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青州毕竟是玖国的领土，在别人家里，叶青知道和言臻拉好关系不能操之过急，所以酒过三巡他就起身离开了酒楼。
总算熬到不喜欢的人先走了，言臻立即板着脸教训韩达：“你怎么和那人
扯上关系的？”
“咳，我和他其实并不熟。”不好意思告诉言臻，自己一直在找她，只好随便找着话来搪塞。
知道以他的性子，走在大街上都能被陌生人左右，言臻叹了口气，正想提醒提醒他，酒楼的小二就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脸为难的看着韩达道：“大少爷，有位姑娘想见这位姑娘。”
“姑娘？”言臻皱眉。
若说姑娘寻少爷，公子寻姑娘，事情还有些八卦的意义，言臻头一次被姑娘求见，不由起了些玩弄的心思：“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呀？”
“非常漂……”
嗖～
小二很想告诉言臻，那姑娘生的十分漂亮，一身黑衣衬得她冷艳高贵，就是杀气太重，无论别人是沉迷她的美丽，还是好奇她的身份，稍有怠慢，她手里的那把剑就像索命符，随时可能出鞘。
这不，他赞美的话还没说完，那把比普通佩剑还要长上几分的利剑，就从他耳边划过，稳稳的插进了饭桌上。
浓郁的煞气侵蚀着桌面，以至于半个桌面都变成了朽木。
整个北域，能有这种力量的长剑只有一把，那就是殷素从不离手的往生剑。
她活着回来了？
言臻大喜，匆匆起身迎了出去。
外面要见她的姑娘，的确是她惦记了许久的殷素，她还是从头到脚的一身黑，只是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这会更是苍白。
“你回来了。”
言臻张开双臂，冲上去抱住了殷素，很快她便发现，殷素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她身上，让她差点摔了一跤。
“帮我。”
殷素的声音很轻，若不是言臻靠她很近，根本听不到这句话。
意识到她受了重伤，周身气场絮乱不堪，仿佛刚刚和一群人斗法，还没来得及调整，就因为那群人输的不服气，所以反过来追杀。
用力搂住殷素的腰，扶着她慢慢走进雅间，对上韩达询问的目光，言臻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道：“阿素是我的朋友，有些事不方便让韩少爷你知道，所以……”
“我明白的。”韩达很清楚，对言臻来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不该对玄道的事情太清楚，所以不等言臻说完，他就领着韩总管离开了雅间。
当然，他也不敢离开的太远，因为怕有心人冲进去打扰言臻。
“伤在哪里？”
“什么？”
“既然来找我帮忙，不应该让我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言臻在她身边坐下，不等她拒绝，直接拉起她的手腕，将衣袖卷起来一寸一寸的检查。
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殷素才解开衣襟，将左肩上的剑伤露出来：“藏锋剑还是很利。”
“你找到那个人了？”言臻挑了挑眉，从袖袋中取出金创药，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着伤口。
无声的点头，殷素的目光一向一旁，逐渐变得温柔。
迟钝的感应到雅间突然多出的阴冷之气，言臻停住手里的动作，慢慢偏过头去，正好对方那双居高临下的血红色瞳孔。
“恶……恶灵？”
比起傲娇的风溪，言臻眼前的这只，明显强大很多，最重要的是，他那双血瞳仿佛有吸呐万物的能力，只一眼，就差点让她这个诡鉴掌控者失了心神。
“我在深海墓穴找到阿律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玄道上盛传的恶灵，都是有自主意识的个体，他们就像厄运一样，入世便有改朝换代，惑乱天下的能力，可殷素在深海墓穴找到唐律的时候，除了形体特征，其他的全都不同于恶灵。
譬如，他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殷素，以至于零族费尽千辛万苦将他带出深海墓穴，他还是选择跟着殷素，一点都没有入大环境翻云覆雨的热情。
“你说这只恶灵是唐律？”
“嗯。”
“零族族长会让自己变成恶灵？”执念化形，变成灵体鬼怪后会出现更多等级，除了某些天赋极好的，要想实力强大，就会以怨念作为主导，变成厉鬼或者是恶灵。小说之家 .ibook
而厉鬼收到规则限制，一旦命定的仇人得到因有的报应，他们就会魂飞魄散，所以在某种层面，恶灵的等级要比厉鬼高上许多。
只不过恶灵终究是汇聚怨念，才形成的个体，言臻很担心：“他跟着你，零族和无垢城你都不好交代。”
“无垢城那里，帝允会帮忙。”看着言臻变戏法一般，摸出了不少纱布，绑好伤口后，殷素理了理衣服，将往生剑从腐朽的木桌上拔了出来。
帝允能不能说服长老团，言臻不清楚，但眼下，零族用一把袖剑就能让殷素伤成这样，若是他们再使些别的计策，恐怕她根本回不去无垢城：“零族你打算怎么应付？”
殷素没有搭话。
言臻叹了口气，劝道：“大小姐和幻凛都同我说过，你不愿意对零族动手，是因为是唐律开创的家业，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份家业落在野心家手里，会给多少人带来灾难，就是你也得时时小心他们的暗算。”
“若是你，会怎么做？”
“什么？”
“若是血河军想杀你，你会除掉他们吗？”
“这根本不一样！”言臻皱眉。
血河军对杨策言听计从，言臻虽然不清楚血河军存在的意义，但能肯定，杨策绝对不会伤害她。
殷素站起身，走近那只血瞳恶灵，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像是陷入了某些幸福的回忆，难能可贵的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记忆里的阿律，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若是他还记得……就算他不记得我了，他也不曾伤害过我。”
“阿素！”
“放心吧，零族不是第一天想要除掉我，我会小心的。”言臻的气急败坏全是为了她忧心，这种好意，殷素曾无数次在帝允身上见过，年少的时候懵懂无知，将这种好意当成负担，经历了这么多，她才意识到这种好意的温暖，所以很自然的展现了自己理解的笑容：“这次，多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
习惯了别人将自己当成奸商，突然被一个和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人道谢，言臻很不适应，只是接触到眼前漂亮人儿的笑容，她的心，仿佛沐浴着初春的太阳。
“对了，这次出海损失了十条大船，帮助我们的那位公子，说那些都是你的财产，让我将这些账本转交给你。”总算想到了正事，殷素从怀中将那些账本拿出递给言臻，很想告诉她，自己回无垢城后，会做些补偿，可思及自己根本没多少钱财，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罢了，就当欠她一个人情吧，反正她们的时间一样的漫长，以后总有机会可以偿还。
接过那些账本，言臻挑了挑眉，气笑了：“那小子倒是好算计，知道让你转交，想我言臻赔本的买卖从来不做，这一次算是为你破例了。”
“抱歉……”
“我可没有协恩求报的意思。”那些账本记载的亏损，在她的生意链中，根本不值一提，只是她找的那些合作伙伴，总觉得她从不吃亏，也此造成了不小的误会。
“我知道，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麻烦别人，所以总是一个人？”言臻玩笑似的询问。
殷素跟着放声笑了起来。
一个人的日子她走了很久，可她的记忆中，也有温柔的岁月，那时也有人费尽心机的逗她开心，陪她看过许许多多如今已然失色的美景。
“追杀你的人应该还在附近吧，若是不急着回无垢城，要不要在青州住些日子？”
“你不怕零族的记恨？”
“你一个人都不怕，我有阿策，还有往来居，为什么要怕？”
“那就麻烦你了。”
难得殷素会这般轻易地接受别人的帮助，言臻满意的点头，转向那只血瞳恶灵，摸着下巴道：“他这副样子，寻常人看得见吗？”
“一般情况下看不见，若是遇到零族或者以前的熟人，阿律似乎很想靠近他们。”
“也就是说，遇到特定的人，他会主动显形。”
“嗯。”
“虽然青州没有其他术士，但这次拍卖会来了不少，我们还是先找个位置安置他，等拍卖会结束，回往来居再好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让他正常些。”言臻心里盘算着，风溪也是恶灵，若是找他，应该可以了解到不少情况。
“听你安排。”殷素点头。
她不喜欢思索太复杂的问题，做罗刹鬼剑的那段时日，战火硝烟带来的问题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再加上之后，每每出现问题都有帝允或者幻凛出谋划策，所以她早就习惯了听从安排。
恰好言臻是个习惯吩咐的人，殷素越是听话，她就越是舒心。
走出雅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韩达，想到他在邻城有不少家业，便理所当然的委托他找了个僻静的位置，让血瞳恶灵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