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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看不到厉沉墨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温温的，让她有点痒。
江瑶伸手，推了推厉沉墨。
反而被他抱的更紧。
厉沉墨低声温说：“对不起。”
江瑶问：“为什么要道歉。”
厉沉墨说：“是我的疏忽，如果没有没有把你自己留在私人诊所，也不会让你被他带走。”
当初他就不该把她留下。
江瑶说：“是我自己要跟他走的。”
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克里斯给她喂了那些药，可江瑶也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情。
听到她的话，厉沉墨沉默片刻。
他重新抬起头，深瞳凝望她，选择了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瑶说：“你不好奇？”
厉沉墨抱着她调整了一个让她舒适的姿势，完全的搂在自己怀里。
“不好奇。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江瑶却主动说：“他想要对付你，最开始的理由不是为了跟你竞争，而是因为白家。他对我出手，只是因为迁怒。”
“他在为白家出口气，为了你妈妈白雅讨回公道。怪你辜负了母亲跟白家，和我在一起。他其实更怨恨我。”
“他说，要让我为白家赎罪。”
厉沉墨‘嗯’了一声，似乎知道这些事情。
江瑶继续说：“他想赢的渴望太强了。”
厉沉墨说：“我知道。”
江瑶想了想又说：“哦，还有，他还说，他爱我。”
坦白、平静的叙述，没有半点隐瞒。
厉沉墨没想到江瑶会平静的说这句话。
他笑了一下，又嗯了一声：“嗯，这我也知道。”
江瑶：“哦。”
原来他都清楚。
那她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厉沉墨看着她娇俏淡然的小脸，忽然问：“那你……喜欢他吗？”
江瑶不知道厉沉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可她还是回答：“不喜欢。”
克里斯前后矛盾的转变，在她看来，很可笑。
厉沉墨满意了，大手捧住她的小脸，薄唇封了上去，奖励似的亲了她一下。
江瑶也没拒绝。
厉沉墨的气息，混着他身上须后水的清冽，让江瑶熟悉。
其实……
厉沉墨很想问问，她喜欢自己吗？
可是。
他怕听到否定的回答。
向来对于万事很有把握，强大笃定的厉三少，其实，也有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离开江瑶的唇，失笑一声，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不过，终于把她找回来了。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
劳斯莱斯车队，朝私人研究诊所驶去。
这时，厉沉墨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微松开江瑶，拿过了手机。
看到上面的号码时，神情变得淡漠寡情。
厉沉墨接通，淡淡道：“有事？”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厉沉墨回道：“她回来了。”
江瑶偏过头，看他。
厉沉墨眉眼皆淡，把手机递给了江瑶，低声温柔道：“是陆星辰。”
江瑶没想到厉沉墨会跟陆星辰通话。
而且，他居然还把手机递给了自己。
江瑶接过，放在了耳边，“星辰。”
“瑶瑶！”陆星辰沙哑带着狂喜的喊她，“瑶瑶，你没事了吗？克里斯有没有伤害你，你现在好不好？”
江瑶知道他担心自己：“我没事了。他没有伤害我。我现在很好。”
每一个都回答了他。
陆星辰松了一口气，哑声说：“你没事就好，那我现在就赶过去，乖，等我过去！”
江瑶侧眸，看向厉沉墨。
她应了一声：“好。”
通话结束，江瑶把手机还给了厉沉墨。
厉沉墨重新抱紧了她，又在她脸颊亲了一下，逗弄似的。
几分钟后。
厉沉墨微蹙眉，低声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接听完电话后，江瑶就这么定定的看他，似乎在审读什么。
江瑶直言道：“你好像变了。”
“哦？”厉沉墨挑着眉，一边把玩她的手指，一边问：“哪里变了？”
江瑶想了下：“你不生气。”
从前，厉沉墨跟陆星辰之间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后来在宜城分开的时候，又是陆星辰从中作梗，拆散了他们。
江瑶觉得，厉沉墨应该是非常厌恶陆星辰的。
可是这段时间的消息是。
陆星辰跟厉沉墨的合作。
还有刚才的电话。
处处都很古怪。
听到江瑶的疑问，厉沉墨抚着她的腰，慵懒的朝后座靠了靠，意味深长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哦，什么事？”
他修长的羽睫微掀，语气淡淡：“我之所以同意他插手你的事，是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愿意放弃你的承诺。”
江瑶沉默片刻，点点头：“哦。”
为什么陆星辰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他真的已经放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的是好事。
陆星辰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亲眼看着他从桀骜不羁，变成了深沉算计，满腹心计。
他因为执念，早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样子了。
江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欠陆星辰的，或许永远都还不清。
厉沉墨见她不吭声，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颔。
他敛着深眸，低声笑问：“在想什么？”
江瑶说：“什么都没想。”
“真的？”
“嗯。”
“也没有想我吗？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一点……想我。”
喑哑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华丽。
尾音透出点蛊惑。
厉沉墨浓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她，心跳的节奏一点点快起来。
“瑶瑶，你，想我了吗？”
因为，他想她了。
发狂一样的思念，日夜难眠。
无数次，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处在崩溃与失控的边缘。
江瑶看着神情有点不一样的厉沉墨。
她甚至能感觉出他的希冀跟紧张。
也许是想了吧。
于是。
江瑶平静的点点头。
厉沉墨呼吸变重，握她手的力道，下意识收紧。
这时。
江瑶又做出了一个，让厉沉墨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动作有些机械。
缓慢的。
像是寻求温暖的小奶猫一样。
安静的趴在了厉沉墨宽阔的胸口。
额头搁在他肩膀上。
“瑶……瑶瑶？”
厉沉墨微诧，轻轻喊他。
动也不敢动，高大的身体僵直起来，从未有过的紧张。
江瑶淡淡的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