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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谁呢？”
豆腐干很急。
更急的是食客。
因为他也说不清楚这个人是谁。
这时候，拓跋寒锋道：“你还记得故事中的高人吗？”
豆腐干一下子想起这个人。
拓跋寒锋道：“故事中，他被报仇的白骨害了，但实际上，可能是另一个故事。比如后来玄嚣皇朝的邪教头子。”
“对的。”
食客激动了起来。
“他自称光明老祖，其实就是个神棍，利用我的迷幻药去骗人。
后来我们在玄嚣皇朝待不了了，他就带着我逃到乾国，但是...我们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太强大了，我记得他有一柄宝刃，每一个人敢与之对抗的人，都会被他斩杀。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听到别人叫他公子无伤。”
故事到了这里，就都对上了。
拓跋寒锋对于这段，其实并不关心。
他的目的，是了解到此地发生了什么。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按理说公子无伤剿灭你们，定然不会留下你这罪魁祸首。”
食客自嘲的笑笑，“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我说我是被骗来的，公子无伤就放过了我。”
拓跋寒锋叹息一声。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当年在乾国，公子无伤跟公子无疾相比，前者更有声望，但为什么最终会是公子无疾成为大王呢？
因为公子无伤善良、热忱，这样的人当朋友，当下属都很好。
唯独不能当大王。
想着公子无伤当年的事情，拓跋寒锋道：“后来你又是怎么流落到这里的呢？”
“什么叫流落，我是在当时就被人给相中了。”
食客露出悲伤的神色。
“公子无伤的确放过了我，但他的手下却有一个人，暗中将我接到这里，这座山庄就是看管我的地方。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也被卖给了另一个人，他叫孙柏，听说他要在这里办婚礼。”
“于是你就制造了僵尸新娘？”
拓跋寒锋问出自己的疑问。
但他心中明白，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他猜到了。
但又不敢猜。
“是我制造的，我让所有人都中了迷幻药，都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但指使我的却另有其人。”
“他是谁？”
“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只记得，他是个很魁伟的男人，他所在的地方，有一道光照下，还有他的声音很耳熟，很像是公子无伤。”
食客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不可能，公子无伤，绝不可能。”
拓跋寒锋身上有些抖。
他不是害怕，而是震惊。
因为很多事情突然失控了。
联想到前一段时间的朝堂暗流，难道真的有一股势力，在蛰伏着，准备倾覆乾国？
拓跋寒锋已经无心探查这里的秘密了。
他打算立刻就返回青鸟司，去找武惊鸿汇报这件事。
到如今为止，众多纷乱的事情，似乎都指向一件事。
然而拓跋寒锋忘记了，食客被折磨成这样，绝对有大问题。
而食客口口声声中的地狱，也绝对不是虚妄的。
就在拓跋寒锋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地裂开了。
真的有两个人跳了出来。
他们的手中是元气形成的锁链。
食客被他们抓住，再其后是豆腐干。
他们不见了，只在大地上留下裂缝。
拓跋寒锋想了想，推着轮椅，纵身而下。
特别滑稽。
特别愚蠢。
特别壮烈。
......
再睁眼，拓跋寒锋真的来到了地狱。
他趴在地上，轮椅在不远处。
轮椅的旁边，就是一道河流。
拓跋寒锋挣扎着来到轮椅处，只见河流中流淌的竟然是血液。
世界上有血液一样的河流吗？
人世间肯定没有。
但地狱中遍地都是。
拓跋寒锋坐上轮椅，掏出小盒，将其中的丹药一吞而尽。
而后，他顺着血河，向前走去。
一路上传来幽幽哭声。
拓跋寒锋不为所动。
此刻，他的心恍如铁石。
又恍若坚冰。
药物在恢复他的身体，将各种奇怪的念头驱逐出脑海。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不是在幻境当中。
这一次，他是真真实实的落入了地狱。
人间没有地狱。
那么这里就是人为造就的。
对方是谁？
拓跋寒锋想到了女帝，又想到了公子无伤。
但不论他是谁，注定都要被打败。
拓跋寒锋忽然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他想要告诉世界，自己没有变成废人。
相反，自己更加强大。
血河一直向远处流去，拓跋寒锋就一直走下去。
不远处，哭喊声终于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洼地，周围是火焰，其中有无数的人。
他们一个个被捆绑着四肢，有小鬼拿着钳子，将他们的舌头向外拔。
拓跋寒锋眯起眼睛。
“传说中的拔舌地狱？”
拓跋寒锋再次鼓动自己的元气。
他确信，自己没有中迷幻之术。
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有鬼。
只有人假扮鬼。
于是拓跋寒锋拿出银针，向着扒舌小鬼射去。
下一刻，银针不见了踪影。
拓跋寒锋一愣。
这些小鬼真的是虚影。
“传闻无尽之海中，人们会观看到不知几千里外的幻影，世人称之为海市蜃楼。
眼前的景象，与海市蜃楼很像，乃是将不存在此处的事物投影在此。”
拓跋寒锋看破了眼前的景象。
但他却又不懂。
对方为什么要如此装神弄鬼呢？
拓跋寒锋看向回头路。
他笑了笑。
随后，继续向下走去。
......
三日后，青鸟司。
武惊鸿见到了豆腐干。
后者哭的梨花带雨。
她的旁边是两具尸体。
一具是食客。
另一具，是拓跋寒锋。
武惊鸿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拓跋寒锋。
但无论如何，拓跋寒锋都死了。
将遮盖尸体的白布揭开。
能看到，拓跋寒锋受了很多伤害。
这其中有纵横的刀气，有锐利的剑气，还有一种极为霸道的元气，久久不散。
他生前，经历过无数的战斗。
这些力量在他死后，还不能消散。
然而武惊鸿惊诧的是，拓跋寒锋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带着豆腐干逃出生天。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忍住痛苦，武惊鸿问豆腐干，“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复述一遍。”
豆腐干情绪激动，虽然复述了一些情景，然而根本都无关紧要。
因为豆腐干一直都是被控制住的状态。
武惊鸿本来就悲愤，再看豆腐干这样的状态，忍不住发怒。
“混账。”
她一发怒，更有威势，四周的元气都因此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