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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歪脑袋，吕恬歆轻飘飘的笑着，“而且，乔少在我这里的承诺似乎从来不曾兑现过。”
也算不得从来不曾兑现，但是与他们感情有关的承诺，确实一一都被消散了。
所以对于女人，尤其是曾经的妻子来说，是可以这么说的。
“要不，我们重说重算？”
女人精致的面上浮现凉薄的笑容，“乔少说的好轻松，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怎么想？”
自从再见她就总是这样的笑容，犹如面具一样，让男人的心里泛起一层痛感。好似被爪子狠狠挠过，血肉模糊。
总希望，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再如此笑。
吕恬歆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不正常，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微微抿唇，退后一步、与男人拉开了距离，语气说不清情绪，“谢谢你让白箬一直在乔氏。”
“即使没有我，林志远也不会放任不管。”
她笑了起来，一张脸似乎都生动了几分，“不管怎么样，这几年她在乔氏工作，让她有了离开江家的资本，还是要谢谢你。”
他看着她轻笑的表情，很喜欢。
只是那笑不是为了她，“恬歆，你不知道，我多想留住你脸上的笑。”
“是吗？”
那双眼眸痴痴地看着她的脸，甚至有抬手想碰触、却不知为何又将手缩了回去，“是啊，告诉我，怎样才能留得住？”
吕恬歆看着那双墨色的眼睛，觉得看到了深情，只是想到这两个字眼角眉梢又挂了讥诮。针对面前的男人，也针对自己。
一张脸眉目如画，眸底却是寒光闪烁，“乔景琛，美男计这种东西，不会次次都有用的。再说被骗的次数多了，这伎俩就显得很无聊了。”
说完，看到男人微微变了的脸色，“恬歆，究竟怎样、你才肯原谅？即使不肯原谅，能不能放过自己？”
吕恬歆一双投不进光线的漆黑眼眸深深地看着他，“怎样？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自己在牢里呆了三年，就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们。也许你死了，我可以考虑收手。”
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了，决绝的没有任何留恋。
乔景琛看着她的背影，从近到远，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他低头将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掌心里躺着一枚经典的四抓镶戒指，钻戒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闪耀的光芒。
分开那么久了，恨意也积攒的那么深了，似乎永远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可是即使如果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想试一试。
乔景琛欠她的，终究是要还的，他不许她想要的她得不到。
微微勾唇，笑意清清泠泠，好似深秋的西栅水流，沁骨寒凉。眼前浮现出方才捉弄林雪成功后的眉目，生动的让人心动。
本就是为她而生的，所有的情绪也都为她而衍生。
那么，她的复仇，就让他亲手开始吧。
吕恬歆回答大厅的时候， 明亮的光线下气氛没有任何的改变，人依旧，笑容依旧。
不过，她相信，很快就会有江子宸和林雪解除婚约的消息，不过也不一定，也许消息就那么压了下去、成了又一个八卦内容而已。
还在乱想，听到头上响起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想不到数年不见，你还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抬头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是叶子轩，只是对上那双带笑的丹凤眼，突然想到为什么觉得乔景琛方才的眼神怪异却又说不出——
那眼神与叶子轩的太像了，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吕恬歆抬手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端起一杯酒，遮掩面上的情绪变化，轻笑着说道，“叶少也依旧是风度翩翩。”
“是吗？这话不论真假，听起来还真是入耳。”
“……”
想这满屋子的人，哪一个不是装着一箩筐的好话愿意说给叶子轩听，他过来就专门为了听自己的恭维？
眉目微转，突然听到男人低声说道，“你入狱的时候，我见过她，可是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三年了……你都回来了，她呢？”
温和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面上也依然是那温润的笑容，可是吕恬歆就是感到一种刻到骨子里的绝望。
她抿了抿唇，纤白的手指握紧了酒杯，“也许她只是躲在了某个地方，不想被你找到。”
“是吗？”叶子轩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道，“我也曾经这样想。可是景琛和我加起来都找不到她的丝毫讯息，你觉得她真的只是躲起来了吗？”
他们两个人的势力加起来，即使是大海捞针，三年的时间也足够了。
偏偏白芸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讯息都没有。
曾经有传言，有位贵公子为了追回自己被国际人口贩卖组织掳走的爱人，花费重金与国际刑警合作，将这伙人挑了老巢，可惜依然没有爱人的踪迹。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明白，那个人只怕是真的消失了，消失的毫无痕迹，腐烂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
吕恬歆握紧了酒杯，声线突然有点发紧，“我不信，她一定还在！”
叶子轩喝了不少的酒，此时已经有点醉眼朦胧，看着她笑了起来，“果然，还是跟你聊天最愉快。下一次，我们一起喝个痛快？”
“好。”
说了几句之后，就有人凑了过来跟叶子轩打招呼，吕恬歆也适时地走开了。
只是想起方才叶子轩的话，心里漫上冰凉凉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叶子轩能找到那个人。
远远地看着人群里的叶子轩挂着温文的笑容，一双丹凤眼多情风流，似乎与任何人都能攀谈几句，对身边的女士更是极紧绅士。
可是谁知道，他心上那根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性。
宴会到了此刻，已经没了意思。她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准备离开。
只是这幢别墅地处郊区，打车还真的不是很容易，微蹙眉心的拿出了手机。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