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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苏无奈，深知自己这是捡了个麻烦回来。
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电话都接了，人也带上了，只能认了。
“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儿？”裴苏拍了拍楚诗宁的胳膊，企图让她清醒点儿。
楚诗宁掀开她的手，头也不抬，声音听起来很是郁闷：“我不回去。”
“那我带你去我家住一晚？”裴苏又问。
“……”
没听到回答，裴苏只当她是默认了。
一路上楚诗宁都没再开口，也毫无动静。
裴苏不能放任她不管，时不时看她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以为对方清醒着，因为一路上楚诗宁都没合过眼，要不是现在车子里都有一股酒精味儿，她看上去就跟没喝酒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楚诗宁要是真的睡着了，裴苏待会儿还得把她搬上楼，那更麻烦。
等到了地方，裴苏才开口，“已经到了，下车吧。”
楚诗宁没应声，但是一口一个指令，她都照做了。
俩人一前一后到了裴苏的住处。
“先坐会儿还是去客房睡觉？”
楚诗宁不言语，直接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看上去跟声控机器人似的。
裴苏放下钥匙，顺手倒了杯水放她面前。
“看你心事重重的，到底出什么事了？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
瞧瞧这败犬似的模样，裴苏现在都要对‘恶毒女配’这个定义产生质疑了，别人且不说，光看楚诗宁这样，哪儿像恶毒女配了？顶多像个不谙世事、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千金小姐。
楚诗宁抬头，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又红了起来。
“你别哭啊！”裴苏无奈地递了纸巾盒过去，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真不怎么会安慰人……”
“我也没让你安慰。”楚诗宁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还真把眼泪又给憋了回去，偏偏这种时候还一脸居高临下的骄傲表情，小模样看着又可怜又好笑。
裴苏低头憋住笑意，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你不想说就算了……倒是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楚诗宁哼了哼，“我要是给其他人打电话有用，我还会打给你吗？”
那倒也是，她俩又不怎么熟，楚诗宁也不可能只有裴苏一个朋友。
裴苏挑眉道，“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可要生气了！”
楚诗宁瘪瘪嘴，“对不起！我道歉好了吧？”
裴苏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很大度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长这么大，就没跟人道过歉！你……”
“我怎么？”裴苏抬眸，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没什么。”楚诗宁瞬间愁眉苦脸起来，“裴苏，我能在你这里住下来吗？”
“不行。”裴苏直接拒绝。
她这儿又不是做慈善的！
“那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为什么？”裴苏问完，又试探着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沦落到想要我收留，跟陆渊有关是吧？”
楚诗宁耷拉着脑袋，听到陆渊的名字，一下就跟蔫儿了的黄花菜一样。
或许是担心裴苏真不愿意暂时收留她，楚诗宁只得把来龙去脉都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