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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他走！”
宋灵儿露出焦急之色。
刚刚她杀了洪铃，算是彻底和天源药庄撕破脸皮，如果不将徐天新杀死，一旦事情败露出去，那肯定会对她，乃至宋家造成巨大的影响。
“嗯。”
杨小凡自然知道利害，扔在一句，“你先回去等我。”
身形一晃，就朝着徐天新逃走的方向追去。
一前一后，两道人影飞快的掠过河流，树林，沼泽，惊起一片飞鸟昆虫。
“你当真要和我不死不休不成？”
徐天新脸色难看。
本就不在巅峰，还强行催动了秘法，这让他的本源都受到了重创。
说不定回去以后都有降阶的风险。
“不死不休？”
杨小凡冷笑，无视着对方的愤怒，说道，“就凭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和我不死不休？”
他脚下一动，一颗碎石被他踢飞出去。
嗖！！
一声破空声传来，碎石直直的打向徐天新的后心。
徐天新不得不错步躲开，身形微微一顿，而身后的杨小凡立马加速，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不行，这样下去，我根本难逃一死！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他眼神里露出了一抹阴毒。
两人在经苍山里横冲直撞，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不毛之地。
干枯，衰朽。
放眼望去，这里阴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一层薄雾笼罩住了这里，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徐天新稍停了瞬息，就直直的冲了进去。
“砰！”
杨小凡却顿住了脚步，站在了荒地外面，脸色凝重。
“嘶嘶！”
他手腕上的金蛇也复苏过来，游走在了他的头上，蛇头翘起，满是警惕的看着这一片荒野。
“这是毒雾？”
杨小凡果断的选择了撤离。
虽然没有杀死徐天新，但是对方冲进了这种毒雾区域，就算是不死，出来也要脱一层皮。
为今之计，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上。
贸然冲进去，绝非明智之举。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杨小凡费了一番周折，在金蛇的带路下，这才回到了湖边。
“怎么样了？”
宋灵儿赶紧起身，一脸紧张。
“他逃了。”
“怎么会？”
宋灵儿脸色猛然一变，“你怎么没把他杀死？”
一旦徐天新逃脱，自己杀人之举岂不是要曝光，到时候宋家会为了她和天源药庄交恶吗？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浑身都是一冷。
杨小凡冷冷的看着她，“你是在责问我？”
“不，不是……”
宋灵儿就觉得自己被一头猛兽盯住一般，血液几乎要冻结，心中一寒，赶紧解释，“我只是担心事情暴露，那我们在海江市都将没有立足之地。”
杨小凡说道：“事已至此，那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罢，他弯下腰一把将那头吊睛白额猛虎举起，扛在了肩头，大踏步往山洞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宋灵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一会儿才恢复，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还是跟了回去。
“嗤！”
到了山洞前，杨小凡从包里掏出一把开山刀，锋锐的刀刃直直的插入猛虎的身躯，猛地往下一划。
坚韧的虎皮被撕裂。
血水流淌下来，沉重的血水砸在地上，竟然掷地有声，犹如铅汞。
杨小凡仔细的观察着猛虎的身体，那几乎弥漫体表的内劲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
万物有灵。
人可以通过修炼，开启气窍，勾连气脉。
难道猛虎也可以不成？
看到杨小凡的动作，宋灵儿顿时知道了他的想法，身为武道家族成员，这些事情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动物的体质很强，尤其是这等猛兽，论起身体条件，几乎都要胜过我们人类，但是我们人类能够系统的开发身体宝藏，而它们只能凭借本能，或许某种偶尔下吞食了一些灵丹妙药，能够让他们的体质蜕变，但是越到了高境界，它们的后劲就越发不足。”
“不足？”
“没错，就像我们武者内劲阶段开启气窍，勾连气脉，它们就不行，一般踏入修炼之路的猛兽，就算是到了内劲阶段，也只能修出一个气窍，也就是它们的本命窍，又怎么能和我们武者相比？”
宋灵儿的脸上露出一抹骄傲之色。
人类，才是真正的万物之灵！
杨小凡却冷淡的说道：“这头猛虎，如果不是金蛇偷袭，我们两个都得死，而且，这头猛虎身上内劲弥漫，显然内劲极为充沛，就算是寻常三五个内劲武者联手，只怕都会死在它的手里，你有什么得意的？”
“……”
宋灵儿闻言一窒，辩解道，“这经苍山内藏着不少造化，说不定它就是幸运者呢！一般猛兽，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杨小凡没去理会她，继续解剖猛虎。
一层一层的血肉和筋骨被撕裂，那坚韧的筋骨甚至能够做成大弓的弓弦，杨小凡用力截取了一条筋，然后收了起来。
“铛！”
他一刀重重的砍在猛虎的骨头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
好硬的骨头！
宋灵儿在一旁说道：“进入内劲阶段，内劲会再次温养身体，如果说外劲阶段是将血肉筋骨锤炼成石头，那么在内劲阶段，就是将血肉筋骨锤炼成钢铁。”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当然，这是指你们这些以金身境界踏入内劲的武者，普通武者锤炼完筋骨，就会选择踏入内劲，在外劲阶段淬炼金身，可那时候，内劲早就蜕变，与以前的温润截然不同，所以淬炼效果也变得极差，强行淬炼的话，甚至会损伤自身，所以，大多数武者都会选择靠着时间去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在七八十岁的时候，侥幸踏入宗师境界，如果运气不好……”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那就一辈子只是个体内伤痕累累的内劲高手，说不定都活不到那时候就死了。”
武者之路，步步坎坷。
内劲虽然是人自身淬炼而出，然后反哺自身，可是，多少人能够平衡这一点？
不少武者并非是死在搏杀之路上，而是死在了自身的修炼上，年轻尚且不觉得什么，到了中老年，多年积累下来的病体沉珂，一朝爆发，那是神仙也难救。
这是何其残忍的事情？
一时间，就连杨小凡也有些沉默。
武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不过，他却要把这青天捅穿！
杨小凡眼神冷漠，重重的一刀砍下，猛虎的骨骼直接被砍断，流出了纯白色的脊髓……
血如浆汞，髓如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