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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回到西凉王李轨的大本营甘州之后,西凉王李轨震怒,所有的大臣们更是异口同声的让将李红投入牢狱,以此来平复西凉军中的非议,三天后,李红迅速从自己的各个大军之中抽调兵力,再一次的组成了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由这一次战斗中表现极好的马世宝带领,再一次投入和刘山的对战之中。
不过这一次,李轨并不着急,他准备了足够的大军,但是却只是在锁都成一线的四五个城池之中分批驻扎,等待着时机。
可想而知,又是一场大战即将展开,而在这场暴风雨来临之前,还有一小段平静的日子。
刘山这一天开始再一次升帐这也是他在这个城寨的最后一次升帐,看着众位将军,刘山缓缓的说道:“这一次,我们能够击退西凉军的进攻,各位将军们一个个的都是尽心尽力,这一切本王都记在心里。”
接着道:“我看,几国这一战,李轨两天前在锁都成一带的是个城池之中驻扎了二十万的大军,但是却迟迟没有动手,我估计他是在等待一次机会,年前可能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了。”
“天王,依我看,我们在前线已经好久的时间了。不如留下士兵守卫城寨之后,我们大军撤回去修整。”张尚第一个建议道。
“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你觉得让谁留守比较好啊。”刘山反问道。
“一切全屏天王做主,属下遵命便是。”
“小林,你带着一个千人队留守,所有的重武器都给你留着,再给你留下军械室的一部分工人,就算是发生意外,你也要给我守住这里最少十天的时间,能做道吗?”刘山问道。
小林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能。”
当天下午,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刘山带着大军从西城撤军,大军在五天之后回到了高台。
大军回城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刘山安排好一切之后,来到了天王殿的大院子里面。
院子里一片静寂,偶尔有夜宿的寒鸦拍着翅膀从窗外飞过掠过枯叶残枝,风卷着雪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窗楞照在地上,笼着一汪烛火,终究是昏黄的光。
刘山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稀疏的脚步声像是漏液的更鼓,静悄悄的从远处传来,门前的侍女们整齐的跪下去,膝盖撞在雪地上,有雪花被碾碎的声响,寒澈澈的,少女的声音隐隐带着几缘敬畏和胆怯,颤巍巍的叫“天王,小姐已经睡下了。”
风雪似乎骤然大了起来隐隐覆盖住难掩的沉默和尴尬,衬木摇动,月光晦暗不定,淡淡的只是一抹灰影,沉默的自窗格间投入,是一片苍白的死水,灰影站在窗前,并不说话,也并没有离去,消瘐而接拔,上弦月瘦瘦的一弯,昏暗的光下一切都显得萧条,冷寂的空气从窗子外挤进来,却转瞬就被地垄里的火苗吞没了。
“我走之后,小姐睡的好吗?”醇厚的声音淡淡响起,没有明显的欢喜,也没有被拦在外面的怨气,只是平静的问,追加了一句:“小姐的身体好吗?”
“小姐前段时间帮助小少爷选取士兵,外面风雪大,受到了一点点的风寒,不过都没有大碍。”侍女乖巧的回答。
“哦,那就好”刘山答了一声,又问道“晚饭吃的什么?吃得好吗?”
“还好,吃了一碗鲁将军送来的鹿肉羹,还吃了两个小米馒头。”
刘山默默点头,窗前的影子有些许脉脉的冰冷“她晚上兴许会饿,你们备了饭菜温着,词候精神点,别睡死了。”
“奴婢知道了。”
刘山站在廊下,身影萧萧,如同一只孤雁一般,外面的天气那般冷,风雪在地上打着旋,来回的游荡着,月光蒙蒙,照出一片白地,他站在那光影中央,略略低下头,对着紧闭的窗子轻声道:“墨霜,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一溜小风嗖的刮起,吹起男人鬓角的墨发,燕询转过身子抬步就下了台阶,抬脚很轻,落足却有些重。
孙墨霜睡意被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一起受过多少苦,那沉重的脚步声他再也熟悉不过。
孙墨霜期待着刘山的回来,突然变得慌乱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也不披衣衫,赤着脚就奔出内室,砰的一声将门拉开,大风猛然刮起满头散乱的青丝,侍女们齐齐尖叫一声,来不及阻拦,一身白色软衫的女子就已奔出院落。
“小姐……”侍女们惊慌的追在后面,声音那般大,惊动了前面行走的男人。
然而刚刚回过头来,一个纤细的影子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那般用力,刘山脚下微微一踉跄,面上却是满满的惊喜,然而触手所碰,却是单薄的衣衫,刘山眉心一蹙,轻斥道:“墨霜,怎么穿的这么少就跑出来?”
孙墨霜不语,只是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男子的腰身,将额头死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熟悉的味道回荡在鼻息之间,温暖的让她几乎想要睡过去眼眶湿润,眼泪扑朔朔的就掉了下来,润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一层一层的打湿进去。
她抬起头来,眼眶通红只是定定的望着他。男人素衣长眉,仍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孔,只是却多了几分风尘和疲惫,她轻轻的问道:“你会拉了。”
刘山微微一笑,嘴角温软,将所有的疲累的辛苦都一一掩盖下去,只是静静的点头:“我回来了,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孙墨霜说道:“我听说,李轨又用马世宝为统帅,带领大军在锁都成一带了,你这时候撤军,会不会有些冒险。”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小林守着,这小子机灵,何况我们支援起来也不远,不会有事情的”。
孙墨霜身子一轻,就被凌空抱了起来,刘山眉头微微一皱,低下头来对着怀里的孙墨霜说道:“墨霜,你做梦瘦了这么多,这可不行。”
阿楚,怎么瘦了这么多?”
孙墨霜仰着头,手指轻轻抓着刘山的脖子,有些害羞的轻声说道“因为我想你了。
刘山神色微微一滞,多年来,他们纵然相依相守,却少有这般言语,温暖终究一层一层的覆上来,像是滚烫的水,用披风将孙墨霜襄起来,轻笑道“那这么说的话,我也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