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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信息来了。
薄夜擎：“演出开始了吗？”
“快了。”
“好，等我。”
看到了那条信息，苏未暖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姐。”
她一顿，这声音不是方如菁吗？
只见方如菁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化了一点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清新可人。
“我还以为是认错了，他们告诉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找来了。”方如菁羡慕地看着她，“姐，你变漂亮了很多啊。”
“你怎么来了？”
不对。
不是这个问题。
“他们也来了？”
方如菁点点头。
苏未暖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混账！”
话音刚落，迎面就走来了怒气冲冲的方家军，一副作势要吃人的样子：“你说什么？想让我们回去，你还是人吗你？”
想想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联系了她，没想到回应自己的是一口拒绝，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他郁闷的不行，好在后来拿出了杀手锏，这才搞到了几张票子。
现在当面听到了这句话，他怎么能不生气？
“老公别生气了，还记得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张美华又充当温柔老婆的形象了。
呵呵了。
装啊。
别以为我看不到你眼里的算计啊。
穿的一身的皮草过来，活脱脱贵妇装扮，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一样。也真是难为她了，现在这天气还不怎么冷，就开始穿一身毛了，也不怕热死自己啊。
牛。
张美华冲着他挤眉弄眼。
方家军鼻孔哼了一声：“算你今天走运。”
张美华冲着方如菁招招手后：“快点过来。”
“可是……”
“还不快点？”
就算她晦气一样，张美华恨不得自己伸手过来把方如菁拉过去。
等到他们离开，这边的闹剧才算结束。
她松了一口气，有这样的极品家人也是不容易啊。
此时，一个欣长的身影经过了走廊。
他看到了刚刚被家人托着离开的粉裙女孩，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自己仪态的苏未暖，微微眯了眯眼。
“那是谁？”
“啊？”身边秘书立刻说，“顾总，那是方如嫣的妹妹方如菁。”
“妹妹？”
顾于淮微微眯了眯眼。
“是的，据说那个妹妹，咳咳，很喜欢你，一直把你当做男神。”秘书补充了一句。
“哦？”
秘书很惊讶，顾总居然没有生气？
“那把她叫来吧。”
秘书以为自己幻听了，像顾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照顾到一个小女生呢？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是是！”
秘书立刻照办。
顾于淮微笑着看着眼前羞涩低头的方如菁，眼眸中闪过了一抹算计。
“听说你喜欢我？”
这么直截了当的话，让方如菁脸色一下羞红了。
还是青春期的少女，听到了这样的话，她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一个字。
顾于淮脚步上前，微笑着托起了她的下巴：“其实我刚才就注意到你了。”
“真的吗？”
方如菁眼眸都明亮了起来。
今天她为了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特意换上了这件漂亮的衣服，进行了全身美容，可谓光彩照人。
“你……真的主意到我了吗？”
“你是方家军的女儿吧？你父亲也算是和我有点交情，我对你还算有印象。”顾于淮淡淡地说。
像这样哄骗小女孩的话，他是信手拈来，只是平日里不屑于那么做罢了。
“如果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喝一杯咖啡。”
“真的吗？”方如菁受宠若惊，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她觉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么快就可以和男神亲密接触了吗？
她该怎么做？
不对。
她已经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我……”
“不赏脸吗？”
方如菁拼命地摇头：“不，不是的，我怎么会拒绝呢？”
“那就好。”顾于淮眼眸一沉，阴冷的目光流转而过。
现场渐渐安静了。
主持人上台说话，介绍了学校的百年历史。
张美华却如坐针毡，怎么到了现在如菁那孩子还没有回来？她都已经转了好几圈了，把能打听的人都打听过了，可都没有她的消息。
“这可怎么办呢？”
“到底是怎么了？”方家军问。
“如菁还没有回来，我担心死了。”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么急干什么？难道还能飞走吗？”方家军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
今天他们夫妻这样隆重登场，为的就是可以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好让他们一步升天，从此以后就可以进入高级场所，成为人说那个人了。
这样再也没有人能够鄙视他们是暴发户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这个女人还咋咋呼呼的，不知道周围很多人都看过来了吗？
他嫌丢脸，低声呵斥道：“你能不能闭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
“可是……”
“好了，她都是个大人了，你还那么担心干什么？”
见到他已经有生气的迹象了，张美华闭嘴不说了。
可暗地里还是一直发着信息，拼命地求她快点回来。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一颗心怎么都静不下来。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方如嫣同学给我们带来最精彩的钢琴演出！”
底下一片掌声。
校长是拍的最起劲的。
之前他就在教师群里面喊话了，一个个的都给他使劲地鼓鼓掌，谁不用力鼓掌就扣谁的工资！
老师们瑟瑟发抖，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关于自己的小钱钱问题，他们不敢马虎，各种鼓掌。
一时之间，掌声如雷。
苏未暖：“？？？”
这一个个的都这么激动吗？
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们这样热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节奏了好嘛。
她僵硬了一下。
主持人无比激情地介绍了上周的赛况，把她吹的上天入地的那种：“百人不如一见，那么现在就请方如嫣同学登场吧！”
她微微含笑着，点头致意。
步履清影，恍若一只优雅起舞的白天鹅。灯光下，细碎的钻石杉闪烁着光芒，她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中，被千万碎碎的浮光包围着。
她瞥了一眼前排的位置，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地有点失落。
他没来？
不是说好会准时到的吗？
掌声停止了。
观众们都静候着她的演出。
苏未暖调整了呼吸，都这个时候了，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表演完了，再找某人算账吧。
她坐在了钢琴面前，缓缓地伸手。
灯光照在她脸上，在她周围镀上了一层暖光。
她缓缓回头，冲着观众，啊不，尤其是座位底下的顾于淮一笑。
顾于淮的脸都变了。
为什么台上的这个女生这么像……像已经死透了的苏未暖！
那眼眉，那神态，简直一模一样！?他心口狂跳，一下无法呼吸过来。
当年，是他亲手埋葬了那个女人的，也确定她死的透透的，可怎么还会出现在他眼前呢？
“那人是谁？”
一边的老师一顿，怎么听着顾总的语气有点不正常的慌乱啊。
难道是这位同学的钢琴弹的太好听了吗？
“顾总，这位是方如嫣同学啊，我记得你们之前也是有过照面的。”
“方如嫣？”
不。
是她？
可是为什么那眼神……
那样熟悉，那样刺穿人心？
苏未暖弹着钢琴，优雅地说道：“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这首钢琴曲，是我自创的，名字叫复仇。”
她缓缓地闭眼，任凭双手在琴键上舞动着。
薄夜擎说过的，弹琴重要的并不是什么技巧，而是内心的情感。一个人内心所有的东西都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投映到琴键上，化成一个个音符。
顾于淮，你在听吗？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的，对吗？
曾经我那么爱你，把你当做我的唯一，我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封上了自己的感官，心里，眼里，全都是你。
只有你。
可是你呢？
为什么会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你亲自下令处死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
手指越来越快。
节奏也渐渐紧张了起来。
观众们体会到了一场不同于往日的欢乐气氛，而是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意。
恍若万马奔腾。
似乎他们眼前弹琴的已经不是那个女生了，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战神。
满身是血，带着无限的积怨，一点点地攀爬过来。
近了。
近了！?琴声戛然而止。
就在大家以为可以喘一口气的时候，苏未暖一转身，轻轻地嘘了一声，灿烂一笑。
那个笑容带着三分俏皮，七分阴冷。
然后继续快速地弹琴。
这一次越来越快。
顾于淮如坐针毡。
那张盯着苏未暖一模一样的脸在朝着自己微笑，那种阴森色的感觉布满全身。他仿佛回想起了她临死前的那个眼神。
直勾勾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双唇微微翕动着，发出可怖的沙哑的声音。
哪怕她死了，眼里还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双拳紧紧地握成一团。
“当年是你给那个女人注射脑死的，你确定她真的死了吗？”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对方回复道：“当然了，而且我还亲自检查过了，怎么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了？”
“没什么。”
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女生和死去的苏未暖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方如嫣同学，你弹的真好，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未暖微微一笑：“我想说的是，我的人生就像这首曲子一样。”她手指拨动着琴键，随手弹出了一串悦耳的音符。
“该是我的，我一定会去争取。”
所以当年欠我的，你也到了是时候还了。
顾于淮，我不光要你的命，更要你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