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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衡立刻快步进去。
“顾总，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作为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秦子衡很清楚这位顾总暗地里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可豪门里哪个是清白的？
这点也不算什么。
问题是顾总居然没有处理干净，这才是最头疼的地方，现在搞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让普通网友都参与进来了。
这太严重了。
说的不好听的，那就像是扒光了被人看到了一样，连最后的遮羞布都快没了。
秦子衡再次说：“顾总，我这里有一份应急方案，你先看一下。”
说着立刻递了上去。
可方案还没有递过去，外面就咋咋呼呼进来了一个老人。
老人穿着中山装，拄着拐仗，走路虎虎生威，哪怕年纪一大把了，那股威严还是在的。
一进门，人家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发问。
“小顾，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严厉的，一点也没有把顾于淮放在眼里的意思。
秦子衡认识他们，这个老头是苏氏集团最早和苏总一起打江山的人，资历最老，在集团里位高权重，虽然已经不管事了，但是地位摆在那里。
要是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都要请教他老人家。
最近这几年他一直深居简出，据说是到了国外颐享天年了，不知道怎么的，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样巧合的时间里。
秦子衡有点头疼，不由为顾总捏了一把汗。
顾于淮缓缓起身，很客气：“向老，你请坐，想喝什么？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是雨前龙井？”
向老摆手，不怎么给面子地说：“你别和我玩这一套虚的，我就问你一句话，暖暖是不是你杀的？”
顾于淮眼里闪过了一抹阴冷。
这个老头还以为自己是谁？可以这样对他颐指气使了？
他早就已经不是公司里摸爬滚打等待着上面的人另眼相看的那个小顾了。
他是顾于淮。
是苏氏现在的执行总裁！
他也坐了下来，唇角划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向老，你难得来一趟，难道就是为了来质问我吗？”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这么多年了，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杀人？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向老拧起了眉心，干脆就和他老实摊牌了：“说实话，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顾于淮喝茶的动作一顿。
“电话那边的人自称是云菲菲。”
他手指一紧，险些连茶都要晃出去了。
“她说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了她根本就不是苏未暖，一切都是你在指使。”向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小顾啊，我希望这不是真的，你知道我和苏总都是一起打拼过来的人，我无儿无女的，把暖暖当做我的女儿。要是让我知道那个电话里说的是真的，我可不会饶过你！”
他用力一敲拐杖，威慑力十足。
顾于淮坐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
可秦子衡知道，顾总是生气了，而且生了很大的气。
“向老，其实……”
“你闭嘴！”向老脾气不怎么好，横眉怒指，“我知道你是他的跟班，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我就要听他一句话，是还是不是！”
这劈头盖脸骂人的架势，仿佛顾于淮是他孙子一样。
他面上挂不住。
脸上的肌肉都在一块块地抽动着。
“向老。”
顾于淮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我一直很尊重你，但是也请你不要因为别人三两句话就污蔑了我。这些年我在苏氏的所作所为，我相信大家都有所目睹的，不敢说苏氏离不开我，但是我不算没有一点功劳。
我之所以会那么做，不光是因为我把苏氏当做我的家，更重要的是我对暖暖的心意。
我爱她，我想要为她打造一个商业帝国，想把她宠成一个小公主。我甚至已经都计划好了想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他满脸深情地说。
向老顿了下，皱起了眉心。
是吗？
那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大小姐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哪怕当初苏总一再坚持不能让她和顾于淮在一起，她也不听。
印象中这个男人对大小姐并不怎么热爱，这是凭着他多年看人的经验得知的。
好在他们也还算感情稳定，年轻人的事情他就不怎么说了。
可是现在有人这样和他说了，还说了一件只有他知道的事情——向老，我知道你家的乌龟已经养了二十三年零五个月了。
这才让他警惕了起来。
对方一定是极其熟悉他的人，不然是不可能知道这一点的。
这么一来，向老对那个云菲菲说的话是有几分相信的。
他还是很坚持：“那么我要看到人，听到她亲口说自己就是大小姐，我才离开。”
顾于淮眯起了危险的眼眸。
这个老东西！
还以为自己是苏总在世的时候吗？
凭着兄弟情就可以倚老卖老了？
呵呵。
他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向老，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我和暖暖之间的事情，不必劳烦向老操心了。”
这话傻子都听出来了，无非就是说你多操心了。
向老脾气不怎么好，操起拐杖就朝着顾于淮身上打去，还是很用力的那种：“你小子疯了吗？知道老子是谁吗？告诉你，老子刚才也就是看你还是暖暖未婚夫的份上才对你稍微客气一点的，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要脸的东西！要是没有暖暖你还在农村里当你的放牛娃呢！”
“还等着干什么？告诉你，要是今天不把人交出来，我就打死你！”
说着又要拿起拐杖打人了。
砰。
顾于淮避之不及，脑袋上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包。
他脸瞬间黑了。
一下握住了那根拐杖。
额头上阵阵的疼意不断地升级，让他分分钟就要爆炸。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劈头盖脸地打过他。
放牛娃？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隐忍的痛。
现在就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揭穿了，他拉不下脸。
“向老，我看在你还是苏总兄弟的份上还没有对你还手的，但是你要是再来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嘿，你还怎么不客气了？孙子！”向老可不怕他，那个人在电话里说了，顾于淮这种人死要面子的，只要用一招就可以对付他。
向老拿出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晃了又晃，无比贱贱的样子。
?“你想还手啊，好啊，告诉你，我刚刚学会了你们这些智能手机的功能，我会开直播了。呀，我刚才好像不小心已经按到直播键了，你看，这上面还有人在评论呢。”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副老花眼镜，一个字一个字，超级大声地朗读了出来：“哇，顾总这是要打老人吗？还有没有天理啊，难道他之前那样温柔的形象都是伪装的吗？”
说完，他朝着顾于淮微微一笑。
那张年迈的脸上分分明明写着嚣张——你敢动我吗？
“孙子。”
那两个字说出来后，隔着屏幕打下那行评论的苏未暖笑的快抽过去了。
向老给力啊。
她不过就是打了一个电话，说了点重要的信息，人家就这么快领悟到了。
牛。
而且还直接上去揍人家了。
好痛快啊怎么破。
特别是看着顾于淮那shi一样臭的脸，真的吼开森啊。
她截图，直接发到了网上。
并且喊话：“亲们，你们的顾总来了。”附图，一张被打的动态图。
网友们：“！！！”
纷纷表示激动。
这一波又一波的剧情简直和过山车一样啊。
前脚刚刚曝光出顾总有杀人的嫌疑，现在就被打了？
我的天。
瓜太大了他们都吃不下了啊。
“哎，这里好像人躲起来了。”看着一条条评论往上涨，向老无比好奇，完全就是一个刚刚打开新世界的好奇boy。
顾于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他极力忍耐，咬牙道：“向老，既然你都这么开口了，那么我就把暖暖叫出来吧，让她亲自和你说。”
向老一顿，还真的有人？
“那行啊，我就在这里等着。”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捧着个手机，舒舒服服地开始玩了起来。
顾于淮气的快冒烟了。
他快步到了楼上。
秦子衡跟随着。
“顾总？”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毕竟这气氛是该死的压抑。
可是他不能不开口啊。
因为他已经看到顾总快要杀人了。
顾于淮强忍着怒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那双温和的眸子里染上了浓浓的杀意，翻江倒海。
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随手拿起了一把剪刀，用力地扎在了镜子上。
砰！?用力地扎着，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用尽了力道。
“啊！”
他徒手打碎了玻璃，大声喊了出来。
从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舆论开始的那一刻，他就极力地压抑着，忍耐着，做一个完美的绅士，永远都不会发火，永远都是微笑。
可是他心里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