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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龙椅上的秦瑾鱼嘴角狠狠抽搐一下。
昨日里，她还在说。
希望今日李希依旧能够说出这句话。
今日里！
李希不仅说出来了！
更是以先帝的口吻说出来了。
“可有凭证？”
秦瑾鱼深吸一口气。
而此时此刻的孙仙儿则是彻底懵了。
近乎绝望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朱雀镇里的男女老少，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李希叹了一声：“不错，你父亲确实不是，可你母亲非是汉人，乃是西漠羌氏之人。”
“而黄冈之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真正的军机情报。”
“恰巧，朱雀镇位置特殊。会有粮草军户驻扎！”
“你的父亲，也受你母亲蛊惑。”
“将这些情报卖了出去！”
李希无奈摇头。
“不可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爹爹！你有什么证据！你竟然敢如此污蔑我的爹爹！”孙仙儿此时此刻，已经近乎癫狂。
双目赤红的看着李希。
似乎是想要扑上去狠狠地咬一口李希。
李希微微点头。
“我们在镇抚家中，搜出了他和羌氏的书信往来！”
说话之间。
李希重新面对秦瑾鱼。
“先帝旨意，一份给了天策府上将军——谷戌！另一份则是在圣牍库中留有备份！”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之取出，两相对照！”
“至于此案所有案情，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封存在不良人的天机楼内！”
“陛下亦可从中调取！”
李希不卑不亢，只是，身躯之中，仿佛是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力道。
只是，看上去。
他好像真的是，苍老了许多。
“命人速速取来！”
到了此处，秦瑾鱼才算明白了事情始末。
心中也有一些恼怒！
这个李希，昨夜里和自己说一声不就行了？非要闹出这么大的一个动静。
让自己一丁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过，看到李希那疲惫的模样，她也有些心软了。
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秦瑾鱼的心中不解。
此时正在上朝，她也没有理会太多。
很快上将军谷戌来到了大殿之上。
“末将，拜见陛下！”
谷戌恭敬跪地，声音朗然。
“朕问你，朱雀镇一案，你可知晓？是否接了先帝的圣旨，平朱雀？”
谷戌听闻到这里。
眼神之中露出一抹震惊。
而后再次行礼：“回陛下，确有此事！”
“此事乃是先帝下旨，丞相定策，末将领命绞杀！全镇上下，不留活口！”
谷戌身着金甲，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受到一股森然的杀意。
“朕，明白了！”
而这个时候，圣旨和案牍也都已经送到了大殿之上。
秦瑾鱼认真看过之后。
吩咐旁边的女侍将证物给孙仙儿。
孙仙儿在看到证物之后。
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面之上，眼神之中带着茫然。
“怎，怎么会这样……”
孙仙儿的眼睛里，泪水夺眶而出。
似乎是失去了人生倚仗。
双目无神，整个人看上去都颓废许多。
“来人，将孙仙儿带下去，交由大理寺审问。若是无通敌叛国之嫌，遣回羌氏！”
此时。
一个苍老的臣子急急忙忙站出。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此女通晓我大周风土人情，遣回羌氏，后患无穷！”
那老臣的言辞恳切，声音诚挚。
身体也是深深地躬了下去：“此女，断不可留！”
“应当，杀之后快！”
李希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也没有多说什么。
现如今，孙仙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她不像是知道实情的样子。如若不然，那她也太蠢了，明知道整个朱雀镇是因何而亡，但是却偏偏要跳出来！
此时此刻的秦瑾鱼也是头疼万分。
这是一个两难的事情。
现在近乎可以肯定，这个孙仙儿应该是无辜的。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的朱雀镇，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
对了么？
错了么？
难分对错！
不分善恶！
朱雀镇里的人不死，黄冈之战就会兵败，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死！
先帝下旨，应当也是挣扎过的！
“请陛下，收回圣意！”
这个时候，更多的文臣武将纷纷的跪倒在了地面上，请求秦瑾鱼收回成命。
而李希则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一言不发！
看到这一幕的秦瑾鱼心中的怒气顿时爆发出来。
你很得意么？
你惹出来的乱子！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处置方法的！
此时此刻的秦瑾鱼，恶狠狠地在心中骂了李希几声。
李希隐隐感觉到鼻子有些发痒。
“李相，你以为如何？”
秦瑾鱼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无比，只是云淡风轻的问道。
听到秦瑾鱼这番话。
文臣武将们纷纷退让开来，将目光看向李希。
李希愣了下。
他倒是没有想到，秦瑾鱼会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自己。
书里，孙仙儿的结局是如何来着？
她并没有返回羌氏。
反而是留在了大周。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仙儿！”
李希的声音凝重。
“李相想问，便问吧！”
秦瑾鱼摆摆手，也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希则是来到孙仙儿面前。
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可恨我？”
“恨！”
孙仙儿抬起头来，昏暗无光的瞳孔之中，却是带着滔天的怒意，仿佛是恨不得将李希给扒皮抽筋！
“很好，你不怕死么？”
李希再次问道。
“杀了我吧！”
孙仙儿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你无罪，可以自行离去。”
李希的声音很轻，如同和煦的春风，只不过，却根本吹不开孙仙儿那冰封的心。
“只是！”
说到这里，李希摇头：“我也可以给你另外一个选择！”
“加入不良人！”
“不良人负天下监管之责，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是你加入，则可在暗中调查监察百官，当然，也包括老夫！”
“这是你唯一报仇的机会！”
“而且，你在不良人立功越多，能够接触到的情报也就越高！”
李希笑着道：“如何？”
秦瑾鱼在金殿之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李希，不愧是奸相之名。居然连一个小姑娘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