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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雅摇了摇头：“和上次没什么区别。”
依旧是那些零碎的片段。
“慢慢来。”唐欢把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要来一杯吗？”
杨云雅谢绝了他的好意：“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只不过，你这次催眠的怎么这么快？”她都完全没有感觉到。
唐欢斜睨她一眼：“当然是因为我的业务能力又有进步了。”
他起身赶人：“既然你醒了就赶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看他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杨云雅挥了挥手，不再多留。
她拿出手机，试探的先给萧云轩发了一条消息：“你现在在萧氏吗？”
杨云雅盯手机屏幕盯的眼睛都酸了，屏幕上面依旧还是只有她那一句问话。
她往上翻了翻，她和萧云轩发的消息并不是很多，但每一次，萧云轩都回复的很快，最长的一次也不过只间隔了五分钟。
五分钟和五十分钟，差距未免太大了。
看来现在还没有消气。
杨云雅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直接去了萧氏。
看着对面高耸入云的高楼，杨云雅整理了头发，正欲迈步，突然在身侧的咖啡店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杨云雅身体一僵，向前走了两步。
咖啡店窗边摆着装饰的花朵，将两道身影遮掩了大半。
但这一个月以来的朝夕相处，哪怕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也不能阻碍杨云雅认出他的脸。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很是爽朗的女孩子，笑起来很阳光。
她嘴唇不断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贯不喜欢别人吵闹的萧云轩眉心微蹩，看起来有一些不开心，但却一直没有阻拦她，甚至时不时的开口说上两句。
从两人之间的相处中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很熟稔的。
她是谁？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对不起。”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杨云雅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
“你没事吧？”撞到她的那个看到她面无人色的样子，紧张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只不过碰了一下你的肩膀，你可不要……”
“我没事。”杨云雅打断他，迈步走向咖啡店，发现这家咖啡店的布置很开放，能让她听到萧云轩谈话的地方，只要走近，就能让他发现她。
萧云轩突然对那个女生勾勒下唇角。
弧度很小，却能看出是笑的模样。
明明，那是只属于她的……
杨云雅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连呼吸都险些做不到。
“小姐？小姐！”咖啡店的服务人员一连叫了数声都没有反应，迫不得已的提高了音量。
许多人闻声望来，甚至包括了坐在萧云轩对面的那个女孩子也好奇的扭过了头。
杨云雅如梦初醒，她面色涨红的低下头，心中一时间说不出是难堪更多还是窘迫更甚，胡乱拒绝了咖啡店服务人员的询问，赶在更多视线汇聚在自己身上前，快步走了出去。
“那个人怎么回事？好奇怪啊。”
杨云雅走出很远，仿佛还能听到咖啡店里人的声音。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应该对萧云轩有信心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他对她的好是不容置疑的。
可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多年之间一直不近女色，感觉自己没有欲望，和她在一起后，和正常男人别无二致，所以在她惹他生气后，他选择找了其他的女生？
不不不！
杨云雅摇头，把自己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
这种事情她胡思乱想再多，也不如去找萧云轩，问出个确切的答案。
她望向哪家咖啡点，脚步却好似长在了地上，迈不动步子。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
为什么不会呢？
她看起来比她要开朗，比她好看，比她……
她没有谜团一样笼罩在身上的过往，也没有那无法与外人道的心理疾病，她也没有两个孩子……
杨云雅捂住了胸口。
那道声音每说一句话，都好似一把刀子捅进心脏，狠狠在其中搅动之后抽出，继续捅进去，周而复始……
冷风吹过，心脏好似开了个大口子，空凉空凉，已经疼到了麻木。
不，不能去问，至少不能直接这样去问。
她要冷静下，要调整下心情，至少要让她可以承担得住萧云轩口中的答案。
不管是是还是否。
她如今只是想想那种感觉，眼眶就已经难受。如果萧云轩真的站在她面前，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吐出冷酷的话语，她一定会崩溃的。
就算他要分手，她也要给自己留下一个体面的退场。
杨云雅快速的跑走，拦了辆车去了她刚回a市时住的公寓。
她推门进去，里面还维持着当时搬走时的样子，她抬手挥了挥灰尘，低声咳嗽后，打开窗户。
凉风灌入，把久不住人的灰尘气带走大半。
杨云雅找出工具，亲自动手，慢慢把房间一点点打扫了一遍。
心情有些庆幸当初和萧云轩走的时候，房子因为合约时间不到无法退房，一直空置着。
不然到时候，只怕她带着两个孩子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只能去住酒店。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高强度的劳动的确有助于让人暂时忘却烦恼，等杨云雅将房间打扫的焕然一新的时候，接到了昊昊的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我马上就回家。”杨云雅把工具放好，停顿了下问道：“他，回去了吗？”
“他是谁？”灵灵咋咋呼呼的声音问道。
杨云雅笑了下，可惜力气不足，只够她提了提嘴角：“你爹地。”
“他还没有回来。”灵灵愤愤不平的指责道：“哪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老师说了家长要经常陪伴孩子，可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你们谁也不回来。一点也不关注我们的心理健康！”
“乖，妈咪马上就回去了。”杨云雅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哎？”灵灵听着挂断的声音，疑惑的挠了挠头：“怎么挂了啊？妈咪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向我们保证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并且承诺给我买新出的糖果吗？”
昊昊纠正她：“是你，不是‘我们’。”
灵灵对他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哼。”
杨云雅重新点开和萧云轩的通讯页面，上面依旧只有她那条无人回复的消息孤零零的挂在上面。
她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还是选择收好手机，离开了。
杨云雅在房间等到凌晨三点，终于死心，确定萧云轩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她解屏锁屏又解屏，重复这个动作数十次后，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看着那条依旧没人回复的消息，不知不觉睡着了。
或许是太累了，她这一晚奇异的竟然什么梦也没有做，还是被灵灵叫醒的，让她陪她一起做家庭作业。
杨云雅也不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索性留在家中，陪两个孩子一起了。
趁着两个孩子都没有注意到她，杨云雅拿出手机，萧云轩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她叹了口气，一颗心又往深渊坠了坠。
这天晚上，萧云轩依旧没有回来。
杨云雅和昨晚一样，盯手机屏幕的眼睛到酸涩，不知什么时候坠入的梦乡。
咸腥的海水，冰冷且厌恶的目光，杨云雅心中明白，很快就会是那一声宣告着这个噩梦结束的枪响。
她知道下面会发生的一切，但依旧会为之痛苦，为之疼痛，为之哭泣。
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遇到这件事一样感同身受。
一切都如意料之中的发展——
“砰！”
疼痛贯穿身体的一刻，杨云雅难以自制的叫出了那个名字，那个可以让她依靠，可以给她提供无限力量的名字——
“萧云轩……”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魔咒，在她出声的一刹那，那人脸上的一层薄雾消失，露出了这个名字主人的脸庞。
“啊！”杨云雅翻身坐起，用力的呼吸着。
冷汗打湿了她的发丝，乱糟糟的黏在脸上，她完全感受不到，身心还沉浸在梦境的最后一眼上。
那个人，有着和萧云轩一模一样的脸……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声接着一声，杨云雅的声调越来越坚定。
不可能是萧云轩的，怎么可能会是他？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她白天胡乱想着，所以晚上才会梦到那一幕。
她心中不断的重复着，直到大脑真的确信了这个理由，她紧绷的身体才感受到了肌肉紧绷的酸累，慢慢的重新躺了回去。
杨云雅手臂搭在眼睛上，看着天花板，浑身上下好似刚从海里捞出来一样，从骨头里泛着寒气。
“……云雅，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楚虞在杨云雅面前挥了挥手。
杨云雅如梦初醒的回过神，眨了眨眼，空洞无神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你说了什么？”
“经理升职了，我们空降了一个经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楚虞无奈的把消息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