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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说：“是因为所谓的‘游戏’？”
她从前被克里斯绑架走的时候。
并没有细致的想过克里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知道克里斯跟厉沉墨是认识的。
直到前一段时间，在研究诊所，江瑶在时雨口中，清楚了克里斯跟厉家的渊源。
克里斯点头承认，坦然道：“不错。”
江瑶现在思路清晰，她说：“你最开始绑架我，是因为我跟厉沉墨的关系，后来对我用药，也是为了想折磨厉沉墨。所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克里斯像是不懂她的话，挑眉。
江瑶说：“你为什么要针对他？针对厉家？”
克里斯握着威士忌的手，紧了紧。
他俯身凑过来，离江瑶的小脸很近，祖母绿的眸，亦发像是璀璨的宝石。
江瑶没有躲闪，也不畏惧克里斯的靠近。
两个人视线交汇，呼吸可闻。
克里斯漫不经心的低声：“小兔子，你想说什么？”
江瑶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
江瑶说：“你能查到厉家跟雷德家族的渊源，那么……你肯定也知道江家跟厉家的纠葛。以及，厉沉墨的母亲，为什么会自杀。”
克里斯脸上表情淡下来，隐隐的冷。
江瑶继续说：“你清楚厉文岩跟我妈妈的纠葛，你知道你的小姨妈，也就是厉家太太，是因为我母亲才自杀的。所以，你心里是有怨恨的是吗？”
“至少是为厉沉墨的母亲白雅，而觉得不值。”
“白雅也是你的血亲，所以，你现在是为了曾经的白家讨回什么吗？”
江瑶平静的每说一句话，克里斯绿眸中的冷，就加重一分。
“你在怪厉沉墨对不对？因为，他选择了跟我的关系，因为他没有为了白家报复我，没有报复江家”
“所以——”
江瑶说：“你真正怪罪、怨恨的人，是我妈妈、是我，对吗？”
“咔。”
一声脆响，克里斯手里的玻璃杯，直接攥碎了。
玻璃碎片直接在他掌心划出了血痕。
丝丝缕缕的血丝渗出来。
江瑶直视他，面容不改。
克里斯在她清澈的眼神中，心中升起的是无限的烦躁。
他松开手。
玻璃碎片哗啦的尽数落在地上。
“小兔子，你很聪明。”
他直起身，冷漠的说了这句话。
她从前被情绪左右，无法冷静思考，也看不透许多事情。
可现在，所有挡在眼前的迷雾，都被拨开。
连厉沉墨都没有看清楚的事情。
居然被她看透了。
江瑶说：“你折磨我，折磨厉沉墨，都是为了给白家出气，这场所谓的‘游戏’，是你为了亲人的报复。”
克里斯一直都在针对厉沉墨。
否则的话，怎么解释克里斯并不对厉丰衍跟厉司羽下手呢？
若说厉丰衍身边没有女人，情有可原。
厉家的二儿子，厉司羽在国内跟一线女星乔蓝的情感纠葛，同样让厉司羽痛苦。
可是……
克里斯独独针对了厉沉墨。
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是沈蓉的女儿。
因为妈妈间接害死了白家的另一个女儿，白雅。
克里斯转身，走到吧台，拿起了白色的纸巾，按住了流血的手心。
他修长挺拔的后背，绷的很紧。
江瑶说：“你恨我，恨我妈妈，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一切都跟厉沉墨没有关系。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知道这些纠葛的。”
“五年前，他曾经赶我离开，就是为了白家。”
“所以，他没有错。”
克里斯背对着江瑶，声线嘲笑的传来：“小兔子，你现在还有心情为了他辩解？你就这么维护他？”
江瑶说：“我说的是事实。”
厉沉墨什么都没有做错。
从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些恩怨。
后来，厉沉墨在自己母亲的死，还有怀孕的江瑶之间挣扎。
他把她送走，也是迫不得已。
江瑶自从知道了真相后，对厉沉墨一直都是怀着愧疚与心疼之心的。
她知道，厉沉墨一定不想让她知道这些真相。
也从来不愿意她遭受那些痛苦跟折磨。
只不过阴差阳错，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才会造成五年前的事情。
江瑶不怪他。
克里斯用白色的餐布缠住掌心，一圈圈绕起来。
他转过身，斜唇嗤笑：“看来，你很爱他？”
江瑶没说话。
克里斯绿眸眯起来，用缠住餐布的手，捏了捏江瑶的脸颊。
江瑶没反抗。
他坦然承认：“你说得对，能爱上害死自己母亲仇人的女儿，厉沉墨对不起白家！也对不起我早逝的小姨妈。可是啊，最可恨的还是你跟沈蓉。”
“如果没有沈蓉，我的小姨妈现在还活着，白家也不至于没落。我也许还能看到跟那张跟我母亲一模一样的张脸！”
“呵，可是，厉沉墨居然还不肯放开你，还跟你又有了孩子。”
“既然在这样，我来帮他放手！”
他一边说，一边嗤笑，心中是带着怒的。
江瑶说：“既然这样，你给我用了药，已经折磨了他。那么……现在的药，又是为了什么？”
最开始nt的药，还有n9，已经成功夺去了江瑶的感情。
那么前几天，每一夜的一种药，又为了什么？
克里斯摊开手，耸耸肩，“不够啊。我小看了他对你在乎程度，哪怕你已经对他毫无感觉，他还不肯放弃，想要治愈你？”
“如果是这样，我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我怎么可以看着他真的把你治好呢？”
克里斯眯着眸笑起来，语气轻蔑到极点。
“小兔子，你还爱着他吗？”
江瑶歪着头，没答话。
克里斯俯身，像是从前一样，戳戳她的脸颊，刮刮她的鼻尖。
他说：“那些药，味道很好，不是吗？”
江瑶继续沉默。
克里斯薄唇抿着，说着违心的话。
一字一字，逼问江瑶，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小兔子，现在告诉我，你是爱他，还是爱我呢？”
“如果被他知道，你现在爱的人是我，你觉得这次，他会不会放手呢？”
克里斯俯身过来，薄唇如同之前的夜晚一样。
轻轻落在江瑶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