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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保险起见,请你和安娜两个人疏散大家去避难。”
“了解,安娜,我们走吧。”
“嗯……李洵。”
两人点头,随即跑走。
“我该怎么做?”
莎莎问道。
“请你保护颜香小姐,她可是叶丞先生的亲人呀。”
莎莎不发一语,但是抱着强烈决心地点了一下头,随即追在李洵她们身后。
薇薇目送着三个人的背影,一个人点头。
“真是搞不懂那孩子呢。”
“是呀。”
留下来的佩佩以一贯的口气回答:“不过这半天下来似乎和我们多少亲近了些。”
“既然是佩佩所言,这番话应该是客观的判断吧……先不论这个,今天的佩佩微做得太过火了。就算夏依因为在意御滨安娜而不敢跟叶丞先生卿卿我我,你不觉得你那种激将法只会造成反效果?”
“我想未必如此喔,这时候两人的关系一定已经历劫弥坚了吧?”
佩佩不知怎地信心十足。
“……佩佩,在这种地方,我实在拼不过你呀。”
“呵呵,不过我玩得很开心喔。”
“是啊……这点我同意。”
薇薇露出苦笑表示肯定。
在这同时,信号环的倒数剩二十秒。
“那么佩佩,我走啰。”
“是☆”
薇薇的表情带着几分严肃。由于敌人尚未现身,她进入备战状态,眼观八方,然后轻声低语:
“这场战斗,能让战场拉离广场多远……是胜负关键呢。”
在这座樱花纷飞的陆上孤岛,薇薇的机器机武斗会开始了。
......
叶丞专心一意冲上石阶,追到了樱花散落一地的寺庙境内。
周围整片雪白。
无关是否有人观赏,樱花兀自绽放。
有众人在等候的公园在遥远的下方。
公园里开的是花和叶子同时在枝头上绽放的樱。
居然也有这种不合时节绽放的樱花,真教人惊讶。
白砂的颜色、树干的黑、樱花的白。
夏依仿佛要融入这片色调中似的伫立其中。
其实夏依这个人并不存在,她的真实身分是寄身于樱树中的幻想——
如果故事是可以这样画下句点的话,这片景象就是那种令人不禁觉得这种结局也不无可能的,那样无常的美感。
叶丞不禁心想,她会消失。
于是他急忙冲上前去。
夏依一味仰望着繁茂得足以遮蔽天空的樱花。叶丞唯恐夏依没有察觉,竭尽所能大声向她道歉:“夏依学姐,对不起!”
但是夏依默不作声。
“我跟安娜同学学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安娜同学另外有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是夏依学姐,所以……所以,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
夏依没有转身,这么说道。
“因为,该道歉的人,是我。”
“没这回事。因为……”
“我全都看见,也全都听到了。所以我知道叶丞你没有错。对不起,叶丞……我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竟然那么强,明知不该听、不该看,却偷听、偷看了……我真是个讨人厌的女孩。”
夏依继续她的独白。
“今天也是,我一直都很在意。看到大家跟叶丞说说笑笑,让我好难熬。我一直好想跟叶丞你,我们两个人独处、好想一直霸占叶丞。虽然我逃走了,可是你却追了过来,我真的好高兴……占有这么强、这么任性……对不起,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你呢,明明就连人类都不是。”
“夏依姐!”
叶丞不是叫她“夏依学姐”,而是“夏依姐”。有意识地这样叫她也才第二次而已,不过他觉得为了让她心向自己,非得这样呼唤她不可。
他绕到夏依前面,站在她面前。
本来就比叶丞高的夏依,如今穿着有跟凉鞋,两人间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叶丞几乎是在仰望着她。
叶丞有自觉地摆出有点生气的表情。
他挺直背,手伸向夏依的脸——夏依摸不清叶丞的意图,一脸困惑——接着他拍了她一巴掌。
轻轻地,像在触摸她一样。
不过,为了表示“我其实是想打耳光喔”,他当然也不忘补一句“该打”。
夏依惊讶、茫然地看着叶丞,叶丞不禁对自己的举动稍微感到不安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这是处罚你居然说自己连人类都不是。”
“叶丞……”
“今天你会偷听,我觉得情有可原。只因为相信对方就全然放心,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啊。就像我,虽然相信夏依学姐,可是要是学姐跟学生会男干部两个人一起去旅行的话,就算我知道那是为了公事,我也一定会在意得睡不着觉……夏依学姐,你讨厌嫉妒心这么重的叶丞吗?”
夏依摇头。
她像是在细细体会叶丞的温柔一样,慢慢低语着“没这回事”。
接着……
“我最喜欢了喔。”
眯起眼睛微笑说道。
本来想说的话,却被抢先了一步。本来想对她说教,可是不过才一句话就让他不小心高兴起来。形式上本来应该在生气才对……但就是板不起脸来。
“夏依学姐好狡猾。”
“因为这也是我。”
“因为是女孩子嘛,对吧。”
“嗯,正确答案。”
还有事没有告诉她。就算费尽唇舌也要告诉她。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夏依学姐……‘连人类都不是’跟‘不是人类’根本是两回事。夏依学姐虽然不是人类,也不过就‘不是人类’而已。夏依你是个比任何人都还要棒的女孩子,这点不会改变。我……也吃,包括这些部分,‘因为是夏依学姐’,所以我通通都喜欢。所以,请你不要说自己连人类都不是。你大可以身为机器人而自豪……我这样是不是太自以为是啦?”
“没这回事,谢谢你。”
这样笨拙的话语还是令她好高兴。这个男孩子为了她竭尽所能啊——夏依仿佛在作梦一样看着叶丞说道:“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这么说了。
叶丞当然说“是”。
“我跟你说,叶丞,我是机器人。尽管如此,你还是喜欢我吗?”
“最喜欢了。”
他带着自信回答。
“那,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呢?”
“因为是夏依学姐,当然喜欢。”
他用力强调,不管是怎样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夏依学姐就没有意义了。
夏依忽然转身,仰望天空。
和叶丞来到这里时相同的背影。
可是她现在面向天空的表情,正好相反……一定是一张动人的笑容。
时间静静流逝。
雪白和桃红,深深浅浅交织而成的樱花色形成天盖将夏依和叶丞藏了起来。
现在世上一定只剩下两个人——
就连这种错觉都会信以为真,真正的两人时光。
——不过,如果是和夏依在一起,只有两个人也无所谓。
正如叶丞这么想。
——不过,如果是和叶丞在一起,只有两个人也无所谓。
夏依一定也是这么认为。
“……要不要?”
“咦?”
“叶丞……要不要来练习亲?”
这段话似曾相识。叶丞赫然发觉,夏依是在模仿安娜。
“练习?……可是不练习也没关系吧。”
“就、就来练习嘛。从校内预赛——屋上那次以后,就一直延到现在嘛……下次亲还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不是吗?”
“没这回事,之前在竞技场就亲过了,前天不是也……”
“那个只有稍微亲一下呀。人家说的是更进一步的。”
她转过身,看着叶丞。
“你不要吗?”
怎么可能。
他摇头。于是夏依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那么,课程开始。”
居然这么说。
亲密。
爱恋永无止尽。
为樱花的白所封闭的世界里,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
世界只剩下叶丞和夏依两个人。
款款摆动的银发,在头上盛开的粉色樱花衬映下,染上淡淡的红。
少女仰望天空,冲七步,一跃而起。
漆皮鞋尖蹬了一下樱花树枝,跃向更高处。
桃白色花办盛大纷飞,飘落在前往参道的赏花客头上。
突如其来下了一场花雨。
前来赏花的亲子档抬起头来一看究竟,想当然尔这时早已不见任何踪影,只见他们不解地歪着头。
然而少女无心理会地上的这些插曲。
她继续蹬着树枝前进。
樱花花瓣织而成的花卉地毯在脚下超高速通过。她在樱花上跳跃奔驰,有如贴近海面滑行的隼鹰。
她紧闭双唇,锐利的目光盯着正前方。
端整的侧脸遗留有几分稚气。
整齐短发下的容貌像个少年。
是个散发凛凛锐气的美少女。
她的名字叫莎莎。
是名仿造人类制造出的机械少女。
心口装着s装置的战斗用机器人。
她正朝着她要守护的人所在的广场前进。
托付给她的任务,是要保护叶丞这个少年的母亲。为此,少女必须早一刻赶到她身边。
「……思议。」
莎莎接连蹬过枝头,飞越樱花树顶之际,喃喃脱口而出。
这不是有意识的自言自语。而是自从她诞生以后,独自一个人度日的那段期间染上的一个习惯。
——真是不可思议。
她反刍这番话。
莎莎本来是刺客。
她的目标是夏依。
莎莎是为了打倒她而制作、培养、训练出来,为打倒夏依而存在的。
赋予她的使命有二。
一是证明她是比夏依更强的机器人。
二是回收夏依她们持有的魂之器,同时也是莎莎身上搭载的魂之器的原型s装置。
回报是……见到『妈妈』。
只要莎莎达成这两项任务,就准许她和未曾谋面——就连名字都不晓得——的生母见面,换得一个拥抱。
这是她活着唯一的意义。
结果却以败北收场。
莎莎败给夏依,未能成功回收s装置。
但是,本来应该已经回不去的莎莎,如今却为了夏依她们而奔走。
这真是不可思议。
无论是夏依,薇薇、还是佩佩……对莎莎而言本来应该只是标的而已,只是她要打败、破坏、掠夺的对象而已。
为什么她会和自己的敌人——也就是夏依她们处得像是伙伴一样呢?小说娃 .xiaoshuowa.
这本来应该是不被允许的行为才对。
但是莎莎并不排斥。
不如说是安于现状。
因为莎莎知道……她们填补了莎莎心中长久以来的空洞。
她们明明是敌人。
自己三番两次想取她们性命。
如今彼此应该还是敌对关系。
可是不只叶丞、叶丞的妈妈颜香、薇薇、就连夏依也接纳了莎莎。
拉着莎莎加入他们的圈子里……
真是单纯。
姐姐真笨。
她们难道从没想过莎莎会从背后夺走她们的灵魂容器吗?
——压根儿也没想过吧。她们啊……都是些老好人。
想起她们的笑容,莎莎嘴角泛起些微笑意。
因为莎莎知道了。
为了分出高下,莎莎以刀刃相向。
所以她知道,用全力响应自己的夏依有多真挚。
她还知道,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好几次阻挡在莎莎面前,堪称鲁莽的少年——叶丞有多坚强。
那就是恋爱——一种珍惜彼此的心情所拥有的力量。
多么耀眼。
甚至让人羡慕。
让人希望自己也能像心系叶丞的夏依、心系夏依的叶丞那样强。
莎莎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她知道比谁都担心夏依和叶丞的薇薇在想些什么。
莎莎内心浮现薇薇的话——
『叶丞先生和夏依的关系可是小小的奇迹喔。』
莎莎与夏依一战后落败,严重受损导致机能停止,在维修槽中沉睡时,薇薇对她这么说了。
她说,两人的关系脆弱而梦幻,所以才显得贵重而差丽。所以,她想要一直守护夏依和叶丞的恋情。
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然而一字一句却都充满恳切的心愿。
虽然只是片段记忆,那时候薇薇的声音是真的好温柔。
薇薇大概不晓得,那时候莎莎还保有些微意识。
薇薇是高洁的少女。
她的心愿就是悄悄守护着夏依和叶丞,不让他们察觉,只希望他们就此幸福吧。
真的好美。
自己也想活得像她那样……
莎莎憧憬夏依的恋情,憧憬薇薇的生活方式。
不久,地上……在前方出现了在赏花季节开放的广场。
莎莎要保护的人……叶丞的妈妈颜香应该就在那里。
她奔驰在樱花海上,接下来纵身一跃,跳得特别高。
「……对不起,妈妈。」
这次是有意识的自言自语。
如今莎莎任务失败,已经不容许再回到那个据说在op研究所等待她的『妈妈』身边了吧。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莎莎如今成了背叛者,可是『妈妈』会不会就是以这样的她为荣呢?『妈妈』会不会就是高兴看到莎莎透过和夏依她们相处,逐渐变强呢?……不知怎么,莎莎就是如此确信着。
......
两人慢慢移开。
在最后的瞬间,「啊……」夏依依依不舍地叹息。
叶丞和夏依看着彼此的眼眸、,双颊染上幸福的颜色。
夏依像是在作梦似的瞇起了眼睛。
夏依的举动在叶丞看来是如此美丽,他的心跳快得不象话。
着……幸福的味道。
在眼前绚烂盛开的樱花天盖下方藏着只属于两人的秘密。
叶丞万般不舍。这感觉像是宣告到此结束,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依仿佛看穿了叶丞的内心。
「叶丞,这次我们要不要正式来一次?」
不是练习亲,而是真正的。
高个子黑发美少女看着恋人少年,低声这么说了。
他怎么可能违抗她,想都没想过。
有如受到名为「情意」的引力所吸引,逐渐拉近。
这时……
裹着黑洋装的暴风闯入。
那人在砂砾地面上留下长达十公尺的滑行轨迹,在停止之后……
劈头就是——
「你们两位!快逃!」
在她开口一声令下……
说完之后……
「在……」
她顿时当场愣住。
相拥的夏依和叶丞呆呆地看着闯入者。
「……」
「……」
一阵无言。
叶丞单纯就是被她吓到——就像是被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样——整个人睁大了眼睛,夏依则是因为中途有人碍事而有点恼怒。
擅自闯入的黑洋装少女……薇薇呆呆望着两人,正数秒后,随即满脸通红,咳了一声。
「你们两位在做什么呀……等等,你们不用回答我也不要紧!」
「呃、嗯,亲亲……?」
思绪同样紊乱的夏依红着脸,随即傻傻作出反应。
「所以我就说了不用回答嘛……」
薇薇头疼似的按着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总之,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听好,夏依!快带叶丞先生逃离这里!」
「咦?」
疑问一转,夏依敛起表情,以明理的语气问道:「接下来要进行对战?是炮击战吗?」
夏依将手搭在叶丞的肩上,若无其事地离开怀抱。这时叶丞终于明白薇薇手中的白色长距离炮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薇薇的信号环。
那是身为机器人的信物。
敌人虽然尚未现身,不过,接下来薇薇大概就要开始机器斗会的比赛了。
「叶丞先生大可不必露出那么烦恼的表情喔。」
经薇薇这么一说,叶丞赫然回神,刚才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担心吗?
——不过……或许是吧。
要说不担心,那是自欺欺人。就算薇薇是自愿上场战斗、就算薇薇是机器人,他又怎么可能忍心看她受伤。
「叶丞先生?」
薇薇不解地低声轻唤,随即发现,就连叶丞身旁的夏依也露出同样的表情。于是她又叹了一口气——这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几回叹息。
「你们两位,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在这阶段就落败喔!你们就等着看我迅速收拾掉对方吧。先不说这些了,这里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请你们赶快退场,不然会很碍事喔!」
「我知道了。」
夏依马上点头。
随即牵起叶丞的右手,转身背对薇薇。
可是正准备离开的夏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叫道:
「薇薇!」
「什么事呀?」
「我们在下头等妳!」
夏依留下这句话,再次牵起叶丞的手。
薇薇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耸了耸肩。
「……真是的,就连夏依也传染到叶丞先生那种爱担心的个性……」
嘴里这么嘀咕。
然而这番喃喃自语并没有传到已经离开的叶丞和夏依耳里。
两人冲下石阶。
夏依牵着叶丞,叶丞则是被夏依拉着走。
叶丞好几次差点跌跤。脚下的石阶在日阴下随处潮湿生苔,容易滑倒。
往上爬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如今下起石阶来脚步就是踩不稳,格外难走。
「叶丞!」
夏依这么一喊,光顾着脚下的叶丞这时抬起头来。
「要跳啰。」
「夏依学……呜哇!」
一确认叶丞有响应,夏依马上拉过叶丞的手,将他打横抱起,有如弹簧般蹬了一下石阶面。
顿时腾空。
朝向枝条与樱花间的湛蓝空洞……天空跳去。
和三天前一样。就像那天跳向喧嚣的西城夜空一样,夏依这次抱着叶丞,在苍空下飞舞。
脚下是盛开的樱花。叶丞往下一看,那简直就像是浅桃红色的大海一样,向后方流逝。
他赶紧搂住夏依,左肩稍微痛了一下。
那是四月底受的伤。当时叶丞为了去就夏依,试图逃出体育馆仓库而弄伤肩膀。
虽然医生说『暂时还不能拆掉吊住手臂的绷带』……不过前天肩膀已经不怎么痛了,而且只能用单手实在不方便,于是叶丞就把绷带拆掉了。
妈妈颜香当然大发雷霆了一番,不过他坚称没事,结果就这样跑来赏花了。
夏依蹬了一下屹立在樱花林中的寺庙山门,再度跳跃。
「叶丞,别逞强。脱臼不是还没好吗?」
夏依在他耳边低喃。
叶丞听话地点头,夏依随即露出有点凶的表情,她说:「这样不行喔,叶丞。」
提醒他要自爱。
「我本来不想说的,不过……」
夏依如此开头。
「脱臼容易变成老毛病,所以在完全康复以前不可以逞强……好吧,现在我会抱着你,你就用右手抓着我吧。」
叶丞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放开左手。
夏依面带微笑,回了一句「好,知道就好」抱着叶丞的那只手稍微加强了力道。
过了一会儿……
叶丞再次感觉到自己从跳跃的高落下。
在重力牵引下,在枝条与花问缝隙,落向地面。
落下的地点是离过道有一大段距离的斜面。
夏依在立于该处的石灯笼顶点着陆,轻盈一蹬,第三度跳往空中。
一瞬间某样东西掠过眼角,实在数叶丞难以置信,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方才在樱花树上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阶梯上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叶丞,怎么了?」
跃然于树上,蹬着电线杆、电线,一路疾驰的夏依直视前方,这么问道。
「啊,没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认识的人……」
「我没有注意到耶……是学校的朋友吗?要是有个万一……是不是回去通知一下比较好?」
夏依担心叶丞看到的某人,这么说到。
可是叶丞摇头。
「不用了,我想是我多心了。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这样没错。
叶丞以为自己看到了昨天在购物中心瞭望区遇到的少女。红发、红大衣、红眼……有如火焰般的美少女乔依,要别人叫她乔,自称超能力者。
印象中,她说她昨天才刚到西城。不过才隔天而已,叶丞实在不认为她会跑来这种地方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