疼的厉害。
她先是让琴槡带着杨倩兮离开，然后再看了眼毓太妃和杨学士。
“这件事若真走误会，哀家会查明的，杨学士，你先回去吧，哀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卫凉歌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杨学士却还是不肯走，就这样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不，臣今日一定要带倩兮回府！”
这是逼迫自己吗？
卫凉歌心中冷笑，这些臣子，是不是只会这一招，包括当初的那个沈老夫人，不也是这样逼迫自己吗。
冷哼了一声，卫凉歌直接站起身，有可能是突然起身来的太猛，怀孕了身子受不住，卫凉歌身子突然一歪。
德福连忙搀扶住了她，低声问，“太后，您没事吧。”
卫凉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然后继续冷眼看向了杨学士，道。
“杨学士，哀家都给你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若要真的在这里长跪，哀家也不拦着！”
说着，卫凉歌一甩袖子，直接就穿过了杨学士，离开了凤藻宫主殿。
听着殿门咯吱一声打开后，卫凉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杨学士眸光变了变，有些担心自己做的太过火，令太后反感，也不敢真的在这里长跪，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毓太妃，道。
“倩兮，父亲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说完，杨学士站起了身离开了凤藻宫。
卫凉歌她前脚刚走，杨学士就离开了的消息传来卫凉歌耳中时，卫凉歌只是嘴角一扯冷冷笑了。
“早就知道这个杨学士没有那么大本事，不可能在凤藻宫长跪。”
紫萝将毓太妃带回了长央宫后，已经来到了卫凉歌跟前，她听闻卫凉歌这话后，然后皱起眉头道。
“太后，属下认为，杨学士今日没有带走毓太妃，下次一定会另外想法子带毓太妃离开。”
卫凉歌摇了摇头道，“对于毓太妃这件事，我倒是没有那么的在意，我比较担心的是杨学士会在朝堂中惹乱子。”
紫萝不明道，“太后此话怎讲？”
卫凉歌答道，“你们想，这一次杨学士的表现，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紫萝和琴槡几人对视了一眼，皆是陷入了各自的沉思。
是啊，杨学士明明已经见到了真正的杨倩兮，也看到了毓太妃杀杨老太君的证据，可他依旧矢口否认这一点，坚信毓太妃就是杨倩兮，甚至是一点怀疑都没有，这的确是有问题啊。
紫萝抱胸来回几番踱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难道……这个杨学士或许早就知道毓太妃是假冒的杨倩兮了？”
卫凉歌打了一个响指。
“不是或许，是肯定！”
毓太妃是沈家人，杨学士敢收留沈家人在身边，难道……
紫萝又道，“这个杨学士，难道是沈相当初留在朝堂上的爪牙？”
卫凉歌皱起眉头。
“我记得，当初处理沈相之事时，白烬欢已经将沈相身边那些人处理干净了，怎么现在会又冒出来一个杨学士，况且以前这个杨学士和沈相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联系。”
“途中我也问过了沈云逸，他也说杨学士以前和沈相没有什么来往。”
紫萝迟疑了一下，然后猜测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这个杨学士究竟为何会收留毓太妃？难道……杨学士其实只是表面和沈相没有来往，私底下的联系却十分密切？”
卫凉歌凝眸道，“我也说不清楚，这件事除了他们自己，咱们谁也查不出来，不过……经过了今日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要早点立丞相了。”
没有丞相，杨学士无疑依旧是文官之首，他若是忠心倒好，可是此人疑团太多，卫凉歌怎么可能放心他在朝中。
所以，提沈云逸当丞相的进程，必须得提前一步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