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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瑛瑛一翻白眼，“我去工作，过年你也不是不回来，实在不行你带上你老公一起。”
她从李桂云身边挤着过去，直接出了门。
李桂云气的直跺脚。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翅膀硬了，哎！”
谢富贵回来就很少在家里待着，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去小卖店里看打牌，偶然也摸上两把，一天下来输赢也不少。
现在谢瑛瑛赚钱了，家里开销都是她的，谢富贵更花钱大手大脚，赌牌也加了筹码，小一点的牌不想碰了。
现在他正在小卖店抽着最贵的香烟，喝着这里最好的小烧酒，然后盯着最大的烂牌，气的一甩手，“这什么破牌，两个三。”
身边看热闹的人哈哈直乐，“富贵啊，你现在可好了，姑娘赚钱，姑爷有钱，家里不愁钱花，你这牌再破都没啥事，你打就是了，还发啥愁？”
谢富贵听这话心里美，呵呵笑起来，吧唧一下抽了口香烟，摇头晃脑，“家里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不得省着点花吗？打牌也要有输赢，这都连输了十几把了，再输我可不玩了，回家吃饭去，嗝……”
小卖部的李大姐笑着又开了一瓶啤酒送了过来，是冰镇的，冒着冷气，她还特意擦了才啤酒瓶子外边沿，送了一把花生米过去。
“富贵啊，现在谁家都不如你们家，你还差这俩个钱？来，喝吧，吃饱喝足了继续玩，没了你，我今天这边凑不上这么好的牌友，这是姐姐给你的，不要钱。”
谢富贵呵呵一笑，伸手就接了。
李大姐看了一眼，满意的一点头，转身去柜台上记账，数了数地上的酒瓶子，一共两个二锅头，三个啤酒罐子，还有两盒烟。
一共加起来也才五十几块，她再看看刚才给送过去的啤酒跟花生米，眯着眼睛在谢富贵的账本上写了一笔：“谢富贵，今天欠账八十。”
记账完，李大姐把小卖部临时交给放假回来的小儿子看着，她扭着屁股去了万红家。
万红家现在的火炕是砌完了，整天烧火，烘的屋子里暖洋洋的。
谢圆趴在隔壁的炉子边上看书，谢菲菲蹲在一旁玩头绳，两个人见到李大姐进来都没叫人，里屋收拾被子的万红听到脚步声问了一嘴，“谁了啊，两个崽子怎么不叫人？”
李大姐呵呵一笑，就掀开屋里的帘子进去了，“是我，你李大姐。”
万红点点头，收拾了一下炕上的东西，扫了扫，叫她坐。
“炕上热乎着呢，你坐上来，咋了这是？”万红笑呵呵的，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李大姐瞧着屋子里堆着的东西，眯了眼睛，“你这屋子是大，比李桂云家的房子大了不少，可怎么瞧着这屋里这么紧凑呢，总迈不开腿似的？”
家里人多，东西也多，家具更多，把屋子都堆满了，人一进来总觉得房子小。
万红也知道，但有什么办法，家里人口多，东西也不能扔了啊。
她看着里面堆着的家具，也看着不顺眼，这是那年分家从老爷子的老房子那边搬来的，但是看着可好了，实木家具，这两年在这边放着，怎么瞧着怎么碍眼，她总想扔出去，可是谢富权不同意。
今天经过李大姐这么一说，万红又有点动了要扔东西的心思。
“改明儿我收拾收拾。大李姐这是有事了？店里没人？”
李大姐呵呵一笑，打量万红上下，然后凑过去，声音放低了，“我刚才瞧见瑛瑛跟姑爷回来了，两个人背着包走的，这是去了婆家过新年了？”
万红一听，眼珠子都放光了，这……怎么可能呢？
两个人暂时处着，男方家长都没见过，这谢瑛瑛就去人家过年去了，这算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是真的睡觉了啊？
这是真的要成了？
不是，绝对不是。
万红总觉得那个唐琛跟谢瑛瑛不是很合适，两个人看着挺好，但最终肯定成不了。
谢瑛瑛是好，可架不住那孩子太强了，男孩子还是找一个事事都听话的小姑娘好。
她家谢菲菲就听话，跟唐琛联系过几次看着还行。
她想等过了年直接去找唐琛，叫谢菲菲去他超市做点啥去，可怎么就……这太突然了。
万红不相信的皱眉确认，“真的，你亲眼看见的？”
“可不，谢富贵今天我小麦店里花不少钱了，打牌就输了好几百，这是心情好了。姑娘跟姑爷都成了，能不高兴吗，你家还不知道呢吧，你做大伯母的咋不关心关心，给个准信，回头我们也好花点礼金，沾沾喜气，那个姑爷家有钱，以后用着的地方少不了。”
万红这心就放不住了，等李大姐一走，穿上鞋子就去了李桂云家。
可家里，没人。
谢富贵还在小卖店里打牌，到现在还没回来。
家里大门紧闭，外面上了锁，院子里只有谢瑛瑛带回来的那条小狗在撒欢的玩。
她气的推了一下大门，惊吓的小狗汪汪大叫，她骂了一声，“该死的，踢死你。”
万红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走了。
家里谢菲菲跟谢圆已经自己热好了饭菜在吃饭，不等谢富权从外面扛柴火还没回来。
她看不顺眼的哼了一声，“家里人都没回来你们吃上，心真大。那谢瑛瑛都要结婚了，你们怎么不知道着急？”
谢圆跟谢菲菲对视一眼，都没吭声，继续低头吃饭。
吃到一半，万红看不下去了，一人拍了一筷子，“吃吃吃，等等不行，你们爹跟小弟还没回来呢。这天明，也不知道整天外出干啥去了，也不知道帮你爹干点活。你们两个也是，整天就知道吃喝，不帮我干点家务活儿，你们以后可谁要你们？”
谢圆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我有没有人要还重要吗，不发病不就行了？”
万红差点被气死过去，瞪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谢菲菲笑起来，“我姐说的也对，我结婚不结婚也不重要啊，您最在乎的是我弟。再说了，我弟在家也没帮过家里干啥，咋没见过你说过呢？我爹是爷们，他不干活都不行，我弟不干活就行，妈，您太偏心眼了。”
两姐妹一唱一和，说的万红差点得了心脏病，谁都没买她的账。
两人吃了饭，就出门遛弯去了。
谢富权很晚才回来，路上听到不下十几次，说是谢瑛瑛跟着唐琛去了婆婆家过年，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谢富权倒是没多想，可架不住家里这位总多想，生怕谢瑛瑛一结婚，她家都家破人亡了。
“老谢，你进来。”
谢富权洗了脸就进了屋子，低头用扫帚扫掉身上的尘土，就听到万红在屋子里自己唠叨。
“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们家两个姑娘没有一个争气的，那个兔孙子倒是好了，现在榜上大款了，家里也富裕了，这还有我们家呆着的地方吗？姑娘姑娘不争气，儿子儿子不争气，这叫什么事儿？爷们也不争气，老谢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谢富权听的直皱眉头，打回来就没安生过，这个婆娘比从前还喜欢唠叨，都是一些没用的话，东家长西家短的，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他不等万红说话，一声低呵，“瞎说啥呢，我家姑娘咋了，我家姑娘不是姑娘了？你个当妈的能不能盼着孩子们好？别整天说没用的，不过就离婚。”
万红大惊。
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谢富权。
谢富权也不怕他了，自从上次动手打了她，这几天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说话声音都大了。
他哼了哼，不在乎的说，“咋地，你瞪我也没用，家里没你也没啥区别，大不了我不出去打工了，我也能养活我三个孩子，你就整天知道惹事，你看村里你跟谁好了，就知道得罪人。别人家好了点，你就生气，跟你有啥关系？你看两个姑娘，都被你教成啥啥样了？”
万红听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大叫起来，“你说谁呢你，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你有靠山了，你们老程家有人有出息了，你说话也有底气，所以现在开始挤兑我了？咋地，还跟我离婚，离婚吧，我啥都不要，我就要我儿子，我生的我带走，你别想拦着。”
“哎呀，那谢天明是我们老谢家的人，你带走，你带一个试试？万红，我忍了你二十多年了，够意思了，你还想咋地？这个家还嫌被你祸害的不够乱啊？你实在不愿意在家里过，你滚，滚，现在就收拾东西滚。”
谢富权也是生气了，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火气，立刻就爆发了。
他转身掀翻了桌面，咣当一下，吓的万红脸色苍白。
“谢富权，你……你想打死我吗？”
他还真不想动手，男人打老婆是没本事的表现，可不能随便动手就打人，可他现在也没动手啊，怎么就……
“万红，你真混账啊你！”
谢富权也懒得跟她多说什么，提了衣服往外面走，想暂时躲出去。
不想，万红不愿意了，追着出来，一扫帚敲在了谢富权的脑袋上。
谢富权被拍的直接愣住了，茫然转身看着她。
万红尖叫着扑了上去。
上次两个人打架，她已经吃了苦头，这口气在心里窝的难受了好些天，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本来她长的高大，身体也壮，把谢富权按住在地上，谢富权竟然没办法挣扎。
万红对着谢富权的脸一个个的巴掌拍上去，直拍的谢富权脑袋嗡嗡直响，都要炸开了。
“啊……啊，我打死你，你个废物东西，你敢跟我离婚，孩子我必须带走，老谢家，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就知道跟我较劲。”
“咣当！”
谢富权翻身从地上捡了个水瓢，回头砸在了万红的脑门上。
万红一怔，眼前发黑，话也没说出来，立刻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