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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气息传来。
刹那间的对视，让双方都愣大了眼眸。
砰砰，砰砰。
两人都瞬间石化了，紧张错愕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下午的阳光那么灿烂，从窗外投射进来令两人身上都晕开了光，映照在他们脸颊上，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皮肤上的绒毛，瞳仁更明亮得能映出眼前的他。
看见裴朗黑眸中的自己，顾小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少年离自己这么近。
他身上清新又陌生的气息正萦绕在她鼻尖，他脸庞是那么的温煦俊秀……
顾小霜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会这样？
在这里碰到他已经是意外了，怎么还会……
难以自控地，顾小霜全身颤了颤，已吓得像被惊吓到的小猫一样，使劲得往后一缩。
脸，很热很热，心跳得那么快。
顾小霜不知所措了。
两人同时都避开了对方眼神的接触。
夏日那么宁静，只听到窗口那嘹亮的蝉声和自己心跳的砰砰……
一阵尴尬。
忽然间，外面课铃响了，打破空间沉默。
裴朗挠挠头发，一手抢过了顾小霜手上的棉签。
“还……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应该会消毒的。”
“好……好吧。”
顾小霜一贯雪白森冷的脸蛋莫名红了红，手足无措地退开。
“……”
裴朗开始对着镜子用蘸了酒精的棉签给自己消毒，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了瞥后面的顾小霜。
少女正僵硬地站着，头上血痂凝固，头发凌乱。
裴朗忍不住说，“喂！你……不消毒吗？伤口这么可怕，再配上你那张哭丧脸，走出门口，同学们还以为撞见僵尸呢。快自己消毒一下，处理一下伤口吧。”
“……”
那么毒舌的话，却听着又让顾小霜勾了勾唇角。
这毒舌的口味太熟悉了，果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他还是小时候那个裴朗。
顾小霜点头。
“嗯。”
**
校道那么宁静，薄薄的阳光，如轻纱笼罩着校园，大树轻轻摇晃着，整个环境那么幽静宜人。
处理完伤口的裴朗和顾小霜，就这样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地走在校道上。
有趣的身高萌，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那是一对小情侣在闹别扭。
长长的校道，一路走来，两人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后来，裴朗干脆跟带上了耳机。
经过刚才在医务处那阵跟顾小霜的尴尬独处，他已经坚持了很久不跟顾小霜说话。
裴朗只想校道的路能短一些，能让他快点将顾小霜送到门口。
还好，如裴朗所愿，学校大门口很快就到了。
顾小霜默然在后面走着。
忽然，她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快步追上越走越远的裴朗。
“裴朗，今天还是谢谢你。门口快到了。”
裴朗酷酷插着裤袋，依然带着耳机，居高临下，视线飞快扫过顾小霜，极不情愿的样子。
“别叫我名字。我不认识你，你以后也别在任何人面前说你认识我。知道了吗？”
“……”
顾小霜眼帘垂了下去，语调低沉了些。
“嗯。我知道。以后我会尽量少出现在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