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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言老板还去过鬼王的地盘？”
一把附着鬼王的折扇，好比一样能够控制鬼王的法宝，无论是哪个术士，只要将其拿到手里，就有成百上千个法子，可以让其中的鬼王听命自己。
再加上鬼王羽祁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同样是万年魂的实力，杨策是言臻的式神，要想在诡鉴的保护下强取豪夺已经没了机会，众人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把折扇，一个个虽然被杨策的黄金长枪震退了，依旧还保持着战斗状态，死死盯着言臻。
“怎么，鬼王的地盘不让去了？还是说，我言臻出门散个心，还得给诸位同道打个招呼，免得我独吞什么宝贝？”
“这.....”
“自上次极渊盛会后，四方鬼地的确不容任何术士踏足，这条件还是黎兄带头争取的，言姑娘莫不是上次盛会打瞌睡了，竟然不记得这事了。”那些术士都是欺软怕硬的，言臻的态度一旦变得强势，他们就打起了退堂鼓，偏偏这个时候，准备看热闹的鬼王诸葛诞堵死了所有的后路，想要凭借这些术士的手，让附在折扇上的羽祁彻底消失。
“你也说了，规矩是十年前才定下的，而我也说了，扇子是很多年前落下的。”言臻转了转折扇，将目光转向一旁伫立不语的黎辞，笑着将矛头丢还给他：“若是诸位不信，大可询问黎辞。”
“黎兄......”
“诸葛兄，你莫不是糊涂了，言姑娘的话你也信？”
四方之地各自相争，但他们有个共同的敌营，那就是处处限制压迫他们的术士，再加上言臻在黎辞的地盘游玩时，做的都是些混帐事，黎辞对她自然没什么好感。
“这……”
折扇是黎辞带来的，他对诸葛诞说的话，无异于否认言臻的说法，早就想要下手的众位术士，自然找准了机会，尤其是那些擅长于操控术的术士。
有人突然出手，为术力所控的傀儡，自四面八方攻来，杨策手中长枪顺势刺出，趁横扫的姿态，用最普通的武力阻止了前面几批敌人。
他们这番毫不留情的打斗，惊动了整座香韵楼，隐藏在幕后的无垢城长老自然也知晓了全部的经过，舒香受茶韵指派，找了个机会溜到了后堂，表面上是想讯问亲自坐镇的大长老，要不要出手将折扇强过来，实际上是在试探，大长老对这场闹剧的态度。
“言臻真说了，那折扇是她的？”
“没错，言姑娘的确言明那扇子是很久之前落在鬼王黎辞那的，可是黎辞已经矢口否认。”
“言臻那丫头为人处世皆是商人，对自己无利的东西她不会争抢，那折扇上附着的扇面鬼若真是羽祁，对她没什么好处，去告诉你姐姐，不要再打扇子的主意，专心盯着四方盒里的东西。”
“是，舒香告退。”
从后堂出来，舒香到二楼将大长老的吩咐转告茶韵，茶韵点了点头，看着那三位鬼王始终分守在盒子周围，不容任何术士靠近，确定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这个时候打盒子的主意，她这才转向言臻，想要看看，她到底会怎样保住那把折扇。
“他是灵鬼，别用傀儡对付他，直接用净化之术！”
攻击的术士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终于意识到对手是什么后，他们全都换上了专门针对灵体鬼怪的术技。
看到净化术力绕过黄金长枪，一次又一次的钻进杨策体内，言臻眉头禁皱，捏紧的拳头就差挥出去揍扁这群仗势欺人的同道中人。
“臻儿姐姐，再这么打下去，杨大哥扛不住的。”
“没事，他扛得住。”
苗青青都在替杨策担心，言臻却依旧紧咬着牙关，不肯替杨策低一点头，仿佛要靠着这场战斗，实实在在的告诉在场的所有术士，这只灵鬼，拥有和四方鬼王同等的实力，想要惦记他，就得先做好死的准备。
“小臻儿这是怎么了？”
和其他世家前辈不同，严家三阿公是真的关心言臻这个惹人喜爱的丫头，早在杨策出手抢夺折扇的时候，他就命严烨将帘子掀开了一些，准备好武器，好随时出手帮帮言臻。
“让式神替自己清理敌人，不是所有术士的正常做法吗？为什么阿公还直呼古怪？”
“你小子，是真没看明白，还是故意装傻？”严家三阿公白了严烨一见，见他摸鼻子闪躲目光，就明白这混账小子肯定已经知道原因，只是闲的无聊，想要找点话题聊聊：“小臻儿喜欢那只灵鬼，那只灵鬼也对她百依百顺，这一人一鬼应该是相互爱慕，都舍不得对方受到伤害的。”
“眼下那只灵鬼，正在为言臻挨打呢，孙儿可没瞧见那姑娘有半点担忧的。”
“哦，你确定小臻儿没有担忧吗？”
“难不成，她有？”
“混账小子，仔细看她的手。”严家三阿公示意严烨看仔细些，单手成决，控物之术原本就是言臻天赋最好的技能，更何况她要操控的，还是自己掌控的法器。
“她要出手了？”
言臻眨了眨眼，笑得有些失望，毕竟言臻此前不出手，为的就是让杨策借着这场战斗闯出一些名头，若是过早的出手，必定适得其反，让那些暗中观察的术士觉得，这就是场荒诞的闹剧。
“你想多了，小臻儿远远比你们沉得住气。”严家三阿公冷哼了一声，就控场能力而言，他这个孙子远远不如活了七百多年前的往来居老板。
正如严家三阿公所言，从杨策开始挨打之时，言臻就已经单手成决，准备随时控制诡鉴御敌，可直到杨策的体形有些焕散，执念之力混乱不堪，她依旧没有出手，反倒死死的盯着杨策手里的黄金长枪，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这只灵鬼怎么回事？”
战斗维持的越来越久，那些没有动手的，大多是世家贵族，或者眼力阅历都超乎常人的前辈，自然很容易看出异常，尤其是同为灵体鬼怪的三位鬼王。
率先发问的是楚灭，他和黎辞的关系还不错，听到他的话，黎辞皱了皱眉，盯着杨策手里的黄金长枪说道：“是长枪。”
“嗯？”
“兵器之魂？”诸葛诞也看出了门路。
“那可是永世受制的法子，他怎么甘心？”
别人不清楚，他们却清楚的知道，执念聚集之时，会出现很多修炼的道路，像恶灵血尸这种高等级的灵体鬼怪，就必定需要躯体承载，更为稀缺的灵鬼，若想修炼万年魂成为一方鬼王，也必须有一定的承载物。在所有的修炼道路中，只有一种不需要寻找躯体，那就是成为兵器之魂。
凡是成为兵器之魂的灵体鬼怪，必定在生前有样渊源极深的兵器，譬如少将军和离弦弓，又譬如杨策和黄金长枪。死后他们会将聚集的所有执念封在兵器内，成为兵器的灵魂，兵器不毁他们便可永存于世。
可一旦成了兵器的灵魂，便只能受制于兵器，无论执念中的人或事是否消失，他们都得听从兵器的好坏存在。所以但凡心有犹豫的灵体鬼怪，都不会选择这条极端的道路。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如今玄道术士繁荣鼎盛，就算不受制于兵器，也会受制于别人。”
黎辞闭上眼，惨白的脸上一片狰狞。
三位鬼王相视沉默，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靠持久战将所有出手的术士打趴在地的灵鬼，收了长枪静静的退回到言臻的身边。
伸手覆在杨策握枪的手上，言臻冲他微微一笑，赞道：“阿策的枪法果然出神入化。”
“往后我可以一点一点的教你。”
“不……不用了。”
杨策说的太过认真，一想到他练枪的身影，言臻就有些把持不住，这种必定会因为花痴而失败的教学，最好还是不要开始的好，不然到最后丢人的还是她。
“臻儿真的不想学？”
快速的收回手，杨策越是问得真诚，言臻就越是心虚：“我忙，我非常忙的，阿策自己会就成。”
“臻儿。”
“言姑娘。”
杨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严烨打断。
看到自雅间中走出的世家弟子，还有严烨此前行走江湖留下的混账名头，那些贪心不足的术士们，还是愿意听他说几句的。
“严少爷，你也是出来抢扇子的？”
“言姑娘说的哪里话，以我们严家和姑娘的关系，若是要几把折扇，姑娘会不给？”
“既然不是抢扇子，那你这是……”
“我是来帮你证明的。”
“噢？鬼王黎辞都说了扇子不是我的，严少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这扇子的确是往来居的？”言臻挑眉，很想听听，这位严少爷的方法。
“我记得往来居成立之初，姑娘和无垢城乃至整个玄道都有约定，凡是往来居出品的扇子，若是有灵体鬼怪附着，必须由有缘人将其带走。严烨不才，斗胆猜想像言姑娘这般聪明的人，必定会做些记号，用以证明，免得同道中人误会。”
“被你猜中了。”
言臻故意叹了口气，顺势打开折扇，轻轻驱动术力钻进折扇，扇面立即出现一个殷红的印记。
那是代表往来居的印记，在往来居成立之处，言臻的确和玄道有头有脸的术士们约定过，不管多厉害的灵体鬼怪，只要做了往来居的扇面鬼，那就只能被她置于柜台，等待有缘人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