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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来人啊,这两个贱人竟敢冒犯本宫,快将这两个贱人给本宫抓起来!”凌妃愤然朝身后命令着,描着精致妆容的脸在此刻显得那样狰狞。
“我看你们谁敢!”殇月声音轻而幽冷,奉命上前拿人的太监宫女方才已经见识了殇月的功力,早已被殇月震慑住,此刻正面面相觑,看着僵持着的两方不知所措。
“你们……你们如敢违抗本宫的命令,本宫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凌妃凌厉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些宫女太监们没了退路,也只能硬着头皮朝青汐和殇月围了过来。
青汐暗叫不妙,在宫中与一帮宫女太监大打出手可不是件好事,更何况以殇月的脾性,定不会饶过他们,虽说进宫后她也不打算和凌妃和睦相处,但是也不想还未册封便撕破脸面,打得你死我活。
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命血昙阁的人暗中杀掉凌妃。血昙阁虽然只创建两年不到,但却已在江湖中名声鹊起。
血昙阁独门武功便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音攻!看不见的音刃和诡异的力量辅以雄厚的内力,能在百步之外置人于死地。而音攻最大优势的优势是以一敌百,血昙阁曾在一月之内灭掉几大黑暗势力,却无一人见过血昙阁中人的模样,只在每个尸体旁边发现一朵血色昙花。自此,血昙阁这个新起的门派让江湖中人闻之色变!
以血昙阁如今在江湖中的实力和地位,想杀凌妃简直易如反掌,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面前这个嚣张高傲的女人身败名裂!她想要的是将这个害死她的女人踩在脚底下羞辱嘲讽!她想要的是让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她想要的是让这个女人也将当初自己等死时那一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
就在青汐正在思索应对之法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谁在那边吵吵闹闹,扰了本王赏花的兴致?”听得出来,这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不悦。
闻声,宫女太监都恭敬地跪了下去,就连香祺和蓝玉儿也垂下头去。
这时,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不知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俊逸的脸庞,透着温润如玉的温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凌妃看清来人,不由白了他一眼,勾唇冷哼道:“诚亲王真是好兴致,这天儿就快入冬了,花啊草的都谢了枯了,你居然还有赏花的兴致。”
诚亲王丝毫不介意地一笑,抬头看着那一树娇艳的海棠道:“这御花园里的花都谢了不错,但是臣弟知道凌妃娘娘这总不同于别处,花总是常开不败,看这满树的海棠花,开得正是娇艳,臣弟这才起了兴致,不曾想竟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说话间,诚亲王的目光扫了青汐一眼,看到青汐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是很快,他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不过,诚亲王的话凌妃倒是很受用,她得意的笑了笑,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还是诚亲王会说话,不像这些个没素养的小蹄子。”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凌妃已是咬牙切齿,目光落在青汐身上。
诚亲王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朝身后的侍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午时了。”
闻言,诚亲王前两步,朝凌妃躬身拱手行礼道:“凌妃娘娘,从皇上那出来,就在外面赏了这么一会花,不知不觉已是午时,臣弟先回去用午膳了,臣弟先行告退。”
凌妃这才如梦方醒,转向蓝玉儿道:“什么?已经午时了?本宫跟皇上说好今日一起用午膳的!你们这些贱蹄子,也不知道知会本宫,本宫要你们何用!”
口中骂骂咧咧的,双腿已经匆忙朝寝宫走去,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怒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这两个贱人,本宫改日再收拾你们!”
骂完又转过头朝下人吼道:“还不快去准备给本宫更衣!”
可是凌妃的话并没有落入青汐的耳中,青汐的目光一直落在诚亲王的身上,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诚亲王看了看青汐,礼貌性地微微点了点头道:“璧心公主没事吧?”
简单的七个字,让青汐心中闪过许多过往的镜头,她想说:夜方旭,你沧桑了些,这两年来,你过得好吗?夜方旭,你已经忘记我了吧?夜方旭,这两年来,你是否找到心爱的人了?夜方旭,当年我获罪之时,你为了我和你皇兄夜宸旭争执,他可有降罪于你?夜方旭,夜方旭……
太多的话堵在喉咙口想说却又不敢说,青汐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殇月看着青汐红了的眼眶不免疑惑,在她记忆中,公主在陌生人面前从来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很深,从不会泄露半分,就是在自己面前,公主也不会轻易泄露自己心底的哀伤,但现在……公主这是怎么了?!
“公主?公主!”直到殇月轻轻在耳边喊,青汐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对上夜方旭同样疑惑的眸子,青汐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微微屈膝道:“谢诚亲王方才为青汐解围。”
谁知就在这时,小腿处又传来一阵剧痛,青汐一个踉跄,就要跌下去,殇月防备不及,眼看着青汐就要跌倒在地,一双手从月白色衣袖中伸出来,及时有力地扶住了她:“昭仪娘娘小心。”
青汐身上淡淡的昙花香味传入鼻尖,夜方旭忍不住微微一愣,多么熟悉的气息啊,但是当他看清青汐的脸时,眼里却忍不住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青汐直起身来,后退两步,将散落额前的一缕发丝拢至耳后,含笑歉声道:“现在想要谢谢王爷也只能口头说一说了。以后王爷若有用得上青汐之处,青汐定当尽力而为。”
夜方旭笑着摇摇头:“昭仪娘娘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娘娘腿上有伤,还是快回宫去吧。”转而又对身后的侍卫道:“你替本王护送娘娘回宫。”
青汐点头告辞,两人各自转身回宫。
走了几步,青汐定住脚步,回头看着夜方旭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歉意,他比两年前高了也黑了,退去了稚气后更显成熟男人的魅力,再也不是当年那阳光般的少年了……
夜方旭,你知道吗?在万宸国冰冷的皇宫里,要说当年能给我暖阳留下温暖记忆的,除了那个男人曾经的爱,那就是你了。
可是如今,当初对那个男人的爱如今都已经变成了恨,但是只有你,依然那么温暖的存在着,当年,我又岂能不知你的心意?只是,当时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终是负了你的情意……对不起……
夜方旭走了两步,却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熟悉的目光在追随着他,不由得心里一颤,暖阳?却在猛然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只是青汐那一抹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
她是青灵国的璧心公主青汐呵,怎么会是暖阳呢?更何况,暖阳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啊。看来自己是真的饿了,竟然产生幻觉了,扯出一抹苦涩的自嘲的笑,夜方旭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去。
回到琉月宫,却见到夜宸旭,青汐微微勾唇,夜宸旭倒是比她估计得早了些。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乌丝长袍,华贵的长袍上身前身后衣襟袖子衣摆上绣着九条盘旋的金龙,那张扬的龙头龙爪龙须飞舞着,彰显着眼前之人由内而发的君王的霸气。此时的他正坐在正殿里喝茶,可是却一脸阴黯,看得出来,茶并没有熄灭他心底的怒火。
一瞬间,青汐感觉他身上那几条明黄色的巨龙有些刺眼,她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平平常常的人一样,因为腿上的剧痛,青汐只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便朝内殿走去。
“这就是你一个青灵国公主该有的礼数?难道你们青灵国的妃嫔见着皇上也不行礼的吗?”夜宸旭阴冷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满和不屑。
“皇上,公主她……”跟在青汐身后的殇月走到青汐身前急忙解释着,可是话刚说出口便被青汐拉了回来。
青汐看了夜宸旭一眼,松开殇月扶着她的手,缓步走到夜宸旭面前,咬唇忍着小腿上的剧痛,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方才那两个嬷嬷下脚太狠,就这么微微一屈膝,青汐已是满头大汗,可夜宸旭却当她空气一般,自顾自地喝着茶,丝毫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这深秋微凉的天,眼看着公主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殇月看着夜宸旭面无表情的脸,右手紧握住藏在袖中的匕首。
就在她即将拔出袖中的匕首的前一瞬间,不等夜宸旭出声,青汐自顾自地站直了身子,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道:“皇上,礼已行完,臣妾身体不适,先入内殿休息了,臣妾告退。”说完,转身欲走,殇月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夜宸旭扫了一眼琉月宫满目的白色,琉月宫昨日满目喜庆的大红装饰被青汐一早便命人撤下了,换成素雅的月白色。夜宸旭勾唇,脸上的笑意带着讽刺与不屑,白色不是死人才用的么?
“听说你昨晚睡得安安稳稳,怎么要就要去休息了?方才在凌霄殿不是很有精力么?”
不安稳睡觉,难道还独守空房,彻夜苦等,惹人笑话么?青汐顿住脚步,不露痕迹地笑了笑:“青灵国至万宸国路途遥远,臣妾舟车劳顿,疲累不堪,昨晚便早早睡去,一夜好梦。说起来,还得多谢皇上体谅。不过想必皇上关心的应该不是臣妾是否有精力。如此看来,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对凌妃的计量再清楚不过,方才在凌霄殿前的事,她肯定或添油加醋、或偷工减料地跟夜宸旭“汇报”过了,所以见到夜宸旭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夜宸旭的目的,倒是没想到夜宸旭却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作为尚未册封的昭仪不仅言语冒犯皇妃,更指使侍女伤人,还使得素来不爱管闲事的诚亲王为你解围,难道爱妃不觉得自己有罪?”爱妃二字怪声怪气,带着浓浓的讥讽。
他还是像两年前一样,轻信别人的片面之词,不加查证亦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便已经定了她的罪。
青汐不怒反笑,道:“难道皇上平日里处理朝政之事时也是如此,只用耳而不用心?都说万宸国皇上英明睿智,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卑不亢的姿态,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傲然。
闻言,夜宸旭怒极,一个闪身,右手死死地扣住青汐白皙的脖子,泠然道:“不要仗着你是青灵国的公主,又有几分姿色,便在朕的皇宫里肆意忘形。否则,朕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夜宸旭的手如铁箍一般紧紧锁住青汐的喉咙,可青汐不躲不闪,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夜宸旭掐住的不是自己的脖子。
殇月见状,迅速闪身过来,一掌劈了过去,夜宸旭连看都不看殇月,轻轻一扬手,殇月猛地跌出去数米远。迅速起身,正欲再次出招,却听见夜宸旭阴冷的声音:“滚出去!”
殇月站在原地,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充满怒意的眸子紧紧地锁在夜宸旭的右手上,仿佛只要那里一动,她便会上前拼命。直到青汐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她才担忧地望着青汐,迟疑着走了出去。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夜宸旭阴狠的声音在殇月关上门的那一刻在耳边响起。
青汐却淡然一笑:“皇上如今不敢杀我。”
闻言,夜宸旭本充斥心底的怒意又升腾了几分,手中的力道也可以加重了几分,看着青汐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恨声道:“朕,没什么不敢的!”
呼吸已经有些困难,可青汐依旧傲然挺直腰板,笑道:“不,皇上不敢。且不说如今青灵国使臣还在万宸国,就是没有使臣在,皇上也不会杀我。因为一旦杀了我,青灵国和万宸国的关系会急速恶化。到时候青灵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以为小小青灵国便能压制得了朕?”夜宸旭邪肆一笑,他登基三年,行事果断,已经将周边十余个国家吞并,万宸国的版图也在三年之内扩大了近一倍,只要再将青灵国和北澜国一举歼灭,那么便是他一统天下之日。所以,一个小小的青灵国有何可惧?
“单单一个青灵国自然不足为惧。但是过不了多久,便要入冬,而万宸国将士怕寒,若是到时候两国真起了战事,只怕到时不仅皇上这么久来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万宸国的兵马还要遭受巨大的损失。若是那时,青灵国再与北澜国联盟,不知皇上的胜算还有几分?”清清淡淡的语气,却准确地抓住夜宸旭的死穴,一针见血。
“你竟敢威胁朕!”语气已是咬牙切齿,手中却不敢再加重力道,因为夜宸旭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并没错,这也正是他同意和亲的原因。
感觉到夜宸旭的手松了些,青汐挑眉道:“臣妾怎敢威胁皇上,臣妾只是怕皇上因怒意失去了理智。只是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宠爱凌妃娘娘,想必凌妃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吧?”
最心爱的女人,最心爱的女人……这一瞬,夜宸旭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大片金黄色的太阳花,一个纯真的笑脸,就站在花海之中望着他调皮地笑,她的笑是那样夺目耀眼,如冬日暖阳一般温暖,四周的太阳花在那一瞬间都黯然失色……
夜宸旭的双手渐渐垂下,无力地跌坐在榻上,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不知为何,青汐在他身上,看到一分不属于他的落寞。
察觉到青汐眸中探究的目光,夜宸旭拧眉,逃也般地起身离开,有些仓皇和狼狈。出了琉月宫,想起青汐那一句“难道皇上平日里处理朝政之事时也是如此,只用耳而不用心?”,夜宸旭眉拧得更深,对身后的侍卫冷焰吩咐道:“你去查一查今日凌霄殿之事。”
殇月一见夜宸旭离开,急忙进了正殿,看到青汐脖子上裂开的血痕正潺潺地往外流着鲜红的液体,回头看向窗外夜宸旭离去的背影,脸色也冷了几分,一声不吭地给青汐处理起了伤口。
“公主……”看青汐有些出神,殇月轻轻喊了一声,手中的动作也未曾停下。
青汐对上她关切的眸子,伸出玉手在殇月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殇月不解地看着青汐笑,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来口:“公主,殇月不知公主为何要事事与皇上作对,公主不是要获得皇上的宠爱和信任吗?这样做不是与公主的计划背道而驰吗?”
青汐并没有直接回答殇月,而是反问道:“你可已经打听清楚后宫的情况?”
殇月不知其意,只得如实答道:“嗯,琉月宫位于正北面,也是目前后妃中离皇上的万宸宫最远的宫殿,而琉月宫的正南面是皇后的凤鸣宫,东南面是惠贵人的歆福宫,而凌霄殿娘娘已经去过了。”
“也就是说在和亲之前,堂堂万宸国皇上诺大的后宫只有皇后、凌妃、惠贵人区区三位后妃,你说这是为什么?”青汐继续发问。
殇月思索再三,忽然为自己得出的结论唬了一跳,忸怩地看了看青汐一眼,脸颊火辣辣地红,一直红到耳根处:“难道……难道皇上有龙阳之癖?”这也不是殇月一个人这么说,皇上登基三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外界早已议论纷纷。
夜宸旭好龙阳……青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想哪去了。外界以讹传讹,你也跟着起哄?”夜宸旭是不是好龙阳,别人不知,她暖阳还不知道吗?
“既然不是如此,那又是为何?”殇月尴尬地笑笑。
“不跟你扯远了,夜宸旭不好女色,而且又猜忌多疑,一进宫便将我撂在这离万宸宫最远的琉月宫里,又在进宫当晚晾了我一晚上。若是我对他一味讨好巴结,他会如何?”
殇月如梦方醒:“以皇上的性格,肯定早已对青灵国和亲的动机和目的起了疑心。所以为了减轻他的猜忌,昨日在大殿之上,公主才故意将凌将军一事弄大,今日又故意中了香祺的计,和凌妃起正面冲突?”
青汐赞同地点点头:“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触到夜宸旭,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让他爱上我!”只有让他完全信任了自己,她才有机会报仇。
“公主,听说红泪回来了。”若是有红泪在,公主的计划又多了几分胜算。
红泪?!竟然是她?!人称“红色夜妖”,两年前,这个年轻妖艳的女子,一个月内杀掉青灵国一百余位官员,其中包括二品以上官员二十余人,每次在夜间行动,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一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此人行踪不定,只穿红衣。
红泪的出现当时惹得青灵国满朝文武人人自危,青灵国恒仲帝青之奕为了朝堂稳固,下旨对其绞杀,自此,红泪在江湖神秘消失。盛传红泪被御林军围杀,当场毙命。
不过青汐后来细细查过,红泪所杀的所有官员,或贪污受贿,或欺压百姓,或好色贪婪,死不足惜,人人得而诛之!
“既然回来了,她怎么不来见我?”红泪与她的关系并不亚于殇月。殇月平日冰冷严肃,而红泪直爽热情,按理说,一回来了就会来见她。
“她……她说暂时手中还有些事情处理,处理完再来见公主。”殇月的语气有些闪烁,但青汐并没有察觉到。
殇月给她脖颈上的血痕止了血上了药,又俯身检查青汐小腿处的伤,青汐却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放心吧,就凭那两个嬷嬷还伤不了我。”
殇月点点头,她深知公主内力深厚,一般人自然伤不了她。不过她担心的不是青汐的腿伤,而是公主身上……
“公主,今日已是十五,现在该用药了。”殇月从腰带的端部取出一粒浑圆的红色药丸。
青汐接过,扔进口中咽了下去,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殇月小心地将青汐扶进了内殿,自己守在门边,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因为她知道,吃完药,公主需要安静休息。
不一会儿,青汐的药物反应已经发作,如置身火炉一般灼热,体内似乎有烈火焚烧一般,炙烤般的疼痛一波比一波更剧烈,不过一小会儿,青汐的衣物已被汗水浸湿,可是她只是死死咬住嘴唇,连哼都不哼一声。
若不是不吃这药公主便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她定不让公主服用这药。看着青汐极力隐忍的样子,殇月有些心疼,究竟是心底有多重的伤痛,才让一个不到双十年纪的女子,变得这样的坚忍和不在乎自己?她可是青灵国唯一的公主,最尊贵的金枝玉叶啊,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可是关于她的心事,公主从未提起过,她们也不敢轻易提及,只有拼尽全力协助着她。
在药力的作用下,青汐渐渐睡了去。似乎没过多久,又似乎过了很久,朦胧之中,青汐警觉地感觉到有人在缓缓走近,脚步声几不可闻,只有刻意压制的极浅的呼吸,浅到让人寻常人只以为是错觉。但青汐却非常清楚,这是绝顶高手才能有控制住的。
药力的作用,让她的脑子有些昏沉,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瞬间清醒。但是她依旧没有睁开眸子,以免打草惊蛇。
三步、两步、一步……
青汐感觉到来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心中飞速运转,唇角浮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掌心暗暗凝聚真气。
凭借良好的夜视能力,青汐看到来人身材娇小,像是个女子,此人慢慢移至床前,便停住不动,身上并无杀气。于是,青汐放松了几分警惕,压低声音问道:“是谁?”
“阁主,是我。”熟悉的嗓音,带着陌生的沙哑和暗沉。
“红泪?!”青汐闻言,立即坐起身来,可因为动作太急太剧烈,小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不由得闷哼一声,然后紧咬下唇。
红泪听到她一声闷哼,脸色立变,忙掀开床上的帷帐,将手中的玉箫放下,青汐扶起来靠在枕上道:“看来你连殇月也骗了,凌云那个溅人竟然真敢伤了你!”夜太黑,青汐看不见红泪的表情,可感觉得到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语气几乎咬牙切齿。
青汐无所谓地苦笑:“为了不让她和夜宸旭起了疑心,我当时没有躲,也没有用内力,只能生生受了这两脚。不过无妨,过几日便好了。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到现在才来见我?”
“昨天接到你在朝堂上受伤的消息,而且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担心公主,便直接赶回来了。”回来的消息本不想让公主知道,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