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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墨眼瞳浓黑如夜，薄唇瞬间紧抿，克制的不让自己说出话。
攥她的力道却一紧再紧，仿佛在只要松手，她就会彻底不见般。
她，都想起来了。
刚才他就该料到的，若不是恢复了记忆，陆染的眼神里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抗拒跟恨意。
她知道自己是江瑶了。
从前所有的过往跟回忆，再度浮现。
厉沉墨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冰冷的雪花落在厉沉墨的眉目间，他都不敢眨眼。
在面对恢复记忆的江瑶时，完全说不出其他的话。
江瑶却不给厉沉墨太多的时间，她移开目光，冷漠道：“放手。”
放手？
他哪里肯放。
真的放开了她，她绝对不会回来的。
厉沉墨尊贵傲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示好的温柔，沉沉道：“不放，跟我回去。”
江瑶直视他，问道：“回哪里？”
厉沉墨掌心摩挲她纤细的手腕，哑声说：“跟我回家。”
江瑶诧异的挑眉，转过身面向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哪还有家啊？厉沉墨，你没有立场跟资格和我说这句话。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早在五年前，你把我赶出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他英眉紧蹙，沉默不语。
当年，是他亲自将她从身边驱逐，厉沉墨从不辩解。
江瑶说：“你明知道我记不得从前，还把我留在身边。让我作为陆染，听话温顺的按照你的意愿行事？？是不是这种掌控我命运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声音极轻，却仿佛要穿透厉沉墨的灵魂。
他说不出辩解的话，也没法告诉她自己的种种担忧与顾虑。
不能开口，唯有缄默。
深刻俊逸的脸，因为隐忍克制，更显得淡漠冷酷。
江瑶看到厉沉墨冷酷的神情，很是了然。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江瑶苍白的唇勾起来，冷笑道：“可是厉沉墨，你掌控的了陆染，却控制不了江瑶。到最后，不管是陆染还是江瑶，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最后一句话，近乎是吼出来的。
她发了狠，一下子挣脱厉沉墨的桎梏，后退两步。
大雪纷飞中，明明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竖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铜墙壁垒。
江瑶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蓦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启动了陆星辰的车，疾驰而去。
厉沉墨站在原地，眼瞳深邃而冰冷。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高大挺拔的身躯，僵的像是一尊雕塑。
从厉氏集团追出来的时雨刚下车，正巧陆染跟厉沉墨对峙的一幕。
陆染的那一番话，更是惊的时雨瞠目。
原来，陆染真的就是江瑶，厉家的三少夫人。
看到江瑶离开，时雨着急又忧心，快步冲上来，“三……三少，就这样让少夫人离开吗？我们不追吗？”
追？
要怎么追？
她那么抗拒仇恨的眼神，都快要把厉沉墨的心给生生撕开了。
厉沉墨缓慢转身，望向了站在别墅门廊下，冷眼旁观的陆星辰。
两人视线交锋，陆星辰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厉沉墨浑身戾气陡盛，强大的威压，有如实质，铺天盖地的朝陆星辰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