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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欢那个石头吗？”
徐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
刚才徐芷蝶的表现令他惊恐。
这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
徐芷蝶的狠毒，以及她的冷静都让人陌生。
她跟刚刚那个翠翠有什么区别？
徐芷蝶道：“我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给我带来好处。”
“你要那么多好处做什么？我们家已经是大富之家，银钱够你花销一生的。”
徐江其实也不是个冷血的人，他爱自己的女儿，不希望见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钱？”徐芷蝶冷笑：“在权利面前，钱什么都不是，因为别人可以轻易的掠夺走它。
甚至尊严、情爱，在权利面前，也显得薄如一张纸。”
徐江听道徐芷蝶的话，想起了过往。
她的确定了亲，但被人悔婚了。
那人始乱终弃，还羞辱了徐芷蝶。
也就是从那以后，徐芷蝶发生了改变。
“我扶您进去吧。”徐芷蝶没有给徐江说话的机会。
她已经有了全部的计划。
徐江只不过是在她计划中的棋子罢了。
回到家，徐江的身体舒服了一些，似乎家庭的气氛有治疗的效果。
然而还没等他坐定，他就看到了一个人。
是顾石头。
他竟然跟着徐芷蝶回家了。
“伯父。”
石头客气的跟徐江打着招呼，但徐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疏远。
明显，这个人对自己有戒心。
徐江观察了一下石头和徐芷蝶。
两个人动作亲密，不过表演的痕迹略重。
事情比徐江想象中的要复杂。
最终徐江叹息一声，道：“我今日偶感风寒，有些不舒服，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顾石头连忙起身行礼，徐江简单的回了一下，便离开了。
只是徐江离开的时候，说不出的萧索。
一切，都在失控。
......
石头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徐江是被翠翠打伤的。
石头此刻在意的是徐芷蝶。
找她合作，是一个错误，石头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掉入了一个陷阱当中。
世道这么艰难吗？
石头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他发现海洪泉等人的冷血与狡诈，真的是在无数次被坑当中修炼出来的。
徐芷蝶观察到了石头的变化。
她道：“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威风凛凛的顾林峰，就变得消沉了？”
这女子好敏锐。
石头抬起头，道：“我识人不明，自然消沉。”
徐芷蝶笑了，好像很快乐。
“你知道吗，当年我也识人不明，被人骗的很惨，甚至还给那人怀了孩子。
可我没有消沉，我甚至更振奋。
我会用我的手复仇，更会用我的手，将当年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杀死。”
徐芷蝶的话令石头惊讶。
在石头的印象中，徐芷蝶一直都是乖乖富家女。
她的娇憨，跟整个行动部都格格不入。
但现在看，她隐藏的好深。
“你的复仇跟我有关吗？我并没有伤害过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过去。”
“可你已经被我裹挟着进来了。”
徐芷蝶笑的很可恶。
石头的愤怒冲击着理智。
狠狠的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原来她也会流血。
美人流鼻血，眼眶也因为石头的一拳而破开。
徐芷蝶跌倒在地，却没有任何哭闹。
疼痛难道不足以让她有改变？
不，是人就会疼痛。
“好...好疼，哈哈哈。”
她有些神经质。
“可这些都不足以跟我当时的心痛对比。”
她扶着茶几站起身子，不管鲜血染红胸前的衣襟。
“跟我合作，我会帮你完成你的目标，你也需要帮我完成我的目标。”
“不可能，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
石头断然拒绝，打算直接出门离开。
现在还不算晚，他的想法不止徐芷蝶知道，铁玉堂也了解。
仍然可以继续调查云月楼。
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紧，毕竟这是为了调查修罗教的暗谍。
就算犯错，处罚也不会很重。
“不，你必须跟我合作，因为你不是顾石头。”
徐芷蝶的话如一柄大锤，打在石头的胸口。
石头甚至没敢第一时间转身。
他怕。
石头害怕徐芷蝶看到他惊恐的表情，以及躲闪的眼神。
徐芷蝶一把搬过我的脸，让我正视他。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狰狞的样子如魔鬼，石头想要逃离，但身子因为恐惧而没有力气。
“真正的顾石头，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老实，那天我们俩都喝多了。
但可惜，真正的顾石头是个怂货，从那以后，他是绝对不会跟我单独相处，也不会跟我那么亲密的。”
她说话的时候，分出一只手，轻轻的往石头下体探过去。
石头感觉汗毛倒立。
这件事情石头不知道。
“难道《六道轮回夺身咒》会有错漏？”
石头其实也担心过这种可能。
更重要的是，他以前曾经学过，人如果犯了巨大的错误，或者受到巨大伤害，会产生一种应激反应，将这件事的记忆压抑在脑海当中。
就好像是忘记。
这是一种极为诡异的心理现象。
“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暴露吗？”徐芷蝶继续说道：“我告诉你，青鸟司的人，都是人精，你之所以没有暴露，不是你隐藏的好，而是我帮你挡住了外面的怀疑。”
“不可能。”石头立刻想到翠翠，“如果我真的做过禽兽不如的事情，翠翠...为什么还会跟我在一起？”
“因为她愚蠢，或者说是骨子里的卑微。”
徐芷蝶终于放开了石头，后者大口的喘息，这样能让他舒服点。
“翠翠很聪明，是青鸟司合格的人才，但她还是忘不掉自己的出身。
她的思维还是那个农家女孩。
在她的认知当中，男人是天，可以有一些错误，只要能回家，只要能够对她好，很多问题她甚至会被帮着遮掩。”
徐芷蝶指了指自己，“其实我也曾经这样蠢。”
石头无言以对。
这时候，徐芷蝶从一旁寻了一块手帕，给自己将脸上的血擦掉。
她盯着被血染红的帕子，道：“现在你只能配合我，我们两个合作，我要你帮我完成我的目标，我也会帮你完成你的。”
“好。”
......
石头跌跌撞撞的出门，有些魂飞魄散的感觉。
“怎么可能，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居然做过这样的事？”
石头不禁有些茫然。
然而，等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也许被骗了。
猛地回头，看向无边的黑夜，那里似乎藏着凶猛的巨兽，随时会跑出来将他吞噬。
石头开始整理我的思绪。
首先他肯定露出的破绽，这个破绽被徐芷蝶知晓。
而后徐芷蝶利用这个破绽，判断出他有问题，再编造一个谎言，诈出了他不是石头的事实。
是什么，破绽是什么？
石头在心里不住的狂喊，脑子跟着飞速运转。
终于，他想起一件事情。
那天在接过罚款单的时候，他的动作的确跟真正的石头不一样。
石头，是个乡下小子。
很穷，所以对于钱看的很重。
所有有关银钱的东西，包括单据，他从来都是看了又看，然后折叠好。
那日，石头只是团成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