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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继真灵之后,仙域六界天各大帝族,家族,宗门,也带着幸存的临凡者弟子,还有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仙人离去。
赶回各自山门之中。
不朽与真灵的最后一战,战火蔓延到了整个六界天内。
不少宗门山门被毁,道场崩坏,弟子死伤者不计其数。
他们着急回去,不然这个家,可就真的散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片是非之地,他们是一刻都不愿意逗留。
至于昔日永恒殿的天启们,却是一个个茫然无措,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处何从。
继续效命永恒殿?
他们可还没忘记,自己是怎麽被众生和卖了的。
当做什麽都没发生,说不过去。
背叛永恒殿远走高飞?
一盏魂灯还放在倒悬峰上,生死依旧掌控在永恒殿手中。
偏偏众生和那狗东西命极大,居然没被整死。
祂是造了孽,得罪了整个永恒,也得罪了许轻舟。
可界灵去追灾去了,也没把祂撸了。
理论上祂依旧是永恒殿的殿主,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还都得听祂的。
可经历这一切后,他们早就不服祂了。
虽然不敢明面上忤逆,却免不了暗地里蛐蛐。
神仙看仙帝,仙帝看天帝,天帝们则是看向了六神。
主打一个。
神不动。
己不动。
既然不知道该咋弄,那就跟风好了,跟着大的走,就算是天踏了,也是先砸个子高的。
于是乎,他们悄然潜伏在战场外围,离那片人间极远,暗中观察着一切。
注视着六神的反应。
至于六神。
就比较尴尬了。
不朽们灭了。
真灵们走了。
许轻舟和界灵追灾去了。
众生和还重伤了。
连带着浩然的那些变态,也都伤势不轻。
反倒是一直保留实力,怕死的他们,安然无恙。
实力依旧的他们,好像又成了永恒最强的存在。
但是吧。
不管是众生和,还是浩然的这些人,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
毕竟。
许轻舟可是把不朽都吞完了的存在,更是把连界灵,天道的化身都无可奈何的灾给吓跑了。
动他的人?
想都不敢想。
浩然人间便是悬在哪里,他们也生不出半点不好的念头来。
但是走,他们同样不知道去哪里。
于是乎便就聚集在了一起。
等!
等一个准确的结果,等一个后续,也等一场清算。
即便是灾真的被灭了。
事情也不该就这麽结束了才对。
众生和总得有个说法吧。
许轻舟不可能真就这麽算了吧。
所以他们要等界灵回来,知道永恒殿接下来将要何去何从。
也同样等许轻舟回来,和众生和清算一切...
至于他们六人。
他们觉得,许轻舟应该不至于拿他们怎麽样,毕竟,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当然也不排除许轻舟怀恨在心。
但是。
跑肯定是跑不了的,躲更没地方躲。
与其逃避,不如坦然面对,好好道个歉,态度好一些,按照那少年的性子,应该没性命之忧就对了。
他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时而抱怨,时而吐槽,百无聊赖。
星盏落咬着银牙,恶狠狠的盯着正在疗伤的众生和,愤愤道:「老娘真想上去捅这老登一刀啊,趁祂病,要祂命...」
岁时盈拱火道:「去啊,我支持你。」
浮生妄添油加醋道:「捅,必须得捅,这狗东西,亏我们几个给祂卖命了几百万年,祂反手就把老子们全卖了,人可忍,神不可忍....」
星盏落挥舞着拳头,「那你去,我给你打掩护。」
浮生妄错愕,「不是你去吗?」
星盏落眼睛睁的大大的,真诚道:「你是男子汉,你力气大,我是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滚!」浮生妄没好气道。
星盏落鄙夷道:「咦,老鬼,你怂了。」
浮生妄气笑道:「呵..小树妖,你不怂,那你倒是去啊。」
星盏落傲然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无视两人的争吵。
千秋盛一如往常般折花弄柳,忧郁的问道:「我们就这样乾等着吗?」
九州拓懒懒道:「不然呢?」
他又问:『要等多久?』
山河定往地上一趟,看着天空。
「鬼知道。」
千秋盛叹了一声气,望向岁时盈。
岁时盈馀光一瞥,「干嘛?」
千秋盛故作矜持,最后还是厚者脸皮问道:「你给许轻舟的酒,还有吗?」
其馀几人下意识投来期待的目光。
星盏落甚至还不经意舔了舔嘴唇。
岁时盈答:「有。」
众人眼中一喜,千秋盛最甚,刚想开口,就听岁时盈漫不经心的说道:
「天都亮了,就别做大梦了。」
「额...」
千秋盛垭口无言。
其馀几人不是撇嘴,就是挑眉,期待落空。
星盏落更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气,等许轻舟回来,我找他要去...」
山河定耳朵一动,鄙夷道:「你不是和许轻舟不熟吗?」
星盏落立马来了精神,神哉哉道:「呵...说出来怕吓死你们,我和许轻舟,那可是生死之交....」
小姑娘很骄傲,吹那叫一个响亮,可惜换来的却是一阵鄙夷...
开打之前,你可不是这麽说的。
另一边。
战场之外,高高矗立的浩然人间里,经过薬的一夜搜寻,总算是把还活着的浩然一众全带了回来。
其中包括远遁星海之外,拖回了那张一面之缘的人皮。
盘踞于人间。
众人的状态及其不好,连带着自己,也伤及了本源。
原本。
他们这些人尝试与不朽拼杀,本就已经是极限的燃烧了。
能活下来,主打一个命硬,又于油尽灯枯时,强行燃烧本源借力许轻舟。
最后也就剩下了一口气。
在许轻舟追去以后。
那是晕死的晕死,重伤的重伤,没一个好的。
梦魇的扶桑木肉身毁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成了一道念头,化作一团黑雾。
飘来飘去,若隐若现,风大些,就像要散架一样...
仙和灵龙灵气枯竭,还在疗伤。
帝苔和鲲鹏大底如此。
一对竹灵要好一些,不过天亮时分后,就睡了过去。
那只白的还打起了呼噜,伤的重不重不好说,心是真的大。
人皮尚可,不好不坏,还能逼逼。
苏凉凉剑楼碎了,丹田受损,七孔流血,好在青灯之熄依旧燃烧。
在帝苔赠出一滴帝落花精血后,越燃越烈,命算是保住了。
江渡亦尚可,未曾伤及本源。
伤的最重的,单数清衍和小白。
小白强行化形返祖,是重铸了十二兽脉不假,可是全身经络却全断了。
丹田碎了,就连精血都烧乾了。
若非她发现的即时,以本源之火为其续命,恐怕真就死了。
至于清衍。
以惊人的执念,肉身成神,燃尽精血,昔日的壮汉,现在也就剩下一具皮包骨了。
是死不了。
但是想要完全恢复,没个一年半载的,是别想了。
二人目前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也就剩这些了。
其它的。
找不到了,尸骨无存。
望着身侧寥寥数人,又看向那狼藉战场,薬终究是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感慨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