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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强迫自己跟厉沉墨对视，不让自己退缩。
他幽沉的眼瞳，像是无波的古井。
冷冷的映出她努力镇定的样子。
厉沉墨将手里的酒杯放下，眼底汹涌的情念亦发不可控制。
他起身，单手扣住她的下颔，低沉的说：“你就这么自信？”
陆染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继续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手臂绕上来的时候，厉沉墨后背肌肉线条都僵了。
强势陡盛，说不清楚是愠怒，还是因为极力的克制。
厉沉墨垂眸，看着怀里招人疼的小女人，忽的冷笑一声：“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陆染脸上的笑容微凝。
搂他的手臂都放松了几分。
厉沉墨嘲弄的看着她瞬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明明两天之前，她还避他如蛇蝎，恨不得逃的远远的，怎么都不肯同意，现在忽然就变的这么顺从？
若是没有目的，那才是有古怪。
陆染娇媚的神情沉下来，一改刚才笑吟吟的模样，认真的后退一步，“既然厉先生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
她瞬间冷静的沉稳，勾起了厉沉墨的兴趣，“说。”
陆染攥紧手，壮着胆子说：“我确实有事需要厉先生帮忙，厉先生的大哥，厉医生，我需要请他出面，亲自主刀一场手术，救人。”
厉沉墨脸上的玩味退近。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染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让大哥厉丰衍帮忙。
陆染说完，眼神带着点希冀：“只要厉医生肯帮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作为交易，厉先生的一切意愿，我都可以做到。”
这么毫不犹豫的语气，要救的那个人，对她很重要吧。
交易？
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让厉沉墨心里涌起了隐怒。
他居高临下的冷睨她，低沉嗤笑：“怎么？要救的人很重要？能让你这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连出来卖都在所不惜？”
陆染又被他这伤人的话刺了一下。
她别开头，没有反驳，坦然承认：“很……很重要。”
小谜，是比她的性命都重要的存在。
听着她承认，厉沉墨心口一紧，恼怒更甚。
说出的话，带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嫉妒，沉声质问：“呵，你想救的，是你的男人？”
陆染皱眉，不满的抿唇：“什么男人？小谜是我的宝贝，哪有什么男人。”
“宝贝？”这么亲密的称呼，让厉沉墨双眸蓦地一眯，危险至极。
陆染点头，坦然道：“他是我的儿子，今年才四岁，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病情危急，我需要请厉医生给他做手术，否则……唔……”
话未说完，她骤然被厉沉墨扯进了怀里，下颔再度被紧紧扣住。
这一次，他手指力之大，疼的她差点掉下眼泪来。
厉沉墨双眸凝视她，可眼神太沉、太凉了。
让陆染心中惊惧，疼的又是一声低呼。
他神情里的盛怒，毫不掩饰，俯首凑近她，咬牙切齿的质问：“你来找我，原来是想让我救，你跟别的男人的孩子？”
不仅下颔疼，他圈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紧的要勒断她似的。
陆染眨眨眼睛，艰难的说：“厉……厉先生，这本来就是交易。我求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也只希望你能帮我的儿子。”
这话，简直像是在厉沉墨的怒火中，浇了一盆油。
“呵，你到是分的很清楚。”
陆染忍着疼，含混的说：“我来找厉先生，就有心理准备的。”
厉沉墨怒极了，倏然冷笑：“最好是这样，希望等下，你还能这么底气十足！”
他蓦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走。
陆染身形不稳，双手赶紧搂住他的脖颈。
她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咬紧唇角，不让自己逃走，她颤声问他：“你，你同意帮我了？”
厉沉墨看也不看她，侧脸冷戾无情：“呵，那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极具暗示性的话，让陆染脸色又白了一分。
她深吸一口气，忙道：“不，不行……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不能碰我！”
说罢，踢着纤细的小腿，想从他怀里下来。
厉沉墨被她这样的泾渭分明的理智，给气疯了。
她还真当自己是来卖给他的？
他双手豁然用力，像是铁钳似的箍住陆染的腰，语气极近羞辱：“放心，等我睡了你，就会救你的儿子。现在……你不如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让我满意。”
陆染挣扎的动作停了，垂了眼帘，咬唇不吭声了。
厉沉墨发狠似的，一脚踹开休息室的门。
走进了一间装修奢华，布置冷色调的套房。
毫不怜惜的，直接把陆染扔在了被子上。
纵使床垫弹性很大，她还是被摔的头晕脑胀。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高大颀长的身躯如同一座山似的靠过来。
陆染闭上眼，睫毛因为害怕，一个劲儿的抖。
厉沉墨被陆染气的几欲成狂。
气她把自己当做交易的物品。
气她来找自己，只是为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更气她，敢说那些不知死活的话。
厉沉墨在盛怒之中，动作更提不上什么温和了。
原本只是发狠的惩罚。
可真正的……得到她的时候。
那样让人心痛的熟悉感，使得他脑中崩断了弦一样。
压抑的情感，溃不成军。
时隔五年，他再一次的体会到了。
什么叫神魂出窍、极度失控。
陆染忍不住的哭出声。
糯似的嗓音，从头哭到尾，听的人心疼。
在最后的最后……
原本狂怒的厉沉墨，动作有着难以言说的温柔。
强大自制力不复存在，他仿佛被失了神，眼里心里，浮现的都是曾经的，江瑶的影子。
厉沉墨俯身去亲她的脸颊，薄唇间吐出的名字，沙哑到极点。
“小丫头、瑶瑶……”
又是江瑶。
这个名字，已经是她第三次从厉沉墨口中听到了。
这应该就是他心底的人吧。
不过，跟她无关了。
厉沉墨想着谁都好，只要他能帮自己，她不介意做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