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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不？给我倒杯温水来，渴了。”凌霄子又说道。
宋大饼刚停下来喘几口气，歇息一会儿就又被使唤。
刚准备去给小老头倒水，宋小龙就先一步将水碗给凌霄子捧过来。
“这小娃娃不错，有眼力见。”凌霄子满意地点头，接过水碗大口畅饮。
听到夸奖，只是单纯好客的宋小龙脸颊泛红。
和宋小龙一起过来的还有小金毛。
喝了水，凌霄子看了几眼和宋小龙相处极为亲昵的小金毛，又从头到尾地将宋小龙上下打量了一遍。
随后将手探在宋小龙的天灵盖上，笑眯眯地说，“你这小娃娃天资不错，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随我一起修行，求仙问道？”
宋小龙茫然，“嗯？什么是修行？”
宋大饼闻言，跟护崽子似的，赶紧将宋小龙揪到了身后，警惕地盯着凌霄子，“我弟弟不当牛鼻子老道，你不准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告诉我娘去。”
宋大饼记得有些道士是不能娶媳妇儿的。
所以一听凌霄子想把宋小龙拐去修道，就跟炸了毛似的。
他是因为家里旺财对老人的态度，才会选择相信旺财原主人的人品。
因为老人年纪大，也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点同情心。
但那不代表，他是纯纯傻到对任何人都是没防备心的。
“大哥，啥是牛鼻子老道？”宋小龙又天真的询问。
他这个年纪，正是因为好多东西都不懂，所以对什么都好奇。
“以后给你说，你先出去玩去！”宋大饼将宋小龙赶了出去。
宋小龙一走，凌霄子又指挥起了宋大饼收拾屋子。
刚才对宋小龙说想要收他为徒的事仿佛只是他开玩笑似的小插曲。
也幸好凌霄子没有再提，不然护犊子的宋大饼恐怕得把他赶出去。
偶然间抬起头，凌霄子看着院子里树上停靠的鹰隼，朝着它眯眼笑了笑。
显然，这又是一只开了灵智的动物。
原本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物，结果一户普通百姓家里出现了三只？搞得跟大白菜似的。
随即，凌霄子闭眼掐指一算，随后眉头微微蹙起。
这一家子也真是奇怪。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就一个小婴儿和小男娃娃的气运滔天，被霞光普照。
剩下人的气运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那些乌云密布的气运，昭示了他们皆是短命之人。
再睁开，凌霄子看着宋大饼的目光里充满了一丝怜悯。
等待宋大饼把体力活干完，他拍了拍宋大饼的肩膀，“你小子，最近注意点。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都不要克制。切莫忘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最后一句，凌霄子说的意味深长。
宋大饼直接就懵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觉得这老头在可怜他？
啊？？
宋大饼突然想到了这老头才给他把过脉，娘也夸过这小老头的医术高超。
难道是……他还有什么治不好的绝症暗疾，老头子没说出来？！
想到这里，宋大饼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他后背发凉，越想越怕，眉头也皱起了起来。
出了门，宋大饼擦了擦湿润么眼睛，去找宋粟粟寻求安慰。
最后，宋大饼又去找了赵春看病。
在经过赵春的把脉，得知了他身体很健康之后，他方才安心。
花了一个多时辰，凌霄子居住的柴房就收拾好了。
凌霄子确实也不讲究，林初渔从村里找了一张旧床抬进柴房里，铺了床，放了个被子之后，他倒头就睡。
连柴房没窗户，连门框里没门也不在乎。
到了晚上，住林初渔家的凌霄子，就顺带着跟着他们一家子吃饭。
饭桌上，两个素菜，带个肉丸白菜豆腐汤，就是一家子的晚饭。
凌霄子望着一盘切成块，洒了一些细蔗糖在上面的西红柿瞪大了眼睛。
“这是胡人那边的果子？”
“嗯嗯。”宋大饼点头，顺带着夹了一块进嘴里，“有什么问题吗？”
他家田里产的番茄多。
不仅够家里吃，拿去酒楼那边卖也是足够的。
这几个月，胡人那边传来的番茄，在镇上也不再显得那么稀奇。
“哪里来的？”凌霄子问。
“我家田里种的啊。”宋大饼回答。
“……”凌霄子默默没有说话。
记忆里，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某一年。
曾经为了一个稀罕的番茄果子，一大群人专门摆了一个品赏宴。
分来分去，他分到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
记忆里，他连味儿都没有尝出来，那块果肉就因为太小，而滑进了他的喉咙口里了。
凌霄子不得不感慨，果然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曾经的孤品，现在已经能摆上寻常百姓的饭桌上了。
凌霄子面上依旧淡定，夹了一块番茄进嘴里。
咬下去，是一口爆汁的酸甜。
虽然他不是习惯吃这个，但时过多年，他总算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味道的。
吃了饭，凌霄子下了桌，就到了院子里，在满天星辰之下，席地而坐。
“凌爷爷是在干什么啊？”宋小龙探出了一个脑袋。
“修行呗。我听说牛鼻子老道们都得这样修行呢。”宋大饼说着。
“所以大哥，牛鼻子老道到底是什么？”
闻言，宋大饼低头，在宋小龙的耳边轻语。
听完，宋小龙脸色都变了，眼睛瞪得溜圆。
有震惊，也有恐惧。
“所以你可离老爷子远一点，免得被盯上知道吗？”
“嗯嗯！”宋小龙点头，迈着两条小短腿，跟逃也似的进了屋子里。
宋翠烟在旁边收拾碗筷，默默地捂唇轻笑。
大哥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哄小孩的话，瞧把小龙吓的。
“翠烟。你过来我这里。”林初渔在灶房里，看着外面的凌霄子，扭头对宋翠烟说道。
宋翠烟一朝着他走过来，林初渔就问起了，白天他们去锦州城那边时，和凌霄子最初相遇的事。
“所以他是因为见着你把一个人救活了，才想来的咱们这里？”
“嗯。”宋翠烟点头。
林初渔用指节轻轻敲打着桌子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