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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无处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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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人群的嚷嚷声在火光中炸响。
    这是哪里,我会去哪里………
    何忆的心也变得乱糟糟的。
    她一路跌跌撞撞,所到之处火花四起,树木不断倒下。
    人人都说毕方是灾难的象征,人人都厌恶毕方,人人都想着驱赶毕方。
    可她明明只是何忆·······却也突然像传说中的神兽一样了。
    毕方倚在树下,狼狈地喘着气。她明明没有错,她为神兽所象征便是如此,为何世人对她不是敬畏不是惶恐而是厌恶。-
    此次下凡,不知天帝是何用意。
    “毕方毕方。”
    有个声音轻唤着她。
    “何事?”毕方叹了口气,反问道。
    一个小小的孩童从灌木内窜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毕方。
    “听说你就是毕方?”孩童似乎有些怕她,小心地说道。
    “是,我就是毕方。”毕方低头看着伤口,走心道。
    孩童不再言语,倒是毕方沉不住气了:“你怎么还不走,不怕我把灾难降在你身上?”
    “你可没有那么厉害。”孩童笑了:“你要是那么厉害,为何还会被人驱赶?”
    毕方哑口无言,眼珠子转了转也想不出应答什么。
    “毕方毕方,你为何不说话?”孩童蹲在毕方面前,晃了晃两个小辫子,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毕方。
    这孩童好生难缠!
    毕方皱了皱眉,指着他的鼻尖说道:“小孩子肉最嫩了,我刚刚想着把你给你吃干抹尽了。”
    原以为这孩童会被吓到,没想到却是摇了摇头,嘲笑毕方:“好歹你也是个神兽竟看不出我是蜻蜓化人,蜻蜓能有几两肉?”
    毕方瞪圆了眼睛也说不出什么,气得转身就走,没想到一个木棍直直地砸在她头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底下也只有你这么个蠢笨的神兽了。”孩童朝她张了张口型,稚嫩的小手却扯着毕方蹲下:“别出声,小心被人们逮着了。”
    毕方只躲了一会便大敢不妙,将孩童一把揽入怀中便在树林中狂奔起来。
    风声拂过耳畔,却刮得人生疼。
    孩童也没有说话,小手紧紧地抓着毕方的衣襟。
    脚步声越发逼近,毕方甚至能够感觉到刀光剑影。
    “毕方!快躲开!”孩童惊呼道。
    毕方抬眸,刀光闪过,肩胛处的血不断涌出。
    毕方只顾着抱着孩童逃走,渐渐听不见周围的风声。
    最后,她模模糊糊看见孩童哭着喊她。
    他说:“毕方,你别死,毕方……毕方你可要记得我,我叫阿生啊毕方”
    毕方想道,这孩童真是啰嗦。
    “毕方,历劫归来,可挂念着什么?”荷花池旁。天帝问她。
    “天帝说了是历劫,毕方何敢挂念。”毕方摇摇头,眼睛却是盯着荷花上的蜻蜓不放。
    “毕方,你可忘了阿生?”
    何敢忘?
    她不听禁令,偷偷取了火种给他,拯救了世间。被天帝责罚之时,却是他承受了所有罪罚,到头来却是忘了她。
    这一世,他生为蜻蜓,如此相见也是啼笑皆非。
    罢了罢了,兜兜转转,都是不得善果。如何兜兜转转,再次的相见竟是永别。
    前往幽池修炼千年,现有白鹤常常与之相伴。
    某日,司命星君告诉她,参云将全部灵力注入了这火蜻蜓之中,自己却被打回了原型。毕方看着已经开满了半池子的荷花,笑着说:“那在他回来之前,我要把幽池种满荷花……
    毕方初见荷妖时就把荷妖染了一身火,差点烧的他元神俱毁。
    后来毕方才告诉荷妖,她是火灾之兆她的到来就是预示着大火。她师承茅山,师命所示,她每每所到之地不是战乱纷纷就是疟疾霍乱遍地。而她这次来到越州,越州深处郢国腹地,断是不会发生轻易发生战乱的,也便预示着这里即将引来易感染的大疾。
    这场大疾来得很快,朝廷上面也很快拨了医者来治疗,只是看诊了半月,任未有结果。
    毕方去见荷妖的时候,荷妖的沉塘满池的酒罐还有满池荷香。荷妖告诉毕方,他的母亲死在了这场大疾里。毕方这才知道荷妖的母亲是个人类,荷妖是只半妖。
    那夜,荷妖搂着毕方给她讲起了他从前的事。他出生在在妖群,妖群待他是异类,所以他后来便和母亲生活。直到他七岁的时候,睡觉时不小心现出了原型,连着他的母亲一起被赶出了村子。荷妖知道母亲终归是人类,终归不能和他一起生活,这样想去母亲永远要和他一样被四处驱赶,所以他在陪母亲到了新城镇的时候,趁夜逃了出来。
    毕方听的一愣一愣,她从小拜师茅山,师傅师叔对她都很好,她不能理解被此处驱赶,被所有人视为异类的感觉,但在荷妖讲起的时候,她的却心也感到了一阵撕扯。
    那晚,毕方一夜没睡才下了这么个决定,她要带着荷妖一起走。
    翌日清早,毕方就去了沉塘,可沉塘却一夜之间消失了。只有荷妖昨晚喝的酒罐子,真真实实的散落在黄沙上。毕方倏的感到后面一阵凉,她只感觉后面的人扼住了她的脖子,毕方闻到了那阵熟悉的荷香,她放下了手中燃起的火苗,也感觉到了心被剜出来的痛。
    荷妖原来是个散仙。
    荷妖从被打下人间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回九重天。他努力修行了两千年,也就达到了半仙,而凡物修行的极限,也就到此为止了,纵使他修为再高,也突破不了那重桎梏。他,永远只会是个半仙。
    直到他看到毕方来到越州。
    毕方是神兽,神兽的心同样是渡仙的圣器。
    那日毕方来到他的沉塘,他本可以马上杀了她,可他鬼使神差的,和毕方说起了他很久很久前的往事。荷妖不是天生是仙,他的确也曾是只半妖,他的母亲也的确死于一场大病。也就是荷妖母亲时候,荷妖在他母亲墓前守了三百年,这才感动了一位上仙,渡他成了个散仙。也就是成为散仙的那时候,他才有了那种归属感,感觉到,自己是属于这个族群的。
    荷妖也曾想过如果不杀毕方,会怎么样。可他还是动手了。他想要的终究只是那么一点归属感。毕方不能给他。所以他杀了她,利用了她。97中文 z
    只是后来荷妖每每梦断醒来,看见再的不是辉煌庄严的九重天,而是昔年那道单翼痩影。
    少年所持的竹笛中,少年吹奏竹笛,声如天籁之音,群妖听之却如受煎熬,纷纷逃离此地。
    此后多年,少年常来洞府吹奏,一道毕方虚影翩然起舞,宛如那绝美女子的风采犹在眼前。
    手持红弓的清俊男子眯着狭长的凤眸,箭头看准了对面模糊不清的红衣女子,一触即发。
    红衣女子垂着头看不出神情,背后双手尖利的指甲却刺破了荷花的茎。她蹲下身,雨幕里,只有一抹模糊的红色和顺水飘远的花瓣,宛如女子悲凉的唇色。
    “雁荆,动手!”
    矢划破长天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成了的。空气颤了颤,红色的衣袂翻卷,如同炽热的烈焰。
    “讲到这里,众位是否该献给先生一杯茶?”
    女子兜帽下的青丝飘覆,掩住一身蓝衣盈盈生光。
    性急的早已张大了嘴巴:“结局呢”
    蓝衣女子笑了起来,巴掌大小的脸上竟然生出一丝怀念的光彩来:“那毕方鸟最爱穿蓝色的衣裳,那一日却刻意着了红色,意在引那雁荆动手。只悉雁荆手下留情,而毕方亦翻身逃开,所以只堪堪折了一条腿,算是了结。”女子打了个小小的哈切,精致的面颊上流露出几分可爱来:“故事完了,先生有些累了,众位请回吧。”
    夜深而月皎洁,方才深困的女子此时却一身红衣站在荷花池畔,风吹动漪澜,满池清香。
    “天诛令,杀毕方!”
    女子蓦地笑了,神色几分委顿:“这么些年,你就只会这么一句?”
    雁荆肃立:“除此之外,青惑,你我再无他言。”
    “罢了。雁荆,动手。”
    “上一回”,雁荆蓦地几分脸红“你的伤……”
    “动手!除此之外,雁荆,你我再无他话。”
    “也好”,雁荆咬紧了唇绷起弦,矢对准她的方向,一触即发。
    青惑忽然慨叹:“这么些年,我只当你我之间是一场做戏。那一年我引烧龙山,是该死的。如此,你便可不再与我纠缠吧。”
    雁荆一顿,要想收势已来不及。他眼睁睁看着长箭尽数没入她的身体,而她仰倒在地,展颜微笑:
    “此生了结。”
    青惑醒来的时候,月色已经悄悄隐去,甫一抬头,朱红荷花满池。
    “姑娘醒了?姑娘血衣染尽,实不能再穿。姑娘若不嫌弃,将就小生买这衣裳穿了吧。”
    她低头丈量衣裳——是她最喜欢的蓝色——还挺合身。她窘迫而怀疑的抬头看他,半边苍白的脸隐在面具里,没有半分熟悉。
    “谢谢。先生名姓?”
    他似是有些窘迫,半晌才答:“姑娘唤我方生便好。”
    平静的日子对青惑来说多么难得。从前她每每与雁荆对峙,血衣尽染,不得不穿红衣,平日在外说书挣钱买衣裳,只因腿折法力消退。而如今,她每日帮着手艺人方生打打下手,日子倒也清闲。
    只是,闲暇下来总会想起雁荆。
    那一日,天雷滚滚,青惑心里陡然升起不安,却道不清为何,只紧了脚步赶去门口。
    有人倒在地上,鲜血淋漓,是方生。
    “孽徒雁荆,私放罪神毕方。动天雷,杀!”
    青惑已全然明悉,泪流不尽,埋首在他颈间。
    “那时你说,此生了结?”雁荆撑着笑了笑,气数已尽,“青惑,我对你,永生不会了结……”
    满池荷花残如血,惊风吹落,飘起白昼,是宵尽了。
    这画来历不明,季礼只觉其中有诈,让下人拿去扔了。待下人拿了画要出去时,他目光扫过那只鹤,神情凄楚哀怜,迟疑了片刻终是决定挂在书房中。方再细看,那鹤仍如昔日骄傲昂首,不曾悲恸。
    说来也怪,自挂上仙鹤图,府中先后传来连连喜讯。帝王加封赏赐,成亲三年未育的夫人怀了喜,缠绵病榻的老将军隔日能下床走动。
    于是信奉神佛的老夫人命人将这名家之墨挂在了列祖庙堂上,日日祭拜。
    季礼不单喜鹤,也喜荷,盛夏之际,他养的满池荷中冒出了朵稀有的绿荷。
    大多世俗人难见罕物珍宝,慕名来访之人甚多,其间不乏王候贵胄。
    蝉鸣聒耳,季礼握着玉酒杯,隔着人远望着白荷红菡萏里惹眼的绿荷,舒展着淡青色莲瓣。绿荷虽绿,却像是个红裙白衫的姑娘。
    不久有流言飞传,说是季将军得仙人相助,誓要一统江山。
    天子闻此事心下只觉蹊跷,执着黑棋的手一顿:“这绿荷罕见,连皇宫也无,将军好福气。”
    聪明玲珑如季礼,自小尔虞我诈,听出言下之意不由紧握白棋子,甩袖拱手跪在天子面前,朗声道:“臣为陛下万死不辞,陛下所求之物季礼自当献上。”
    “季将军以为南疆此战如何?”天子面容淡色,目光像古井深水。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一如恭敬:“臣定收复南疆!”
    此战局势难以扭转,胡人率十万精兵,攻破前线,伤亡无数,且南疆身陷大漠,胡人有极大优势。
    众人心知肚明,南疆这战凶险恶劣,季礼只能葬死于此。
    但天子已起疑心,此番举动只为借机除去季礼。季礼手握重兵,何尝没有野心,故流言四散他也不曾辩驳。
    短短两日,胜负分明。一群残兵败将被胡人精兵所围,季礼身中三箭,伏在马背上喘着气,即使狼狈也不曾投降。他想自己一生羁绊利益,死了也无遗憾。却有什么微小的东西在衣服里乱撞,他将手伸进去,托出一只红色的蜻蜓。
    也不知何时被困了进去,因为撞击导致蜻蜓透明翅翼破旧不堪。季礼轻叹,小东西,终是难为你陪我一同死了。
    狂风忽起,火苗迅速蹿起,大漠缺水,胡人与残兵眼睁睁看着红色火海逼近。
    永祯十七年,南疆一战凶险,大漠起了火,唯余季将军幸存。
    所奇的是,原先挂在祠堂的画无影无踪,满池的荷花一夜枯尽,将军夫人不慎摔落腹中胎儿,老将军中了风,季将军也被莫名革职。
    或许只有季礼知道,因他喜鹤便成了名画仙鹤的那人,因他喜荷便成了满池荷中一朵绿荷的那人,因他曾救她一命便化成蜻蜓尾随他,后来为他纵火犯下天罪的那人,以命抵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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